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的两位“小脚”

一位是胡适的妻子江冬秀,一位是徐志摩的第一任妻子张幼仪.单就这两个女人而言,普普通通,也就是那个时代的家庭妇女.因了两个大名鼎鼎的男人,她们理所当然地会引起注意.无论是江冬秀还是张幼仪,都深受旧礼教旧道德的迫害,一双“三寸金莲”,使她们烙上了无法改变的旧的痕迹.

张幼仪也接受过在当时算得上先进的教育,就读于江苏省立女子第二师范学校,那年,她12岁.仅仅读了三年,还没有来得及结业,张幼仪的四哥张嘉在杭州一中巡视时,发现了才华横溢的徐志摩,便替妹做媒.15岁那年,张幼仪便遵父母之命嫁到了徐家,当起了少奶奶.

相比起来,江冬秀显得更旧一些,虽然出身于官宦之家,但由于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没有受到较多的文化教育,仅仅只读了几年私塾,初通文墨,实为一地道的村姑.

同为旧女性,两个人的人生道路却迥然不同.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婚姻仅仅只维持了7年的时间.1922年次子彼得出生,便与徐志摩在柏林签字离婚.这是中国史上依据《民法》的第一桩西式文明离婚案.离婚后,张幼仪投靠了在巴黎的二哥张君劢,并随其去了德国,开始了她颠沛流离的人生.1925年爱子彼得离世,1926年夏张幼仪被八弟张禹九接回上海,不久她又带长子阿欢去北京读书,随后又携子回沪.1953年,人生过去大半的张幼仪在香港与邻居中医苏纪之结婚.婚前,她写信到美国征求大儿子徐积锴的意见,理由是“我是个寡妇,理应听我儿子的话”.得到的回信是：“母孀居守节,逾三十年生我抚我,鞠我育我等综母生平,殊少欢愉,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谁伴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字字滴泪含血,读来不禁让人辛酸.

江冬秀似乎要幸运得多,一生只为胡适妻.“胡适大名垂宇宙,夫人小脚亦随之”,一个新文化运动的旗手,竟娶了个乡村小脚夫人,这在当时被当做一件奇闻.也因此,“胡适的小脚夫人”,成了民国史上的“七大奇事之一”.

张幼仪遭遇抛弃,是徐志摩心中另有新欢.同样的遭遇江冬秀也难以幸免.一个叫做曹佩声的女人就是江冬秀的情敌,江冬秀可不是一只软柿子,她敏锐地发现胡适爱惜名声的特点,于是采取进攻策略,大吵大闹,寸步不让,竟然拿起裁纸刀向胡适扔过去,这一招果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场婚姻保卫战以江冬秀大获全胜告终.此后,胡适就算还有什么二心,先得掂量掂量.

张幼仪之所以走上了弃妇之路,是因为她的婚姻里出现了一个林徽因.与江冬秀不同的是,张幼仪压根就不懂得怎样去保卫婚姻,她惟一能做的是忍气吞声.

（据《通辽日报》范方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