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中的法律思想

【摘 要 】莫尔是早期空想社会主义的代表者,他主张废除私有制,提倡人权思想,其法律思想中也充斥着法律不能太过严苛、数量精简内容易懂和提倡人权的思想.这些都是现代法律在制定和实施中所应考虑的.由于时代的局限性,莫尔的思想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例如他过多的相信道德的约束力量.莫尔的很多制度描述并不能被完全地付诸于实践,但是其思想有一定的深刻含义,能够给当代的人们以启示.

【关 键 词 】莫尔；乌托邦；法律思想

中图分类号：D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78（2013）07-170-01

莫尔是早期的社会主义空想者,16世纪初期英国著名的思想家,《乌托邦》是其代表作.该书虚构了拉斐尔希斯拉德这个人物,通过对话的形式,拉斐尔详细地描述了他在奇乡异国的所见所闻.《乌托邦》是莫尔对其身处时代的社会灾难和解决之道的思考,蕴含着丰富的法律思想,对当今社会治理有着参考意义.

一、法律不能太过严苛

莫尔认为当时的法律太过严苛,尤其是对盗窃行为,重刑思想并不能使社会秩序改善.书中谈到,当时对盗窃犯的处罚是死刑.莫尔认为该处刑太过严苛,反而不利于对民众的教化和盗窃罪行的抑制.而事实亦是如此,盗窃并没有得到抑制.“如果一个盗窃犯发现,自己因为偷盗将被处以和杀人同样的罪行,这就会促使他干脆杀掉他本来只想抢劫的那个人.既然被抓到后的惩罚相同,那么杀人灭口更有可能掩盖罪行从而逃脱,对他来说反而较安全,这样,我们虽用酷刑威吓盗窃犯,却怂恿他们变得残忍.”莫尔认为重刑并不是对待犯罪最好的形式,法律应寻求与其对等的惩罚方式来惩罚犯罪.通过为公众干活的温和方式,使其从劳动中得到教化,“不但赚钱养活自己,还能为国家增加点收入”.

二、法律条文应数量少而表达简洁

乌托邦世界的法律很少,他们认为,要每个公民遵守那么多晦涩难懂的法规是非常不合理的.“在乌托邦,人人精通法律,一是因为他们的法律很少,二是因为这些法律都用简洁明了的语言来表述.”莫尔对条文冗长、用词晦涩的法律嗤之以鼻,认为如此的法律不利于公民理解法律,而不能被理解的法律也就失去了意义.人们无法了解他们的权利,也不能遵守义务.

同时,法律的冗长晦涩亦给国王代表的统治阶级随意解释法律以谋取利益带来方便.“法官们或是因为害怕或是碍于面子,无不随声附和,然后按国王的意思作出判决,为了能对国王有利,总不怕找不到理由.”国王为了自身利益,使法律随着自己意愿更改而更改,最终目的是从民众身上掠夺财富.而这一切却因为法律的难以理解而不为民众所知.法律最后走下祭坛,反成了统治阶级财产私有的奇巧淫技.

更甚,冗长晦涩的条文间接保证了汲汲营营的律师的存在.“乌托邦没有律师,在他们看来,律师专门歪曲事实、曲解法律.”乌托邦的法律少而易懂,因此当事人可以直接向法官陈述案件为自己辩护.冗长晦涩的法律条文间接保证了法律从业者的存在.莫尔认为律师代表诡计者,为了当事人的利益歪曲事实,忽视公正.

此处,莫尔对律师的描述并不全面.社会大分工的细化导致每一行业都有相应的从业者,法律也不例外.每个人都有维护自己合法利益的权利,律师维护当事人的利益是人人平等思想的另一种体现.而其为此运用的一些手段只要不触及法律底线和一定的道德底线,是被认可的.

三、法律应体现人权思想

莫尔早年在牛津大学求学时受到人权主义思想很大的影响,这也反映在他所设计的乌托邦世界的法律中.

乌托邦的婚姻法中有规定,乌托邦不允许多配偶,不允许离婚；如果妻子不幸身患疾病,丈夫不可以违反妻子的意愿而强行将其抛弃等等.种种条文规定显示出男女平等、考虑弱者利益等人权思想,这与当时的社会现实中允许多配偶等情况相悖.乌托邦的法律体现了人权思想,提倡人的平等,如男女在婚姻中拥有形式平等的权利；承认人的自由,如在相互自愿、感情破裂的情况下可以离婚；强调对弱者的保护,如一方若身患疾病,另一方不得违反其意愿将其抛弃.

四、道德的教化与法律的设置

乌托邦世界的社会秩序维系依靠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而非条文合约.他们认为没有什么比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更可靠了,从不与他国签订国家条约.此种信念源于他们的民众都有高尚的道德情操.他们更愿意用道德来约束自身而非法律.当然,这并不否定法律的存在.莫尔缔造的乌托邦没有私有制,人人平等.但是,他忽视了资源有限性,其描述的类似于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共产主义理念,不符合当时甚至是现在的社会现实.

道德和法律是秩序维护的两种手段,没有优劣之分.它们并存于社会,都对维护秩序起作用,单靠某一种都会使社会秩序混乱.现代社会资源日益紧张,违背道德肆意争夺的例子比比皆是,道德的感化力量显得薄弱.法律作为社会行为的底线必须被制定遵守.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忽略道德的感化力量,法律因为有社会暴力机器的支持而具有刚性,道德力量因约束力来自内心而显得柔和,一刚一柔只有同时运用方能使社会朝良性形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