李审言的藏书与地方文献收集

摘 要： 文章通过对李审言生平的回顾,以及对李审言藏书的生成和特点的分析,用我馆工作成效证明了李审言藏书对当下公共图书馆地方文献的收集标准、范围及收集方法具有启示作用.

关 键 词 ： 李审言藏书 地方文献 文献收集

1.近代国学大师李审言

李审言（1859—1931年）,江苏兴化人,名详,字审言,又字愧生,明代“状元宰相”李春芳八世孙,是清末民初著名学者、国学大师和“扬州学派”后期杰出代表人物,也是我国近代著名藏书家.幼年的贫苦生活,使他树立了刻苦读书、勤奋上进的精神.1907年,李审言被聘为江楚官书编译局总纂.1909年任《江苏通志》分纂.1910年任安徽存古学堂主讲.1923年任东南大学国文系教授,并参加大型精本丛书《嘉业堂丛书》、《聚学轩丛书》的编校.1927年,他和鲁迅、胡适、陈垣一同被时任国民政府教育总长的著名学者蔡元培先生聘为文学院第一批特约撰述员.晚年回家乡兴化从事著述.1931年,在兴化去世.

李审言在文选学、笺注学、方志学、骈文、诗歌等方面颇有成就.辛亥革命前,他参加了《盐城县志》、《阜宁县志》、《泰兴县志》、《江都县志》、《仪征县志》、《玉峰志》等的编纂和审定.后来的《兴化县续志》（李志）,就是在他编修成的初稿基础上完成的.此外,他还襄助江阴缪荃孙修撰《清史稿》.

李审言著有《汪容甫文笺》、《愧生丛录》、《药裹慵谈》、《选学拾沈》、《学制斋骈文》等,于1989年被汇编为《李审言文集》,由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

2.李审言藏书的生成

1929年,李审言辞去东南大学教授一职,回到故乡兴化.其故居位于兴化儒学街与东岳庙桥下最南端大磨子交汇处（即今市三院南）,系独成院落的前后两进临街房屋.小院西为两间坐北朝南的书房.书房以东为正屋和穿堂.李审言将的1万多册图书陈列于由穿堂改建而成的藏书室中,供家乡读书人借阅.为此,邑人又称此藏书室为“审言图书馆”.后来,李审言为向更多的读者提供方便,将该馆迁移至北大街东寺桥东侧的“李家大书院”（即石麓书院）中,并请其族玄孙李育才专职负责图书管理和借阅工作,成为江浙地区著名的私人图书馆之一.1938年左右,审言图书馆关闭.1941年,为避免日机轰炸,李审言儿媳顾等人将书运到远离兴化二十多里的东皋庄（今中堡镇东皋村）.1945年抗战胜利后,藏书又被运回到城里,存于李审言故居,专室保管,佣人看守.1963年,李审言之孙李传砚、子媳顾等人将存书万卷遗产主动捐献国家,原兴化县政府授交兴化图书馆存藏.2002年6月,兴化市图书馆成立“李审言藏书室”,设于原古籍室内.

3.李审言藏书的特点

3.1注重资料的完备.

李审言对自己所藏图书大多钤有藏书印,并编订了目录,涵盖了经、史、子、集、丛各部.此外,还注重收集：（1）各种碑帖及拓片,如清代安徽籍书法家邓石如的拓片.（2）私家刻印的《哀思录》、《寿庆录》、《讣文》等,如清代文艺评论家刘熙载去世时的讣文.（3）收集保存了大量丛书,并力求完整,如民国时期韩国钧主持编纂的《海陵丛刻》.（4）与海内名流往来的信札及个人著作手稿,如李审言为缪荃孙校勘《艺风碎金》、《藕香·钞笔》手稿、《江苏通志艺文志材料》、《兴化县志人物传手稿》、《兴化县志采访录》等.

3.2注重版本和资料的原始性.

李审言精于版本、目录的研究,重视所收集的资料的原始性,其藏书中包含明清木刻本、活字本、写本、稿本、石印本和善本（如李清的《南渡录》、《三垣笔记》、《鸡足山志》）.

李审言对于搜集图书不遗余力,被藏书界称为“书丐”.

4.李审言藏书给公共图书馆地方文献收集的启示

4.1重视“民间的”、“非正式出版物”的收集.

李审言藏书包括大量方志、报刊、契约、家谱、缙绅录、字帖、画谱、账册、印谱、中药方剂、道教符、文告、命书、历书等各种书籍、资料,有许多资料是非出版物和印刷品,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现在,一般图书馆收集地方文献太过偏重正规出版物.笔者认为“民间”的资料往往是对正规出版物的补充,更能从一个非常小的角度折射出当时社会的多个侧面,而往往是当时家不重视、学术界忽略的成为极其重要的研究资料,戏曲、方志、实录、报刊等都是如此,等图书馆发现其价值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目前,我们已注重这方面资料的收集工作,如从镇江市丹徒区葛村征得《葛村解氏先茔记》碑刻手稿复印件,与最近在该村发现的解氏宗祠碑刻内容一致.

4.2与地方籍在外工作的专家学者、作家、艺术家建立长期联系.

李审言交游广泛,与上海、成都、广州、南京等海内众多学者、藏书家互赠书籍.如湖南陈三立赠《散原诗集》,如皋冒广生赠《瓯隐社集》、《小三吾亭集》,京师大学堂（今北京大学）教授姚永概赠《慎宜轩诗文集》等.

近年来,我馆秉承李老先生的遗风,以热情的怎么写作、真诚的友谊感动长年来利用图书馆的读者们.十多年来,我馆与兴化籍学者建立联谊,坚持每年元旦前夕寄赠贺年片.小小卡片传友情,激发他们的报效桑梓之情,使他们每有新作,首先赠送家乡图书馆.如兴化籍学者,原广州市局长,诗人解聘如先生专程来我馆赠书寻根.解聘如先生是明代都察院副都御史兼江西巡抚解学龙后裔.解聘如先生查阅了本馆的清道光六年木刻本《解氏家乘》,并参观了我市四牌楼中旌表其祖先解学龙的“忠诚正直”、“五子济美”匾额,他表示将继承祖先遗志,为家乡的文化建设和经济建设作出贡献.解先生向我馆赠送了《人与人生》图书及光盘.我馆向解先生颁发了“证”,以示敬意,泰州及我市电视台分别作了报道.老读者陈钟石先生年年来馆查资料,年年出成果,2013年出版了《韩乐吾》和《水乡抗日儿童团传奇》两部作品,第一个赠送对象就是图书馆.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近现代史科学会会员顾一平先生,先后捐赠个人著作14种,并动员同乡捐赠近10种. 4.3对重点单位和藏书大户登门造访,动员其捐赠或出售重要的地方文献.

李审言通过购写和征集,获得了大量有价值的文献资料.如在安徽时购写了高邮王念孙的《丁亥诗钞》、请泰州吴同甲在北京明版《水浒》等.通过向各地志书修纂馆征得《福建通志》、《崇明志》等各种府、州、县志.

近几年来,我馆走访了多家地方名人、藏书大户,收集了许多部名人家谱、年谱、手稿、抄本等.克服以往搜集地方文献工作中习惯于等书上门和期望者无偿捐赠的消极做法,实事求是,征购结合.我馆在搜集地方文献工作中注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收到良好成效.如兴化图书馆自从开展家谱收集、研究和怎么写作工作以来,深受群众欢迎,同时得到一批私藏家谱人士的支持.经过抗战烽火和历次自然灾害,尤其是十年浩劫,我国大量家谱遭到毁坏.但是,根据调查,我们发现,在兴化广大乡镇仍保存有相当数量的家谱.然而,需要耐心细致地访求.通过多方搜求,自2000年以来,我馆先后征集了《沈氏家谱》、《延陵堂吴氏家谱》（3种）、《立鹤堂解氏家谱》、《百忍堂张氏宗谱》、《石麟堂徐氏家谱》、《忠贞堂卞氏宗谱》、《王氏家谱》、《白鹿堂朱氏家谱》等近20种,又获得《龙津堂顾氏家谱》、《姚氏家谱》、《还氏家谱》、《咸氏家谱》、《彭城堂刘氏家谱》、《杨氏宗谱》、《韩氏家谱》、《郑氏家谱》、《施氏家谱》、《周氏家谱》、《史氏家谱》、《魏氏族谱》等数十种家谱的线索.遇到主人不愿意捐赠或出售但资料又十分珍贵的,采取商借、复印等方法增加家谱量.同时,向兄弟图书馆商借与我市有关的家族谱牒.这样,用各种方法扩大家谱资源,力争在1～2年内实现馆藏50部的目标.

4.4通过引进人才,广交文友,扩大文献收集的范围.

由于李审言兴趣广泛,研究领域涉及骈文、金石、方志等多种学科,因此,搜集的图书种类很多.“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也可用在地方文献工作上.图书馆的文献工作尤其是地方文献工作在相当程度上是铺路石的工作,欲快速见到工作成效,是很不切实际的.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发自内心对工作的热爱,恐怕就不可能将地方文献工作做踏实.李审言的工作固然需要积累文献,但苦心孤诣地搜集相关文献不能不说是强烈的兴趣使然——兴趣还能促成在收集文献时独到眼光的形成.

当前,全国事业单位正面临人事制度改革,图书馆人应该解放思想,彻底打开“单位人”的枷锁,允许和鼓励具有专业技能者以“社会人”的身份,自由地流动于图书馆行业之间.图书馆管理层应该彻底丢弃以往事实上的“员工所有者”的特殊地位,以专家的后勤、资源的保障者身份和在图书馆怎么写作中以协助、配合的角色出现.

近年来,我馆注重解放思想,勇于创新,在财力和人力不足的情况下,开设“楚阳文化怎么写作部”,筑巢引凤,引进人才,聘用我馆常年读者张培元同志为资料员.张培元同志自幼爱好文史,早在1979年即注意学习谱牒学知识.1984年,他开始广泛寻找和阅读保存在民间的各种家谱,学习从北宋谱牒学家欧阳修、苏东坡到民国时期谱牒学家潘光旦等人的谱牒学理论,又大量阅读研究当代国内外谱牒学著作,逐步成为谱牒学专业人员.近年来,他将谱牒学与研究兴化地方文史有机结合起来,收到良好效果.他著有《儒学街史话》、《昭阳十二景》、《兴化百家姓》、《兴化主要姓氏谱牒》等.同时,还吸引了我市一批较有名气的文史研究爱好者,对我馆在开发、利用、研究、地方文献上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现在“楚阳文化怎么写作部”不仅是我馆开展地方文献征集、研究和怎么写作的机构,而且成了我市文史爱好者和广大文学青年进行学术活动和交流的“沙龙”.

总之,李审言藏书的生成和发展对我馆地方文献工作起到了多方面的启示作用.实践证明,这是可行的,有效的.现在加强地方文献工作已经成为公共图书馆的工作重点之一,是图书馆文献资源建设尤其是特色文献资源建设的重要方面,如何进一步加强、开拓这方面的工作,还有很大的值得我们探讨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