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改电:保护胡同的次优选择

在老北京人的记忆里,蜂窝煤是冬季取暖的“主力”,胡同里、院子里时常笼罩在烟雾中.有数据显示,居民冬季煤炉取暖成为北京大气污染的一个重要污染源.之前一到冬天,北京的天是灰蒙蒙的,看不清太阳.因此,根治燃煤污染是摆在北京市政府面前的急需解决的问题.

京城的“煤改电”

2013年5月28日早晨,从山西插队回京,已有66岁的刘峰大爷在国家大剧院西侧的东安福胡同里悠闲地溜着狗.

刘大爷在大杂院里住了三十多个年头,以往起床第一件事是添煤,烧水、做饭、取暖全都靠着煤炉.尽管病退在家休养的他,日复一日的工作还是添煤、烧煤、倒煤灰.尤其每年一到入秋,他总要去煤站写三车煤,囤积蜂窝煤供家用.大杂院的早晨,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尤其到了冬天,院子的上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燃煤产生的二氧化硫和烟尘呛得人直咳嗽.

2012年下半年“煤改电”工程覆盖到东安福胡同,窗下的蜂窝煤垛已经成为历史.各家各户接通了“电炉子”,胡同里再没呛人的煤烟味了,“烧煤的确脏,煤灰飞得哪儿都是.”老人说.

用过煤炉取暖的人都知道,除了不干净、麻烦外,它还有个致命的缺陷——不安全.每到冬天,街道就要挨家挨户宣传防止烧煤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现在好了,改用电取暖,以前冬天的麻烦都没了,安全也有保障了.”刘大爷笑着说.

“煤改电”,唯一的选择?

1998年政府开始重视冬季取暖燃煤对空气的污染问题,早从2001年开始,在东、西城城区选取了200户平房作为试点进行“煤改清洁能源工程”.

北京市环保局大气环境管理处副处长刘伟介绍,“为改善中心城区的大气质量,政府决定改变燃煤取暖方式,但由于历史文化保护区内胡同狭窄,又为了保护胡同的历史风貌,铺设热力、壁挂炉或是小型燃气锅炉方式一一被否决,最后决定用电采暖替代蜂窝煤.”

截止到2009年底,北京实施的核心文保区“煤改电”,共有16万户居民告别了小煤炉,使用上了清洁能源采暖.

刘伟表示,“2010年西城区整改了1.3万户居民,开始将范围逐步扩展到非文保区,扩开后2012年东城、西城新增了2.1万户居民,2013年计划再新增4万多户居民.至2012年底的冬季采暖季使用煤改电后,累计每年减少18万吨用煤,减少二氧化硫260吨以及一氧化碳1万多吨的污染排放量.”

百姓关注费用问题

为实质性推进“煤改电”,十年来,政府的配套政策几经调整.在煤改电工程中,代替小煤炉给居民取暖的是蓄能式电暖器,电暖气中的蓄热功能可以在夜间低谷电时段加热,利用保暖隔热材料将热量储存起来,到白天峰电时段,再释放储存的热量来取暖.刘伟介绍,“蓄能电暖气购写价由政府补贴2/3,同时低谷电价时段为21时至次日6时,可以向所在地政府申请一度电两毛钱的优惠,折合下来一度电一毛钱,成本会大幅降低.”

值得相关部门关注的问题是,在实施电采暖后,胡同里居民一直都担心高额电费会“吃不消”.居民反映,白天光靠储存在耐火砖里的热量进行取暖,温度不太高.白天的电费是晚上的两倍多,尤其老人、病人在家时,到了冬天不得不使用,只能承受着白天高额的电费.

有关的电磁幅射问题

2003年政府正式推出“煤改电”政策,“煤改电”工程变压器一般在用电负荷中心点选址,以保证150米供电半径内的用电质量.由于近距离的与地上变压器接触怕引起“电磁幅射”,引发了胡同部分居民心理上的担忧.致使最初变电设施在选址问题上遇到了一些阻力.

记者发现,在一些胡同里,变压器只能选择在厕所附近.居民告诉记者,谁家也不愿意把变压器建在自家附近,这主要是由于居民对于电磁辐射缺乏科学认识,需要加强对居民相关知识的科普教育.

刘伟告诉记者,“煤改电中使用的变压器产生的电磁辐射比微波炉的电磁辐射还低,符合国家标准的安全要求,不会对居民健康造成影响.”

此前,为了打消居民的顾虑,西城区环保局针对“煤改电”项目中使用的变压器产生的电磁辐射进行过一次测试,结果显示,电磁辐射剂量大都在零点几微特斯拉（电磁辐射的单位）,这符合中国“低于100微特斯拉”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