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金融危机的法律

摘 要 以美国次贷危机为导火索的一场金融风暴在2008年起席卷全球,给世界各国的经济都或多或少的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此次金融危机在理论界与实务界都给出了不同的答案,但在其中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共识的是主张美国金融监管体制出现问题的观点.一向以规则细密、监管严苛而著称的美国,多年来却酝酿着如此深重的金融困局,不得不引起人们的反思.本文拟从金融法的视角来探析引起此次金融危机的深层原因及其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一些应对策略.

关 键 词 金融危机 金融监管 应对策略

中图分类号:D920.4文献标识码:A

2008年发端于美国的金融海啸席卷全球,这场金融动荡给全球经济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之下,我国在此次危机中也难逃厄运.

1.金融危机产生的影响

1.1 金融危机对世界主要国家所造成的影响

在亚洲,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日本、韩国等国家在此次金融危机中遭受的冲击最大.2008年第二、三季度中,日本经济已经连续两个季度负增长,这是继2001年经济衰退以来出现的再次衰退.韩国2008年前三个季度GDP增长均不到1%,据估计第四季度经济增长有可能为负.东盟部分成员印度、马来西亚、泰国等国在此次危机中遭受的冲击虽然不像日韩那么强烈,但对其国民经济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均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就连全球最封闭国家之一的朝鲜都在此次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中感受到了切肤之痛.

在欧洲,冰岛在此次“金融灾难”中所遭受的破坏最为严重,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政府接管了银行,并将全面掌权,以确保国家及其储户的安全.瑞典外交大臣卡尔比尔特(Carl Bildt)则表示:“较之于西欧,经济危机对东欧的影响将更大,因为东欧的政治和经济体系更加脆弱.”俄罗斯的金融领域在这场全球性金融危机中遭受的打击,则表现为银行业流动性吃紧、股票市场暴跌、企业债务负担加重等等.

在拉丁美洲,如同全球各大股市一样,阿根廷、巴西和墨西哥等拉美主要国家的股市行情也出现暴跌,并随着变幻莫测的国际金融形势和炒家的投机产生大幅震荡.但是,由于拉美国家涉足美国的抵押和信贷市场的银行数有限,使得其与国际金融市场的投机关联性相对较弱,所以,从整个地区来看,拉美国家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相比,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较小.

1.2 金融危机对中国造成的影响

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愈演愈烈,除了对美、欧、日等发达国家的实体经济产生影响外,对我国实体经济的影响也是存在的,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应属我国的外贸产业.中国经济2008年第四季度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下降到6.8%,致使全年增长率降至9%,是7年来的最低点.这场金融危机对中国的影响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不少投资机构,特别是我国的金融企业随着美国投资银行的纷纷倒闭和经营上的不景气而遭受了重大的损失,一些迈出国门与美国本土企业合资或合作的中国企业将会因此次危机使其利润有一定规模的缩减.源于华尔街的这场金融危机在一定程度上使得美国经济有所衰退,从而抑制美国市场的消费需求,进而对中国的出口行业造成影响.在广东和浙江等传统外向型经济地区,外需的萎缩使得很多企业举步维艰,甚至面临着倒闭的困境.另一方面的影响是通过不断的经济传导来实现.例如,美元将会因美国政府的救市措施和即将可能发生的美国经济衰退而贬值.这样一来会对汇率产生巨大的影响,汇率一旦发生变化将不仅削弱我国外向型企业出口利润的增长,增加出口成本,而且还会直接导致汇兑损失.中国的经济增长长期依靠投资、出口和消费,但是金融危机的传导机制会使得出口和消费额受到巨大冲击.

2.金融危机产生的原因分析

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最初是源自美国的次级抵押房地产贷款市场.发端于2007年2月的美国次级抵押房地产贷款市场的危机,至2008年已经演变成美国整个金融市场和金融体系的动荡,由于美国及其美元在国际金融市场的地位及其作用,次贷危机已经影响了国际货币体系的发展进而对其他国家的金融市场形成了冲击,并最终演变成一场危害巨大的国际性金融危机.但是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只是诱发此次金融危机的一个导火线,其深层次的原因是美国金融法制与政策的重大缺陷以及以美国为首的一些发达国家在全球极力推行的“小政府,大社会”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模式共同作用所导致的.

美国由次贷危机所引发的金融危机旷日持久,直到现在其巨大的破坏性还依旧未能消退,这充分反映了美国金融监管制度存在的深刻问题.美国一向以规则细密、监管严苛而著称,但是多年来在其金融监管的发展进程中却依旧酝酿着如此深重的金融困局也充分印证了这一点.美国的金融监管模式是通过立法建立政府专门机构,对违反法律制度的行为采取具有惩罚性的监管方式,被称为“协同模式”,也有人称之为“双层多头的监管机制”,所谓“双层” 是指联邦和州均设有金融监管机构,“多头”是指联邦设立多个监管机构,司法部、证券交易委员会等机构都从各自的职责出发对商业银行进行监督和管理,各监管机构实行分业监管.既不是纯粹的“机构性监管”,也不是纯粹的“功能性监管”,而是两者的结合,监管机构形成了纵向和横向交叉的网状监管格局.尽管在1999 年《金融怎么写作现代化法》出台后采用了混业经营方式,但在此之前的分业经营机构监管的格局已经形成,这就使以后建立的混业经营功能监管不彻底,仍然带有机构监管的痕迹,出现了很多问题,表现为:监管机构交叉重叠,业务也有重叠现象,监管对象和范围出现纷争,监管信息沟通不畅导致监管成本增加.①因此在这种多头监管机构并存的情况下,不甚明确的监管权限和监管范围最终使得系统性金融风险积累的加剧,为这场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埋下了隐患.

3.应对金融危机的策略

3.1 培育完善高效的金融市场体系

一国金融市场体系是由企业、居民、金融机构和政府在配置资金的经济活动中相互作用所形成的.多层有序、结构合理、运行安全的统一金融市场体系是金融市场快速健康发展的有力保障.但实际上,金融市场体系本身就孕育着金融危机的可能性.这就需要我们的政府在金融市场体系中既要发挥其应有的重要作用,又要避免成为加重金融市场体系不稳定性的因素.

我国金融体系由于历史的原因所积累的矛盾还是很深刻的.由于当前的市场开放形势,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需要由原来只限于保护和促进自由竞争而转变为强化体制改革、推行并培育金融领域的市场机制改革,同时配合以货币、财政政策的调节功能,使之成为化解矛盾、规避风险的重要手段.我国政府需要制定符合国情的国家计划,制定全国性的金融产业政策,实现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平衡.这些政策在西方经济发展史上也是屡见不鲜的.比如20世纪60年代联邦德国由原来主要强调市场自由竞争、反对凯恩斯主义国家干预政策的新自由主义,在经济矛盾日益尖锐的情况下,走上了国家干预的道路.②

金融说到底还是信用问题,只有信用体系更加完善,才能使金融市场更有秩序.因此,加快发展和构建完备、高效、多层次的金融市场体系,具体而言应当注意这样几方面的问题:重视产品创新和制度建设,增强市场功能,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扩大直接融资规模和比重,加快发展债券市场,稳步发展股票市场,积极稳妥地发展期货市场.此外,为建立货币市场、外汇市场、黄金市场、保险市场相互之间稳定、规范、合法的市场准入和资金流动渠道,进一步提高金融市场的整体效率,还应适时兼顾它们之间的协调发展,从而发挥出金融市场有效配置资源的作用.

3.2 推进我国金融监管体制的改革

从金融史上看,政府对金融活动的监管最早可以追溯到1720年6月英国颁布的旨在防止过度证券投机的《泡沫法》.不过,直到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危机之前,政府对金融机构经营行为的干预还不普遍,主要是通过银行行使最后贷款人职能,防止对银行的挤提.30年代大危机之后,政府开始对金融体系进行广泛的监督,主要包括三个方面:(1)准入管制.通过充足率限制等手段来提高金融机构抗风险能力,减少金融不确定性.(2)存款保险制度.通过保证存款人的利益来避免银行挤兑危机.(3)对金融机构内部风险进行控制.通过让金融机构提供有关经营信息和业务检查来降低金融机构经营风险,防患于未然.

我国现在已建立起银行、保监会、证监会分业监管的金融监管组织体系、法律体系以及相应的指标体系和监测体系.但从实际运行的效果看,还存在着诸多缺陷,例如缺乏有效金融监管的条件,多元化监管主体缺乏必要的信息交流与合作,证券业、保险业的监管资源(包括人力、物力和技术)与行业发展不匹配,金融监管缺乏完善的实务操作系统等等.前一段时期在我国住房市场和股票市场出现的利用银行贷款进行各式各样的投机活动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监管的不到位.有鉴于此,我认为应从以下几点来加强我国的金融监管.

(1)加强对银行内部风险控制的认识,形成对市场风险、操作风险、组织风险的差别化管理思维,对有关商业银行的信贷风险管理与控制的理论体系与模型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将银行监管的重点放在增加信息透明度上,进而以保障投资人的利益,此外,由于我国当前的金融业彻底开放的步伐已经开始,因此,有必要将银行业务经营中责权机制的平衡及银行处于市场强势利益基础上的弱势群体地位作为干预与调控的重点,也就是在制度程序安排上应首先体现市场公平的原则性基础,避免经济运行中的监管环节过多地以行政权力的形式进行管理,防止在规范和防范的名义下设租和寻租,进而防止腐败的发生.

(2)加强证券市场的规范化程度,明确证券市场的产权关系和投资者权利,进一步发挥证券市场融通资金与分散风险方面的能力,因为证券市场在这两个方面的能力是相当高的,只有市场成熟度高才能真实反映社会经济发展状况,才能正确引导社会资金流动性选择中的流向,避免投机性资本兴风作浪.进一步完善我国资本市场资金的多层次融通功能,本质上我国的资本市场是由沪深两市及其产权交易所组成的多层次市场,但由于市场机制没有充分发挥出来,所以我国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之间的互动机制与功能至今尚未形成,因而有待于进一步完善.随着外资进入我国的证券行业,应进一步开展我国证券企业的组织创新活动.

(3)对于我国的保险行业而言,现阶段的保险监管与西方现行的宽松的保险监管模式相比,从总体上仍然属于较为严格审慎的传统监管模式,保险监管体系还不成熟,特别是在保险业还没有彻底开放的情况下,保险监督管理必然碰到介于行政与市场之间的问题需要协调,这就给保险监管机构提出了挑战. 这就需要我们采取切实有效的手段处理好它们之间的问题,加强保监会对地方保险公司的监管.积极改善保险监督管理机制的制衡能力,加强体系建设、扩大监管队伍、提高监管水平、强化“以人为本”的监管理念、强化保险机构的内部监管并使问题消灭于萌芽状态.此外,虽然我国的保险事业蓬勃发展,国民的保险意识空前提高,但是我国保险业的法律制度并没有与时俱进而是存在严重滞后的现象.因此加强保险方面的法律和规章的制定,兼顾我国保险市场对外开放的实际情况,进一步健全保险市场的法律法规,对进入我国保险市场的外国公司予以详尽的规范.增强保险工作的科学性、系统性、主动性和前瞻性以及监管设施上的科技含量.

3.3 加强全球协作

在全球化的时代,金融市场是没有国界的,(下转第178页)(上接第161页)目前的危机现状要求全球共同应对,各国只有同舟共济、通力合作,才能共克时艰.但事实上却有一些国家害怕寻求援助,担心会令市场恐慌.在这方面,美联储已经开辟出一条新路,即通过与巴西、韩国、墨西哥及新加坡签订互换协议,向其提供1200亿美元的资金,不过这种方法存在地域限制,并且是单边的.像美国国内正在做的那样――通过创立基金,在全球购写公共和私人证券进行直接干预,或许是未来比较有前途的一种方法.积极促进国际资本重新向发展中国家流动也是必要的.在一定意义上,金融灾难已经导致资金突然停止流入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这将严重威胁到其经济增长、金融系统和政府账户的稳定.此外,还应提高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经济和金融领域的话语权,反对各种形式的贸易保护主义.

注释

①杨松.美国金融危机引发的法律思考.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7(1).

②左大培.弗莱堡学派研究.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