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歌的缺陷

【摘 要 】李白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巨人,由于人们所看到的他的作品都是经过挑选后的精华,以至许多人对李白的评价太过吹捧.在一些人的眼里李白和他的诗歌似乎就是一个神话,对李白的诗歌不能有任何负面评价,否则就是对“神化”的李白极其诗歌的亵渎.实则李白的传世作品有一千多首,其诗歌是存在很多缺陷的.对待文化遗产我们应是“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批判继承的态度,对历史人物的应恰如其分地公正公平的评价,正本清源,还历史以真实.

【关 键 词 】李白诗歌；缺陷；批判；公证评价

李白是站在盛唐诗歌顶峰的巨人,其才华可谓空前绝后.李白也正如韩愈《调张籍》中所说的“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一样,让人只能望其项背.这也是对李白诗歌的艺术成就的高度赞扬.至于像屈绍隆《粤游杂咏序》所说“心得而会之,口不得而言之.”高棅《唐诗品汇》评价的“天才纵逸,轶荡人群.”应泗源《李诗纬》评价的“天实生才,岂易言哉.”和胡应鳞《诗薮》中评价说的“字字神境,篇篇神物.”以及其他的一些评论家所说的李白的诗歌都是什么“神品”、“绝唱”等,实在是吹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然而任何人都不是完人,李白的诗歌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历史上有许多人对李白诗歌的缺陷也有所发现,但只不过是只言片语,未作详细研究.原因是他太伟大了,不敢轻易涉足,恐有“班门弄斧”不自量力和冒犯伟人之嫌.因为韩愈《调张籍》中同样用“不知群儿愚,哪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来堵住人们的嘴巴,叫人说话不得,喘不过气来.历史上像释惠洪、王安石、王世贞、李冶、傅庚生、赵翼、闻一多等重量级的人物和其他评论家对李白诗歌的缺陷都提出了中肯的批评.难道他们都是“愚儿”?都是“蚍蜉”?那些在“大树”下乘凉的人只会赞美“大树”的华盖荫庇,捉虫去病却是“蚍蜉”的事.这些大大小小的“蚍蜉”们干的是为文化这棵“大树”去病捉虫,枝繁叶茂的事,招来的却是乘凉人的一片骂声.呈现在人们面前的都是经过挑选的精华,对李白诗歌的艺术成就,过去、现在都谈得很多,并且将来也还会继续谈下去.但不能一味的吹捧,而应恰如其分地评价.现当代报业老前辈、中华诗词学会理事刘逸生先生,在他的《唐诗小札》中对那些把李白吹得不着边际的人的观点也是持反对意见的,在谈李白的《早发白帝城》时,他说这些人的吹捧是“玄之又玄”,又说他们是“实在已经陷人不可知论了”,还说“世界上是没有从天上掉下来的天才”的.小子不才愿为“蚍蜉”,蚍蜉者蚂蚁者也.蚂蚁从来都不去想撼大树的傻事,蚂蚁的工作仅仅是给大树捉虫,大树有蚂蚁那不是蚂蚁的错是大树有了病生了虫,没病的“大树”是绝没有蚂蚁的.因此,从大学教学特别是科研的需要出发,必须对李白的诗歌进行全面的研究和公正的评价,还原文学史的真实,给读者呈现一个原原本本的李白.纵观李白的诗歌至少有以下几大缺陷：

第一,滥用“白”字,色彩单一

不知何故,李白在他的诗歌里钟情于大量的使用“白”字,本来一个诗人喜欢用什么字那是他的自由,也无可厚非,但像李白那样大量的重复的使用一个“白”字,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十首有八首必用“白”字.在李白的眼里世间万物除了白色,其他一切色彩似乎都消失了.万物都是白色,什么东西都要用白色去修饰,限制.

人体：有白首、白发、白头、白骨、白鼻、白额、白髯、白眉、白足、白鬓.

自然：有白沙、白露、白日、白月、白杨、白水、白浪、白波、白草、白花、白石、白山、白涛、白云、白菡、白道、白蘋、白虹、白门柳、白头翁草、白胡桃.

动物：有白马、白鹿、白驹、白鸥、白兔、百雉、白鸠、白鹭、白鹰、白雁、白羊、白犊、白虎、白鸦、白龟、白龙、白鼋、白鹇、白鸡、白猿、白鹤、白犬、白豕、白鸿、白花马、白额马、白鼻马、白锦鳞、白鼻騧.

用品：有白玉、白璧、白银、白珪、白衣、白绵、白刃、白羽、白笔、白酒、白丝、白铜、白紵、白拂、白玉鞍、白玉棺、白玉壶、白玉床、白玉盘、白虎车、白羽扇、白羽箭、白杨刀、白杨刃、白银鞍、白银章.

地名：有白云边、白鹅岭、白鹅峰、白帝、白帝城、白门、白门下、白虎溪、白水源、白鹿原、白下亭、白杨、白玉堂、白楼、白兆山、白毫子、白玉阶、白地、白登道、白玉京、白玉洲、白登台.

人名：有他自己太白、白利、白起、白田、白玉仙、白玉童、白玉郎、白头仙.

形容、比喻、叙述也喜欢用“白”字,如“霜已白”、“发已白”、“镊白”、“月华白”、“白者白如玉”、“白若白鹭”等.

出现如此之多的与“白”字有关的词语足以使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了,可是这仅仅是冰山一角,更令人吃惊的是上述每一个词语在他的作品中还会反反复复的出现,一个词语少则出现几次,多的一、二十次,一个“白日”竟然出现了三十一次之多.不禁要问他是“江郎才尽”还是在抄袭自己?更有甚者《赠黄山胡公求白鹇》的开头四句更是达到登峰造极、匪夷所思的五个“白”字连用“请以双白璧,写君双白鹇,白鹇白如雪,白雪耻容颜.”在他的诗歌中你会看到到处都是一片白色笼罩的世界.这样大量的雷同的翻来覆去地使用单一色彩和没有新意的东西,使人感觉他的诗歌雷同的东西太多了、太滥了.在他的眼里连五彩斑斓的彩虹也变成了“白虹”.大千世界是五彩缤纷的,生活同样是丰富多彩的,不厌其烦的使用单一词性、单一色彩,会使人感到单调、枯燥、索然寡味.使人产生视觉厌倦和审美疲劳.它限制了作品的审美空间,甚至会误导读者的情感取向和审美价值,令人生厌.难怪王世贞评论李白的诗歌时说：“十首以前少陵较难入,百首以后青莲较易厌.”

第二,一味豪放飘逸,风格单一

作为一个大家风格应多样化,杜甫提出“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又说“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胡震亨《唐音癸鉴》说杜诗“地负海涵,包罗万汇.”“尽得古今之体式.”杜甫能熟练的驾驭一切诗体,并有所创造发展,因而被人们称为集大成的“诗圣”是当之无愧的.而李白的风格就是单一的豪放飘逸,人们称之为“诗仙”.神仙者,虚无缥缈,自由浪漫,远离现实,因而李白诗歌中所体现的思想往往是天马行空般来去自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恃才自傲使得他目中无人、目空一切,诗风自然豪放飘逸.《书怀赠南陵常赞府》“君看我才能,何似鲁仲尼?大圣如不遇,小儒安足悲.”《嘲鲁儒》“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庐山谣》“我本楚狂人,风歌笑孔丘.”而李白也没有什么“经济策”来拯物济世.只能是“谈笑三军却”、“调笑可以安储皇”、“但用山东谢安石,为君谈笑净胡沙”的夸夸其谈.豪放飘逸是自信的表现,同时政治失意,怀才不遇,理想被压抑反过来又迫使他无奈的呐喊和宣泄,这又加剧了风格的豪放.既想高爵厚禄却又得罪权贵为权贵所不容,这是他政治眼光的短视.而一旦有一点转机又让他沾沾自喜狂妄自大,忘乎所以的自恋“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他始终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最终只能是“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的幻灭和又一次幻想“长风破浪会又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然而好运始终没有眷顾他,最后只能是“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功业如梦里,抚琴发长嗟”的自我解嘲.在他的诗歌里你会看到他不停的张扬不停的呐喊.一味豪放飘逸也是题材单一的结果,发兴于无端只能是不切实际的空谈.明代田艺蘅《香宇诗谈》说“诗类其人,太白做人飘逸,所以诗飘逸,子美做人沉著,所以诗沉著.”诗人的性格对诗风的影响是很大的,李白的豪放飘逸更多的是个人色彩和理想主义的张扬. 第三,词语率直,多言妇人美酒

李白嗜酒如命,绝大多数诗歌都与酒有关,又喜欢酒后作诗,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斗酒诗百篇”.几乎达到无酒不成诗,无诗不关酒的地步.《月下独酌》“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圣贤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就是在自己的老婆面前也毫不避讳,《赠内》“三百六十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不敢想象李白在烂醉如泥之后,就即使还能“诗百篇”,而醉后的酒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检测?酒后信口的那些诗的诗律都是严格的吗?（鉴于篇幅和工程量巨大对他的诗律的缺陷的研究留作后话）每首诗都是达到“神品”、“绝唱”级的“字字神境,篇篇神物”吗?饮酒、狎妓在他的作品里随处可见,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从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更不会考虑对子孙后代的不良影响.其诗占了相当多的内容,释惠洪《冷斋夜话》引王安石的话说：“太白词语迅快,无疏脱处.然其识污下,诗词十句九句言妇人酒耳.”这话点到了李白诗歌的要害.李白的笔下除了美酒都是,而且肉欲多于爱情.《寄远》“相思不惜梦,日夜向阳台”、“一为云雨别,此地生春草”、“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对垂涎三尺,急不可奈,《寄远》“爱君芙蓉婵娟之艳色兮,色可餐兮难再得”、“朝共琅玕之绮食,夜同鸳鸯之锦衾”,“美人美人兮归去来,莫作朝云暮雨兮飞阳台”.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大量男欢女爱之辞,《对酒》“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连字音都发不准的未成年少女都成了他风流菜单上的一道菜,任意玩弄.不仅如此他还和他的朋友一起洋洋得意的《出妓金陵子呈卢首》“安石东山三十春,傲岸携妓出风尘,楼中见我金陵子,何似阳台云雨人.”而李白的才华也成了他狎妓的资本,《代别情人》“桃花并水色,波荡摇春光,我悦子颜色,子倾我文章.”连《月下独酌》也要写得十分肉麻“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他对女人是很轻佻,偎薄的,连自己的老婆也是如此,想到的不是夫人的冷暖,而是“粱园空锦衾,阳台梦行雨”的肉欲和“红颜愁落尽,白发不能出”的厌倦.这些饮酒作乐,肉欲的的诗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打开李白的作品给人的感觉是“处处酒水味,时时脂粉香”.李冶《敬斋古今黈》评李白的这些诗歌是“如此等类,又不可不道者也,其何以示子孙?”这是对他的这类诗歌的无情批判.李冶、王安石、傅庚生、闻一多等人及其他评论家之语哪是在撼什么“大树”?分明是李白这棵“大树”实在是有病的.可李白才不管示不示子孙,《邯郸南亭观妓》竟如此厚颜地说：“我辈不作乐,但为后世悲.”然而因为大家所读的都是精选后的精华,在美丽光环的照耀下李白似乎就是一个完人,也很少有人去也不敢去关注和研究他的诗歌的缺陷.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韩愈等人之语已把话说绝,他们私设雷池,擅围藩篱,不管园中是不是“野草与鲜花争妍,糟粕共精华同存”.因为害怕成“愚儿”、“蚍蜉”为人取笑,有几人敢近班门而弄斧?社会在不断的发展,文化在传承中更新,“鲁班”如果在世也应感叹所说的“当惊世界殊”了.实则,李白正是拆世俗藩篱,趟他人雷池才有惊人之举惊天之作.如《乌栖曲》原是乐府古题,有四句一首和六句一首的,李白打破旧有的格式写成七句“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东方渐高奈如何!”硬生生的增加一句“东方渐高奈如何!”这是对乐府诗的一种破坏,然而这种破坏使得诗歌意欲未尽,打破了平板的对偶形式出其不意,陡生精彩.刘逸生先生评论说“整首诗便有错综变化的美”.韩愈等人之语,使人对李白诗歌的公正评价望而却步,投鼠忌器.不打破这些桎梏拆掉这些藩篱又如何做到正本清源?文化又如何得以健康发展呢?而龚时珍甚至认为李白的诗歌仅有122首其余的都是伪作.如果真是这样那李白真的就是一个完人了.他和韩愈等人的观点不是历史学家和评论家的正确态度,历史研究绝不是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事,更不应去歪曲附会隐恶扬善,要求真求是批判地继承.王世贞说“李白多陋语（一说露语）率语.”闻一多《英译李太白》中也说：“尤其像李太白这样一位专仗着灵感作诗的诗人,粗率的作品,准是少不了的.”

第四,谴词造句、写诗的雷同化、公式化

专仗着灵感和技巧来写诗会使诗歌浅陋、粗率,而李白又还会去抄袭别人的东西.《去妇词》的内容和《古诗为焦仲卿妻作》相似,连里面的一些诗句也大同小异,《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写刘兰芝辞别小姑时说“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谴,小姑如我长.”而李白《去妇词》有“忆昔初嫁君,小姑绕床倚,今日辞君小,小姑如妾长.”《送舍弟》中有“他日相思一梦君,应得池塘生春草.”直接抄袭谢灵运《登池上楼》中的诗句.毕加索说：“我讨厌抄袭自己.”李白不仅抄袭别人还抄袭自己,谴词造句就难免浅陋、粗率,诗歌中出现大量雷同化、公式化的东西就再所难免.

1.李白的送别诗、寄赠诗

这类诗很多,内容和形式大都雷同化、公式化.《金陵酒肆留别》“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水短长”,《送魏万还王屋》“黄河若不断,白首长相思”,《赠汪伦》“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沙丘城下寄杜甫》“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泾川送族弟錞》“寄情与流水,但有长相思”,这样的诗实在是太多了,如“因声玉琴里,荡漾寄君愁”、“别后空愁我,相思一水遥”、“东流若未尽,应见别离情”、“乃连故乡水,万里送行舟”、“西行有东音,寄与长河流”、“云帆远望不相见,日暮长江空自流”、“相思无尽夜,东泣似长川”、“艰难此为别,惆怅一何深”、“从兹一别武陵后,去后桃花春水深”.这类送别诗、寄赠诗都与水有关,特别是后两句的意境基本都是一样的,不难发现,在他的眼里友情似水,“友谊之长等于流水之长”,“友情之深等于潭水之深”,“相思之遥等于江河之远”.抄袭的结果是产生了大量意境相似,手法雷同趋于公式化的诗.这些缺少个性的诗歌送给谁都可以. 2、李白的怀古诗

这类诗很多都是公式化、概念化的东西,没有实际内容,除了自然物和他个人的感受一切都不存在.《梁园吟》写得非常的空泛,《庐山东林寺夜怀》怀什么,要表达什么一无所知.怀古的目的无非是借古讽今、借古喻今,无非是歌咏古人的成败得失,劝勉后人明理励志等等.如果怀古什么都不表达什么内容都没有,那就失去了怀古的意义.《越中览古》是怀越王勾践的,不说他卧薪尝胆、立志复国,也没有教育后人学习他的精神,而是说“如花春满殿”.勾践复国的目的和结果就是如云吗?李白怀勾践的目的难道就是想要如云吗?《秋夜板桥浦泛月独酌怀谢眺》既没有谢眺的踪影也没有实际内容,通篇写景,怀什么要表达什么意思都无从谈起.《岘山怀古》同样空泛.《庐江主人妇》是怀《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中的刘兰芝的：“孔雀东飞何处楼,庐江小吏仲卿妻,为客裁缝君自见,城乌独宿夜空啼.”不去写她的勤劳、贤淑,也不去同情她命运多乖以死抗争,也不去告戒后人引以为戒.从李白的诗中我们就只知道庐江主人妇是一个“为客裁缝”的女人,至于怀她的目的是什么依然一无所知.傅庚生《评李杜诗》说李诗醒目的地方仍是“猿声梦里长”、“深照明妃影”这样想象的东西和“桃花飞绿水”、“燕支雪作衣”这些声辞幽美的诗.想象本身就无所依傍,不能与情融为一体,而借助想象来抒情时就会显得乏力,只能靠几句生硬的词语去填充,所以难免粗率、浅陋.赵翼《鸥北诗话》说李白的诗依旧是“天马行空.”

3.谴词造句方面

都说李白妙语连珠,其实他在谴词造句方面也多是公式化,缺少生活知识.在他的诗歌特别是怀古诗中多用“空余、惟有、只今”,《苏台览古》“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陪族叔形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帝子去不还,空余秋草洞庭间.”《凤台曲》“曲在身不返,空余弄玉石.”《梁园吟》“舞影歌声散绿池,空余汴水东流海.”《白头吟》“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见青陵台.”写孤独写女人多用“云雨、独宿、阳台”在第三点缺陷中已有大量涉及,但还不是全部,如《寄远》“阳台隔楚水,春草生黄河.”《乌夜啼》“忆远人独宿,孤房泪如雨.”《襄阳歌》“襄王云雨今何在,江水东流猿夜声.”《劳劳亭歌》“苦竹寒声动秋月,独宿空簾归梦长.”《江上送女道士楮三清游南岳》“霓裳不湿雨,特异阳台云.”《观元丹秋坐巫山屏风》“寒山萧瑟如有声,阳台微茫如有情.”《清平词》“一支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连皇帝的恩宠也用“云雨”《朝下过卢郎中叙旧游》“幸遇圣明主,俱承云雨恩.”对男人无论是朋友、隐士、哲学家、义士、兄弟、官员一律用“清芬”.《赠何七判官昌浩》“老死阡陌间,何因扬清芬.”《赠张公洲革处士》“斯为真隐者,吾党慕清芬.”《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我友杨子云,吾党慕清芬.”《赠孟浩然》“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赠瑕丘王少府》“无由接高论,空此仰清芬.”《古风》“鲁连及柱史,可以蹑清芬.”《送舍弟》“美谋信奇绝,夫子扬清芬.”《东武吟》天书美片善,清芬播无穷.还有《题元丹丘颖阳山居》“之子合逸趣,而我钦清芬.”而且意境基本一样.写天空多用“太清”如“虚步蹑太清”、“郎然合太清,”、“蟾蜍薄太清”、“虚敖游太清”“骑龙飞上太清家”、“提携凌太清”等等意境也是基本一样.

在李白的作品里,总会发现不是这方面的雷同就是那方面的雷同,不是抄袭别人就是抄袭自己.特别是在抄袭自己方面绝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现象.可见王世贞说的“十首以前少陵较难入,百首以后青莲较易厌.”的评论是恰如其分的.

第五,营养缺失,高产必滥

李白的传世作品有一千多首,李白是一个多产诗人.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高产说明一个诗人的能力很强.犹如一根藤上结几个瓜和一根藤上结十几个瓜是不一样的.瓜多说明高产,然而必须要有充足的养料,否则养料不充足瓜的品质就会下降而得不偿失,所以聪明的瓜农会懂得疏花疏果以保证瓜的品质.李白诗歌高产很多是靠技巧、灵感和酒精来催化,以上几点毛病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再加上产量很多,许多诗歌没有实际内容来充实,只能像工厂化养鸡一样用满是激素的饲料去催.工厂化养鸡的好处就是可以满足大量的需求,然而品质差,对人体有害.用技巧、灵感和酒精来写诗的唯一好处就是在临别、饮宴之时能满足大量急需.坏处就是词语迅快缺乏真情实感,没有实际内容粗制滥造.“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类诗把汪伦替换成任何人都可以,信手拈来救急.谁会去教学生和子女“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这类灯红酒绿声色犬马伤风败俗的东西呢?谁又敢把“我辈不作乐,但为后世悲”这样的人生观、价值观作为“神品”、“绝唱”来传授给学生和子女呢?这些东西即使“心得而会之”又怎能去“口不得而言之”呢?这些东西又怎么能成为“字字神境,篇篇神物”的“神品”、“绝唱”呢?韩愈不是提倡“文以载道”吗?像李白诗歌中的那些缺陷甚至糟粕的东西,在提倡“科学发展观”的今天又如何去科学的发展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又如何能够适应“和谐社会”的大势所向呢?文已不好何以载道?!可见一些人对李白的吹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鲁迅先生在《拿来主义》一文中所说“不过因为原是羡慕这宅子的旧主人的,而这回接受一切,欣欣然的蹩进卧室,大吸剩下的,那当然更是废物.拿来主义者是全不这样的.”这是对文化遗产全盘接受的投降主义的有力批判.主席在对待古代和外国文化遗产时也告诉我们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精华和糟粕要有所取舍分别对待.对李白的诗不加分析全盘接受的态度,其溢美之辞进乎阿谀.陆游有一万多首诗歌更是一位多产诗人,其优秀作品与其庞大的诗歌相比可谓凤毛麟角,而其地位远逊李白.张若虚仅以一首《春江花月夜》而闻名天下,王闿运称此篇是“孤篇横绝,竟为大家.”闻一多的评论是“这里一番神秘而又亲切的,如梦境的晤谈,有的是强烈的宇宙意思,被宇宙意思升华过的爱情,又由爱情辐射出来的同情心,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像这种内容充实,诗情和哲理自然融合起来,有真情挚爱,有一种大宇宙观人生观,使人百读不厌,受益匪浅..这当然是那些仅凭灵感和技巧来粗制滥造的东西所不能比拟的.文学艺术不能以多产定高低,要以质量论优劣.多产一定要有真实内容去充实,否则多产必滥.

尽管李白的诗歌有不少的缺点,但他仍然是一位伟大诗人.王嗣奭说“李善用虚,而杜善用实.”“用虚者犹画鬼魅,而用实者,工画犬马,此难易之辩也.”写虚侧重于写人的精神世界,用实者着重写客观现实生活.“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话齐放春满园.”“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文学艺术发展的必然归宿.李白诗歌的精华是他的选本,正如他自己在《赠江夏韦太守良宰》中所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杜甫也高度的赞美李白的诗歌“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李白对中唐的李贺,北宋的苏轼、陆游、辛弃疾,清代的龚自珍等著名诗人影响非常巨大,他的选本直到现在都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瑕不掩瑜,他的选本的影响乃至千秋万代依然像灿烂的星空一样曜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