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舫济在圣约翰大学的教育实践探析

摘 要：教会大学是伴随着西方殖民者的入侵而在中国产生的,是帝国主义对中国进行文化教育侵略的一个标志,是西方列强对华进行思想文化渗透,从而逐步地“革新”中国文化,使中国民族“西化”、“基督教化”.但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教会大学在创办和发展的过程中,它又对中国大学教育的发展产生过重要的影响,教会大学在中国高等教育近代化过程中起着某种程度的示范与导向作用,为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关 键 词 ：圣约翰大学；卜舫济；教育实践

圣约翰大学创建于1879年,1952年9月被裁撤,并入他校,外文系、新闻系并入复旦大学,政治系并入华东政法大学,教育系和理学院并入华东师范大学,经济系并入上海财经学院,工学院并入同济大学,医学院与震旦大学医学院、同德医学院合并成立上海第二医学院.圣约翰大学从创建到被裁撤历时73年.圣约翰大学自建校以来一直标榜欧美的“广博之自由教育”,这也是圣约翰大学校长卜舫济坚持奉行的原则.卜舫济倡导文理兼容,德、智、体、美四育并进,以德为先,四育一体的“全面教育”.卜舫济的“全面教育”在圣约翰大学的具体实践,就是以培养具有基督教品格为目标的“德、智、体、美”四育全面和谐发展的“新人”.

一、以宗教教育为核心的道德教育

首先,卜舫济将“光与真理”作为校训并刻在校徽上,以勉励学生用所学到的知识为国家、为社会怎么写作,实现对光明与真理的追求.对卜舫济来说,德育还意味着行为传教,因此,直接与学生接触,尽量与学生打成一片,是卜舫济最重要的德育实践.

其次,在日常行为规范上严格要求学生,并形成涉及方方面面的校规校纪.比如在卫生健康方面,规定学校寝室每间住宿学生2名,同住学生均有维护该宿舍陈设整齐之责；所用蚊帐应有足够透气性、不妨碍卫生；每晚必须按时就寝；不准在寝室内饮酒、就餐；每周六必须沐浴一次等.在遵纪守时方面,规定不得随意请检测,实在因病因事不得不请检测时,必须严格遵循请检测程序.在爱护学校财产方面,规定学校所有器具和门窗、玻璃、电灯等物,应留心珍护,如有损坏,应由该生赔偿.戒除不良生活嗜好方面,规定禁吸纸烟、不准、不准在寝室内接纳女客.不占用公共空间、不妨碍他人生活方面,规定不准在寝室内喧哗；不准在各寝室长廊中放置什物；爱好音乐者,在礼拜和他生上课时必须选择空置教室且须关闭门窗,方能演奏乐器,以免惊扰他人.[2]p43从这些强制性的校规中,可以看出卜舫济倡导的是一种健康、文明的个人和公共生活方式.此外,学校还借助“污点制”、“入校宣誓制度”来对学生进行品格教育.

再次,通过“绅士教育”,来规范学生的日常行为.规定一年级学生要上一学期必修的礼仪课,要求学生在各种场合,要像一位绅士一样举止优雅得体；学校还专门为学生制定了礼仪手册,手册共有12条内容,主要原则是：“（1）得体的举止为绅士之标志；（2）己所不欲,勿施于人；（3）处处尊重上司和女士；（4）尊严和体面出于整洁；（5）礼貌是社会交际车轮的润滑剂”.[1]p1271922年时,快60岁的卜舫济亲自为学生开设礼仪讲座课程.

从这些具体的实践中我们可以看出卜舫济对德育的重视程度.正体现了他对德育与教育的关系的认识：“有智育不能无德育,盖德育二字,苟不以宗教之真理感化之,断不能底于完全之人格.”[1]p21

二、注重学生能力的培养

卜舫济认为中国的传统教育主要靠死记硬背,而不训练学生的思维能力,“这种教育的后果主要是训练记忆力,学会读写一些汉字”,这种作法是极其拙劣的,它“是培养人的科学头脑方面的一个障碍.”[3]p255-259为此,卜舫济一方面通过加大近代自然科学内容的学习,训练和开拓学生的思维能力,并亲自为学生编写过《自然科学初级读本》和《地理初桄》等教材；另一方面是全力推行英语教学.同时,支持学生组织各种社团组织,开展各种课外活动,以充分开发学生的创新思维和运用知识的能力.

三、积极倡导体育运动

首先,引导学生树立体育锻炼的观念,组织学生每周日早晨7点10分,集合做15分钟哑铃操,周一、三、五做军体操,并把兵操列为必修课.通过积极的引导让学生逐渐养成良好的体育锻炼的习惯.其次,开展各种体育运动.为鼓励学生参加体育运动,学校还专门设置优胜奖,褒奖那些在校内比赛获胜的学生,还给予学校运动队队员特殊的伙食待遇.每当学校运动队在校外竞赛中获得好的成绩,学校就组织庆祝活动,并在“约大体育”上进行报道,这些都受到了师生的欢迎.三是鼓励、支持学生组织各种体育社团组织.圣约翰大学的学生体育组织和学生体育运动队,在当时的高校中数量最多,在各种大赛中,也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为学校争得了不少荣誉.

在卜舫济看来,体育并不是单纯的体育运动,体育与德育甚至国民品格均有密切联系,他说：“中学与大学之中,柔软及军事体操,均当注重.当夫隆冬之时,严风戟面,披衣而起,出户运动,或非人所乐为.军事体操,戎服整队,步伐谨严,均其所难.然不知于德育体育上实有裨益也.运动一事,尤为有益.无论其为得为失,皆足使人品高尚.人品高尚,斯有国民之资格也.”[1]p22圣约翰的体育教育也给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语堂在他的《八十自述》中回忆道：“倘若说圣约翰大学给我什么好处,那就是给了我健康的肺.我若上公立大学,是不会得到的.”[4]

四、重视美育的积极作用

卜舫济早期就与圣玛利亚女校合作,组织过男女唱诗班,对学生进行西方音乐的启蒙教育,这不仅有利于英语学习,也培养了学生的美感和韵律.1902年以后,设立了歌唱会,在李蔼门夫人和郭斐德夫人的指导下,学生产生了对西方音乐尤其是合唱的兴趣.[1]p22对西方音乐的欣赏水平也获得了提高.此外,圣约翰大学还陆续组织了军乐会、摄影研究会、图画练习会、大学歌会、大学管弦社、圣约翰中学国乐会等组织.这在陶冶学生性情、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方面的作用是非常积极而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