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亚自由贸易区的构建前景

[内容提要]南亚区域合作联盟逐渐受到南亚各国的重视,正逐渐成为南亚各国交流合作的平台.以此为契机,南亚各国致力于构建南亚自由贸易区,旨在促进区域经济的长期良性发展.这为中国增强与该地区的政治和经贸关系提供了新的机遇与平台.本文深入分析了南亚自由贸易区的启动、发展前景、面临的主要困难及中国与南亚自由贸易区的关系.

与东盟等其他亚洲区域性合作组织相比,南亚区域合作联盟(SAARC)的进展曾经十分缓慢,少见成效.从2004年开始,南亚各国也开始重视南盟的作用,致力于构建南亚自由贸易区(SAFTA,以下简称南亚自贸区),希望以此拓展其对外贸易,改善投资环境,促进区域经济的长足和良性发展.这为中国增强与该地区的政治和经贸关系提供了新的机遇和平台.

一、南亚自贸区的启动

长期以来,南亚主要国家间的关系紧张对立,各国又奉行高关税的贸易保护主义,彼此间的经贸联系甚少,区域经济合作更无从谈起.在南盟成立之初,一些国家的政要及有识之士便大声疾呼,要借鉴其他区域性合作组织的经验,尽快组建南亚自贸区,即在南亚地区营建一个各国双边和多边经贸合作活跃、投资与贸易自由化、统一的大市场.这既有利于南亚局势持续缓和与稳定,亦可吸引各成员国积极参与和推动南盟的发展.

(一)《南亚优惠贸易协定(SAPTA)》为南亚自贸区奠定了基础

基于南亚的实际状况,各国首先达成共识,要大力促进彼此间商品贸易的发展.1993年南亚各国达成《南亚优惠贸易协定》,并于1995年生效.该协定规定,根据自愿的原则,由各国自行申报降低关税的商品.经过三轮艰苦的谈判,各国提供执行优惠关税商品共计4951项.鉴于尼泊尔、孟加拉国、马尔代夫和不丹四国经济落后的现实,南亚优惠贸易协定还在减税商品的原产地标准方面降低了对它们的要求.虽然这些商品都非南亚各国的外贸大宗,对促进域内贸易发展作用并不大,但在《南亚优惠贸易协定》的制订和实施过程中,各国积累了一定的谈判经验,并对区域贸易自由化的概念和实际运作有所认识和了解.

(二)域内双边自由贸易协定为南亚自贸区提供了实践经验

虽然在1997年南盟第9届首脑会议上,南亚各国便提出要在2001年底启动南亚自贸区,但因印巴关系屡出危机,在之后的几次南盟首脑会议上,两国针锋相对,根本无法开展针对南亚地区的多边贸易谈判,南亚自贸区也被一拖再拖.但在这一时期,印度注重与一些邻国进行双边自由贸易安排,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如在1996年,印度与尼泊尔、不丹两国签署了非互惠双边贸易协定,即尼泊尔、不丹向印度出口商品,印度征收零关税；而印度向这两个国家出口商品,它们则自主征收相应关税.在1998年,印度和斯里兰卡签署了双边自由贸易协定,两国对1000种商品免征关税,双边贸易和投资额都有大幅增长.印度还希望与孟加拉国以及马尔代夫也签署同样的自由贸易协定.巴基斯坦也分别同孟加拉国、斯里兰卡签订了双边自由贸易协议.2006年2月,巴基斯坦总理阿齐兹与孟加拉国总理卡莉达齐亚共同宣布,两国将达成双边自由贸易协议,以提升两国的贸易关系.

(三)南亚自贸区的艰难启动

2004年初,随着印巴开始新的一轮缓和进程,两国对南亚自贸区亦改持积极的态度,使得第12、13届南盟首脑会议顺利通过决议,决定在2006年1月正式启动南亚自贸区.目前,南亚各国都已批准了该协议.阿富汗从2008年2月1日起,也加入南亚自贸区,成为加人该区域经济组织的第8个成员国.南亚自贸区的主要内容有：

首先,建立南亚自贸区的宗旨是,促进和加强南亚地区各国的双边和多边自由贸易和经济合作；取消缔约国之间的贸易壁垒；为南亚地区各国开展自由贸易和进行公平竞争创造条件,保证所有缔约国获得均等利益,同时要兼顾不同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对弱势国家给予适当的照顾；为进一步开展南亚区域经济合作奠定基础,扩大和加强各缔约国的共同利益.

其次,学习和借鉴东盟自由贸易区(AFTA)的经验,将南亚各国分为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为发展中国家,孟加拉国、尼泊尔、不丹、马尔代夫为最不发达国家),按照不同的时间表,着手削减各国的高额关税,在5至10年内,将南亚各国的关税水平从30％左右降到5％以下,从而推动各国商品在南亚地区内的自由流动.其中印巴要在2012年前达标,斯里兰卡为2013年,孟加拉国、不丹、马尔代夫、尼泊尔为2015年达标.预计到2016年1月,南亚自贸区将正式建成.南盟的各成员国在此期间还需准备本国的“敏感产品”目录,其中所列的商品可以不减税,以保护本国的民族工业.

再次,为实现上述目标,南盟秘书处还出台了相关政策与手段：建立税收补偿机制,针对小国在税收方面的损失给予一定补偿；制订南亚双边与多边贸易规则；建立协商与解决贸易纠纷的程序；设置特别项目,促进各国间开展直接贸易；敦促各国统一和简化商品入关手续,消除投资障碍；鼓励各国在通讯与交通方面的投资；敦促各国在自由兑换货币、签证方面给予便利等.

最后,建立南盟部长级专门会议,每年至少要会晤一次,作为有关南亚自贸区事务的最高决策和管理机构.其下设有专家委员会,由各成员国推荐负责经济管理方面的高级官员组成,作为执行和办事机构.该委员会至少每半年举行一次会议.

二、南亚自贸区的发展前景及面临的主要困难

(一)南亚自贸区的发展前景

1.南亚局势缓和为南亚自贸区的发展创造了条件

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作为南亚地区的主要经济体和外贸大国,三国间的经贸状况及各国对南亚自贸区的态度,决定着南亚自贸区的前途.在历史上,它们都是英属印度的组成部分,相互间的经济联系十分密切.例如,即使在印巴分治初期,两国的双边贸易额也分别占其对外贸易总量的50％以上.印巴交恶,人为设置了阻碍,遏制了两国经贸发展,致使两国的一些互需商品不得不经过第三国转口,或相互进行贸易,而双边的贸易量则维持在较低的水平.随着印巴关系的缓和,双边经贸关系被激活,贸易额大幅度上升,如在2003年,两国贸易额仅为3.4亿美元,而到2005年,便升至6亿美元,2006年已超过10亿美元,2007年达到16亿美元.据有关专家分析,如果所有的渠道畅通,印巴的双边贸易额可维持在20亿美元左右.2007年8月1日,第四轮印度和巴基斯坦商务部秘书级双边经贸会谈在新德里结束,双方一致同意在对方国家互设银行分支机构.双方还同意到2010年将双边贸易额增加到100亿美元.双方还讨论了促进水泥和茶叶贸易、在两国互办贸易展览、减少非关税壁 垒、加强跨境运输往来、增开铁路货运线路等问题.印度和孟加拉国双边贸易同样存在着渠道不畅,严重等问题,如能理顺两国关系,双边贸易额亦将急剧提升.即便地理位置上被印度所阻隔,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的经贸联系依然紧密.随着南亚局势总体缓和,其巨大潜力将被逐步释放.随着三国间贸易额的快速增长,其对南亚自贸区的热情也在上升,一些抵触情绪有所缓解,这无疑为南亚自贸区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2.南亚地区良好的经济发展势头促进了南亚自贸区的进程

近五年来,南亚地区经济发展提速,且势头迅猛,年经济平均增长率甚至超过了东南亚国家.为此,南亚各国政府以及专家都有这样的看法,为能将这一良好势头维持并延长,一方面需要各国认真解决发展中所存在的瓶颈问题,如加大对基础设施的投入,重组和私有化国有银行,进一步推行市场自由化,克服官僚主义严重、政府部门间缺乏协调、政府人员过多以及政府在公共领域开支不足等问题.另一方面,各国要重视和积极发挥南亚自贸区的作用.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区域经济一体化既是拓展对外贸易和与他国进行双边或多边合作的重要平台,更是与别国团结协作,共抗国际上出现的大规模金融危机或动荡的有力武器.如能这样,那么南亚经济发展的这一良好势头有望持续至2008年以后,届时南亚地区将成为世界经济领域的新亮点.

3.能源合作将成为南亚自贸区发展的新领域

南亚地区各国大多油气资源短缺,不得不依赖进口以补缺口.印巴两国为保障能源供给的稳定和安全,规划修建产油区至本国的油气输送管道,都需相互借道或途经其他南亚国家.孟加拉国、尼泊尔、不丹拥有丰富的水能,但缺少资金与技术进行有效的开发.各国在能源领域都互有所需,更容易进行协商与合作.例如,印度为能将在周边地区获得的油气资源直接、便利地运回本土,拟建三条油气输送管道,即向北修建土库曼斯坦一阿富汗一巴基斯坦一印度天然气输送管线(TPI),向西连接伊朗一巴基斯坦一印度天然气管线(IPI),向东建设缅甸一孟加拉国一印度天然气管线(MBI).印度主动向巴基斯坦示好,推动两国高层频繁会晤,争取IPI方案尽早付诸实施.2004年9月至今,印度与巴基斯坦一直认真讨论该项目.印度为谋求连接其与缅甸的输气管线早日贯通,不断向孟加拉国示好,除增加对孟加拉国的投资外,还向其开放市场,促进双边贸易发展,以解决两国存在的巨大贸易顺差问题.2004年12月,南盟成员国的能源官员在孟加拉国首都达卡达成一致,准备建立南亚地区统一的电力网络,来克服制约本地区经济发展的电力短缺问题.目前,南盟正在筹划建立能协调该地区能源分配,促进能源生产的南亚能源合作机构.这些措施在客观上无疑促进了南亚自贸区的进程.

4.亚洲其他自由贸易区的发展为南亚自贸区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和机遇

当前,除南亚自贸区进程提速外,亚洲其他地区自由贸易区建设进程也在加快,例如东盟与域外国家自由贸易区建设保持良好势头,日本积极推动与东盟、印度等国家建立“经济伙伴关系”等.亚洲域内贸易依存度已达到50％,初步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产业分工和循环体系,亚洲国家更加重视双边和区域性的自由贸易安排.南亚国家对其他地区的自由贸易安排感兴趣,并积极参与,例如南亚各国普遍期望加强与东亚国家的合作,通过建立自由贸易安排,搭上东亚地区经济发展的顺风车.近期,印度便提出,希望与中国、日本、韩国以及东盟国家建立“泛亚自贸区”.其他亚洲国家也对南亚自贸区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如日本自1993年就建立了日本一南盟特别基金,大搞“扶贫”外交.2005年11月,日本成为南盟观察员,并积极参与到南亚自贸区的进程中.日本提供了首批20万美元技术援助,用于南亚自贸区的政策规划.泰国也积极倡导和推动与南亚地区的合作,意在利用其自身所处的地缘优势,发挥连接东南亚与南亚的枢纽作用,挖掘两大区域的资源与市场,为自身的发展拓展经济纵深.2004年7月,印度、泰国、缅甸、孟加拉国、斯里兰卡、不丹、尼泊尔等南亚和东南亚7国领导人在泰国首都曼谷举行会议,发表《曼谷宣言》,宣布将“孟印缅斯泰经济合作组织”更名为“环孟加拉湾多领域经济技术合作倡议”,简称“环孟倡议”.这标志着南亚和东南亚的区域合作迈出新步伐.

(二)南亚自贸区面临的困难

1.南亚内部贸易现状限制了南亚自贸区的发展

客观来看,南亚还属于经济落后地区,各国工业化程度较低,工业产值只占其国民生产总值26.18％.除印度外,其他国家大都以相似的农矿产品为主要外贸商品,互补性差,缺乏经贸合作的基础,各国更愿同经济互补性更强的域外国家加强经贸联系,如在2005年,南亚国家与域外国家的贸易量达3500亿美元,内部贸易量却仅为70亿美元.据印度有关机构推算,即使各国彻底取消了关税,南盟内部贸易额也只能增加1.6倍左右.在如此低的贸易量基础上,又缺乏向心力,构建统一的大市场难度极大.

2.印度不愿为南亚自贸区税收补偿机制提供支持

关税是南亚各国政府主要的资金来源之一,例如斯里兰卡与其他南亚国家贸易关税占其总关税额的24％,占其总财政收入的3.1％,若各国认真执行减税规定,必将承担一定的损失.因此南亚小国十分看重南亚自贸区的税收补偿机制,并对印度寄予厚望,希望其能提供主要资金来源.印度位居南亚核心,与其他南亚国家都接壤,开展双边贸易条件便利,居于顺差的有利地位.其他南亚国家间发展双边贸易,必须过境印度,还得向其支付一定的费用.印度从其他南亚国家的进口仅占其总进口额的0.9％,削减关税对其影响并不大.印度在南盟内部贸易中占有的份额最大,如在2005年,印度与其他南盟国家贸易量就达52亿美元.南亚自贸区启动之后,印度也将从南亚自贸区中获益最多.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公开表示,南盟国家内部贸易额将在未来两年内大幅度飙升,印度与其他南盟国家贸易额仍将占其中的主要部分.一方面,印度大力倡导和推广南亚自贸区,如印度领导人提出,南盟应当以欧盟为参照模式,在不远的将来实现五大目标,即在南盟国家内部实现自由贸易、开放边界、统一货币、建立共同市场,并最终通过各国在经济上的共同发展达到在政治上建立更紧密关系的目的.另一方面,印度却并不愿为税收补偿机制提供资金支持和帮助,认为是那些小国在故意设障,谋求对其敲诈.印度与其他南亚国家在该问题上的分歧,直接影响了各国减税工作的开展,这也必将会延迟南亚自贸区的进展.

3.巴基斯坦将南亚自贸区与政治问题挂钩

巴基斯坦历届政府都对南亚自贸区持非常谨慎的态度,唯恐它成为印度掌控南亚和削弱巴基斯坦的工具.巴基斯坦认为,在印巴双边贸易中,巴基斯坦居于不利地位.以2004年为例,当年双 边贸易额为4.76亿美元,其中印度对巴基斯坦的顺差就达2.88亿美元.一旦巴基斯坦执行南亚自贸区的有关减税规定,就等于赋予了印度贸易最惠国待遇(MFN),届时,印度大量的工业制成品将涌入巴基斯坦,对其民族工业构成极大威胁.巴基斯坦军方和很大一部分政治家坚持认为,只有印度在克什米尔问题上做出有利于巴基斯坦的让步,巴基斯坦才可能做出一定牺牲和让步,切实贯彻和执行南亚自贸区的减税规定.最近巴基斯坦政府虽然批准了南亚自贸区,但仍不赋予印度贸易最惠国待遇.巴基斯坦还提出,南盟应增置解决贸易争端的机制.印度虽然表面上给予巴基斯坦贸易最惠国待遇,但附加了相当多的苛刻条件,如巴基斯坦商品进入印度市场的配额限制、证书要求、登记手续、兑换货币等等,实际上是在对巴基斯坦进行反制裁.

4.南亚各国奉行的贸易保护主义仍对南亚自贸区形成一定阻碍

尽管南亚自贸区已经启动,但南亚各国仍不愿切实放弃贸易保护主义.它们纷纷提出“敏感产品”目录,而这些产品则不在减免关税之列,例如印度提出针对南亚其他国家的“敏感商品”就有近800种.南亚各国还存在大量的非贸易壁垒,如在通关、结算、商检、仲裁等方面法律体系不完善,规定不同,手续繁琐,官僚主义作风严重.这些无疑都会影响南亚自贸区的进展.

5.南亚地区仍存在的不稳定因素对南亚自贸区的进程产生消极影响

虽然南亚地区总体局势保持平稳,但仍存在有不稳定因素和局部的动荡和冲突.印度和巴基斯坦屡遭恐怖主义袭击.斯里兰卡国内的民族冲突已持续20多年,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巨大损失,严重影响了斯里兰卡的安定和经济发展.这些对南亚地区的经济发展无疑产生一定的冲击,南亚自贸区的进程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印度北部边境各邦饱受恐怖主义和分裂势力袭扰之苦,经济发展受到极大制约,与内地差距加大.2005年底至今,印度宗教圣地瓦拉纳西、首都新德里贾玛尔清真寺、经济中心孟写相继发生破坏力和影响较大的爆炸案,既对印度国内的稳定产生冲击,更损害了其投资环境.近期,印度出于安全考虑,分别加强了对印巴、印孟、印尼(泊尔)边界的戒备和检查力度,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同这几国双边贸易的发展.

四、中国与南亚自贸区的关系

(一)中国与南亚国家经贸关系现状

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与南亚地区的经贸合作正步入新的发展时期.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05年,中国与南亚国家双边贸易额接近240亿美元,较上年增长60％,远高于同期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贸易增长；中国在南亚地区累计签订经济技术合同额138亿美元,南亚地区已成为中国在海外最重要的承包工程市场之一.近年来,随着双方经济的快速增长,资源合作日益成为中国与南亚双向合作新的增长点.其中,印度是中国在南亚地区最大的贸易伙伴.

2004年1月,温家宝总理向南盟第12届首脑峰会致贺电,表达中国愿与南盟建立联系的积极姿态.12月,中国与南亚各国工商界在昆明举办“中国南亚商务论坛”,签署了《中国贸促会与南盟工商会合作协议》.2005年11月,南盟第13届首脑峰会通过《达卡宣言》,表示欢迎并原则上同意中国成为南盟观察员,南盟部长理事会在2006年7月的会议上做出决定,正式接受中国为南盟观察员.这为中国参与南亚自贸区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二)中国发展与南亚自贸区的关系

1.中国应高度重视南亚自贸区

区域经济合作通常在地理上邻近的国家中开展,它的优势在于：贸易伙伴相对固定,条件优惠,市场稳定,目前区域经济合作已成为国家间开展经济往来的重要方式.中国把推动区域经济合作作为周边外交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中国明确提出“睦邻、安邻、富邻”的政策,目的在于营建一个和平稳定的周边环境,解除后顾之忧,专心致力于国内经济建设,与周边国家分享地区稳定和发展所带来的利益,实现双赢和共赢.中国应从战略高度出发,重视南亚自贸区.中国与南亚国家发展关系,经济领域难度相对较小.即便如此,印度仍为主要障碍,它担心中国商品大规模进入南亚市场,其在南亚的主导地位会受到削弱.印度除采取反倾销等手段阻碍中国商品大规模进入其本国市场外,还怂恿其他小国抵制中国商品进入南亚.对此,中国对印度应多做增信释疑工作.中国和南盟成员国在发展经济、合作反恐、地区安全等方面有共同的利益,中国以适当方式参与南盟活动,将有利于南盟本身的壮大,也为中印开展交流与合作提供新的平台,更有益于促进南盟成员国之间关系的发展.南亚自贸区作为新平台,有利于中国商品进入南亚市场,应引起中国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中国成为南盟观察员后,应将外交工作的重点放在了解和参与南亚自贸区进程上,国内亦应组织相关的学者和专家加强研究,探讨建立连接中亚、南亚和中国西部、西南部的交通运输和能源网络的可行性,为中国企业“走出去”和西部大开发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2.平衡参与南亚次区域合作进程

在南盟内部,由于巴基斯坦的强硬态度,对印度形成一定的掣肘,印度转而对以印为主导的南亚和东南亚次区域经济合作组织更为关注,如印孟尼不(丹)经济增长四角、“环孟倡议”等.中国应从整体战略考虑,把国内的区域发展规划同南亚地区的次区域合作有机地结合起来,同时推动与印度和巴基斯坦的自由贸易区谈判,既鼓励中国西南地区省份积极推动和参与中印缅孟次区域经济合作,也应推动新疆等省区加强与巴基斯坦的经贸合作,积极参与相关的合作项目,积极探讨建立中巴阿(富汗)、中尼(泊尔)印三角区域合作,为建立中国一南亚自由贸易区创造条件,探讨建立“7+1”(南盟7国加中国)机制,推动中国同南亚地区的整体合作.

3.着手解决中国与南亚国家贸易顺差问题

除印度之外,中国与南亚其他各国双边贸易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贸易顺差问题.以中国与巴基斯坦双边贸易为例,在2007年,两国的贸易额已达65亿美元,其中中国对巴基斯坦出口为54亿美元,巴基斯坦对中国的出口仅为11亿美元,逆差达43亿美元之多.一些南亚国家的利益集团和专家惊呼,中国要将南亚作为其商品的倾销市场,呼吁政府采取相应对策.考虑到同南亚地区经贸合作的长远发展,中国政府十分关注贸易顺差问题,并采取多种措施,扩大从南亚地区的进口.例如,为促进中国从巴基斯坦更多地进口商品,中巴已签订了优惠贸易安排协定,中国对巴基斯坦近1000种商品实行优惠税率,整体优惠幅度达18.5％.两国2006年签署的双边自由贸易协议已于2007年7月1日正式生效,双方将共同努力实现2010年双边贸易额150亿美元的目标.中国在2006年1月对孟加拉国生产的81种产品开始免征关税.

4.中国与南亚各国应给予一定的政策扶持

中国应同南亚各国共同推行和贯彻优惠政策,完善金融市场,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共同促进南亚自贸区进展.如进一步发挥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印度的加尔各答和孟写等金融中心的作用,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资金集散市场,满足经济发展对资金的需求.中国和南亚各国应建立协调机构,相互协作,及时解决和化解贸易纠纷,避免不良竞争,并简化出入境手续.

5.促进深层次经济领域的合作

中国应以南亚自贸区为契机,抓住机遇,鼓励国内企业到南亚地区投资创业,从长远促进和稳固中国与南亚经贸合作.就目前而言,中国与南亚国家相互投资规模不大,尚处于起步阶段.据中国商务部统计,截至2004年,中国在南亚地区直接投资2.02亿美元,南亚国家在华投资为1.4亿美元.此外,中国在南亚地区经济技术合作以承包工程为主,而咨询以及技术怎么写作金额小,高技术人才输出少.截止到2006年9月底,中国企业在南亚地区完成的经济技术合作合同额达140亿美元.巴基斯坦政府正在制定一项建立中国工业特区的计划,邀请中国企业投资建厂.印度已建成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微电子、IT等高科技产业,并具有相当强的开发和管理能力.中印两国可在这些领域进行广泛的合作.

总而言之,中国作为南亚地区的最大邻国,历来高度重视发展同南亚各国的关系,关注南亚局势的变化和发展,希望同南亚各国和睦相处、平等相待、友好合作.中国也愿意与南亚各国一道,以南亚自贸区为新的合作平台,共同发展,维持长久和平,实现共同的稳定与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