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与美国霸权战略的调整

【内容提要】经济是政治的基础,金融是霸权的基础.金融危机削弱了美国综合实力,使美国霸权战略不得不进行一系列调整：在经济领域,实施经济优先的战略方针,推动霸权战略的“国内化”转向,夯实美国在世界政治经济中的霸主基础；在国际政治领域,加速推进“转型外交”进程,倡导多边主义和国际协作；在军事领域,采取相对收缩的军事战略,适时调整海外军事布局,全力应对国际金融危机.

【关 键 词 】金融危机 转型外交 战略收缩

【作者简介】逄爱成,吉林大学行政学院国际政治专业2008级博士；黄凤志,吉林大学行政学院教授、博导

2008年9月15日美国雷曼兄弟公司宣布破产,美国金融危机愈演愈烈,并波及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2009年1月20日奥巴马在金融危机中就任美国总统.经济是政治的基础,金融是霸权的基础.金融危机直接损害了美国综合实力,美国霸权战略被迫进行调整.正如奥巴马在其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所提出的,必须在国内建设美国力量源泉和国外塑造应对挑战的国际秩序,实现“重振美国和领导世界”的战略目标.

一、金融危机及其内在原因

国际社会对金融危机产生的原因大体可归为“单元论”和“结构论”两种观点.持“单元论”观点的认为金融危机是美国金融机构滥用市场开放性,实行过低利率政策,以及为追求高收益而过度投机等综合作用的结果.奥巴马本人也认为金融危机是“部分人贪婪和不负责任的结果,也是因为我们的集体失败”. 从本质上看,金融危机是美国国内政治对金融财团屈服和放纵的结果,美国国内财团势力操纵并凌驾于美国政治之上,使资本几乎处于无监管的自由状态.毫无疑问,美国是此次世界性危机的罪魁祸首,美国透支美元国际信用是此次金融危机发生的最直接原因.还有部分人持“结构论”观点,认为金融危机要归于失衡的全球贸易和经济结构, 一些贸易大国如中日德等国利用手中大量的贸易盈余购写美国国债,使全球储蓄大量聚集,资产频繁打包出售,严重脱离其实际价值,推动了金融泡沫的出现, 甚至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也认为“全球规模的过度外汇储备正在导致国际货币和金融体系的严重混乱”.从本质上来看,金融危机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与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矛盾.正如马克思所说,一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国家,都周期性地患上一种狂想病,企图不用生产过程作媒介而赚到钱.因此,金融危机是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发展中反复出现的现象,对美国霸权战略产生一系列深远的影响.

二、金融危机与美国霸权战略的调整

美元霸权是美国金融危机产生的直接原因.从冷战开始,美国依靠美元的铸币利差保证了经济上更大的自主性,使美国能够建立起进行海外战争的能力,维持海外驻军的能力,以及经济上支持对外政策的能力. 正如美国学者吉尔平所说：美国基本上是利用美元的国际地位,解决了全球霸权的经济负担. 由于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无法克服和解决,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就不可避免.奥巴马上台后,在全球市场经济面临毁灭性打击的关键时刻,及时确立了应对国内外经济挑战政策,重建富有成效的与盟友的伙伴关系,重振美国衰弱的经济等任务, 美国霸权总体呈现出了“经济优先、外交转型、军事收缩”等特点.

(一)金融危机奠定了美国霸权“经济优先”政策基调

国际政治现实主义大师摩根索说过“外交力量是总体国力的表现,伸张的外交是国家之间的权利显示”.在金融危机的影响下,奥巴马政府工作重点正由经济刺激措施转向减少赤字,他在2011年2月14日向国会提交的2012财年预算案中指出,2012财年预算总额为3.7万亿美元,并将在未来10年内将赤字削减1.1万亿美元.美国截至2021财年的年度赤字总和将达到7.2万亿美元,庞大的赤字已经为美国经济繁荣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为此,奥巴马制定了11750亿美元的巨额财政刺激计划, 其核心任务是在经历一段时期的经济低落、下降和灾难性失误之后重塑美国的国家目标和实力, 改变美国“霸主形象”,全力恢复和重建衰弱的美国经济.

首先,美国及时倡导国际金融机构改革.国际政治学者本杰明•,克亨（Benjaming Cohen）认为,“在竞争、相互依赖和不确定性的情势下,任何单位都把力求生存列入它选择有利于它的战略的目标范围.等合理的解决办法等最大限度地扩大其权力地位”. 受到美国金融危机的影响,欧美等发达国家（G7）经济增长缓慢,为获得新兴经济体对金融危机成本的分担,以达到“平衡世界经济”的目的,奥巴马秉承“建立基本的、发挥作用的制度是霸权对未来的一种投资形式” 的理念,在法国倡议G20峰会基础上,紧紧抓住二十国集团伦敦峰会和匹兹堡峰会时机,围绕金融危机积极开展多边外交磋商,协调和统一各国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倡导各国加强金融监管和刺激经济复苏.在《全球行动的时代》评论中,奥巴马提出“美国已做好准备发挥领导作用,我们将敦促伙伴以同样的目的和紧迫感共同行动”.为调动其他国家参与世界经济振兴积极性,及时增加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3%的世行权和5%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份额,在一定程度上满足新兴经济体增加权益的诉求,为奥巴马政府赢得了广泛国际支持.当然,这种局部的微调远未动摇美国17%的一票否决权,历经60多年发展的国际金融体制并未得到根本性改变,欧美发达国家仍是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主导者,国际金融秩序的改革任重而道远.

其次,美国积极发挥美元霸权的政治效能.美元在世界货币格局和政治格局中扮演着双重角色：一方面,美元发挥着国际储备、交易和干预性货币的作用,扩大了美国在经济和政治上的特权；另一方面,美国又不能让美元过度贬值,以改善自己的贸易和国际收支地位.为减缓金融危机为美国国内经济带来的不利影响,解决国内美元资本供应不足的问题,奥巴马竞选期间提出了1.75万亿美元的财政刺激计划.目前,美国的财政赤字已经创二战结束以来最高记录.

美元霸权也成为国际贸易的主导性特征.美国在全球外汇储备中占66.5%,在发达国家外汇储备中达到74%,各国对美元的严重依赖为美国霸权提供了巨大的回旋空间.奥巴马政府通过降低美元利率刺激出口,推行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使美国直接“绑架了世界经济”,不仅严重透支了美元的国际信用和国际社会的信心,而且还破坏了世界主要贸易国家和地区的经济.日本在经济危机中出现了30年来首次贸易赤字,新加坡的经济增长在2009年下降了10%,受到1965年独立以来的最大冲击,台湾出口在2008年第四季度下降了42%,工业生产下降32%. 在统筹美国国内经济利益与国际贸易两者关系中,美国更侧重考虑美国国内蓝领工人、劳工阶层的利益,平衡美国国内不同阶层利益,这是美国霸权的战略根源和未来发展所在.

(二)金融危机加快了美国霸权“外交转型”的进程

奥巴马政府面临“内忧外患”的双重压力：国内面临金融危机的巨大挑战,美国经济实力和霸主地位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国际上,奥巴马需要面对布什政府遗留的外交“赤字”,改变单边主义的外交风格,承认和尊重世界各国的多样性,倡导多边主义与国际合作.

在二十国集团匹兹堡峰会上,奥巴马宣布G20将取代G8,标志二战后世界秩序已经结束.“美国总统对已经改变了的世界采取了实际的看法等美国已经发出信号,正在崛起的大国将被包括在内,以便管理世界秩序”. 早在2006年1月18日,赖斯在乔治敦大学发表演讲时就提出了“转型外交”,即美国对外政策今后将由“基于伙伴,而非家长作风的转型外交”来形成,建立在与别人一起共事,而不是替别人做事的基础上,并建议让更多外交人员在中东、亚、非怎么写作,减少在欧美的人数；增加经济援助力度,给国际开发署署长另一个头衔――副国务卿来加强对外援助项目的控制；使前哨外交官的作用从“汇报结果转为塑造结果”,增加对霸权战略结果的预防性关注；渗透霸权战略中“理解力”的环节,注重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选择性.在2010年9月22日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峰会上,奥巴马提出“转型性变革”,积极推动发展中国家实现良好治理和,建立强大公民社会下的透明机制,倡导人权等,强调从外交理念、外交实践和外交手段等方面进行改革,增强了外交政策的实践效能.

在外交理念上,奥巴马采取了现实主义的外交风格.布什政府时期外交政策充满了理想主义的格调,借助“9•,11”事件的有利时机,布什将战争的矛头直指伊拉克和阿富汗,高举世界领袖的大旗,确立了反恐优先策略,甚至坚持单边主义政策,奉行先发制人的军事战略,认为美国肩负着拯救世界和平、打击恐怖主义的道德责任.而奥巴马政府则立足当下美国经济发展需要,选择更为务实理性的外交风格,强调“美国必须扮演引导世界走向新和平纪元的角色”,“单凭一己力量,我们不足以自保,更不能自把自为等我们需要国家间更强的合作和更大的理解而面对新威胁”. 在反恐问题上,奥巴马认为应缩减反恐范围,阿富汗是恐怖主义的老巢,仅崇尚道德是一个不切合实际的目标,美国不可能塑造一个充满杰弗逊式的阿富汗. 外交风格的转变归根结底源于美国经济实力的相对衰落.通过推行“转型外交”,缩减财政开支,美国霸权采取了更为务实灵活的外交策略.

在外交手段上,奥巴马政府更注重外交、经济、军事援助等综合手段的运用,尤其强调对发展要素的重视.美国国务院紧随国防部、国土的《四年评估报告》,在2010年12月15日发布了第一份《四年外交与发展评估报告》,强调必须利用好资源,同时提升民事力量和军事力量,将此作为美国外交政策的两大支柱,不仅要提高国务院和国际开发署的工作效率,还要积极参与更广泛的国际活动――能源外交、疾病预防、训练、贸易促进和其他领域,达到领导实施全球性民事活动的目标.美国国务院还为此作出了一系列组织改革：分别增设负责经济增长、能源和环境事务副国务卿和负责民事安全、和人权事务的副国务卿,加强负责军控和国际安全事务的副国务卿的能力,还增设了一些新民事活动机构,并将公共外交作为外交的核心任务,通过发展转型提高其驻全球271个使领馆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

为提高军事打击阿富汗恐怖组织的效果,奥巴马积极开展对巴基斯坦各种形式的援助.仅2009年5月就向巴基斯坦提供了1.1亿美元紧急人道主义援助,帮助巴方发展经济、促进建设和进一步打击恐怖主义势力.自2001年以来,美国对巴基斯坦的军事援助达到120多亿美元.通过对巴基斯坦的援助,基地组织在巴国的势力受到了极大削弱.同时,增加在外交前线――尤其伊拉克、阿富汗的文职人员数量.目前,在上述两国的文职人员已经达到2000多名.在金融危机背景下,为使美国从反恐泥潭中脱身,奥巴马在2011年5月1日下令突袭巴基斯坦并打死基地组织领导者本•,拉登,使反恐战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由此扭转美国不利的外交境地,使美国能够全力推进国内经济恢复和改革发展.

奥巴马政府的“转型外交”获得了国际社会广泛认同,尤其得到了盟友的认可.同时,我们也要看到,金融危机动摇了美国军事的生存基础,选择“转型外交”是美国霸权摆脱暂时困境的无奈之举,“转型外交”也成为美国霸权自我调整的基本特征之一,为恢复美国经济实力和稳固霸权的政治地位争取到了更多的外交资本和道德资本.

(三)金融危机推动了美国军事霸权的战略收缩

人类社会经常以相近或相似的面孔书写自己的历史,政治的膨胀总要付出道义和现实的代价.对此,美国著名学者乔治•,凯南很早就对美国执政者提出过这样的忠告：“有许多事情是我们美国人应当提防的,其中之一是不要对任何人承担家长式的责任,即使是采取军事上的形式等也不要超过绝对必需的期限”. 小布什政府悍然发动伊拉克、阿富汗战争,成为美国政府经济发展中沉重的经济负担.自2001年“9•,11事件”以来,美国的国防开支已经翻了一番.美国防部长盖茨在艾森豪威尔总统图书馆发表纪念德国投降65周年讲话中指出,国防部必须对其组织机构、人员构成和行动方式的方方面面进行严格的审查.除去花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上的1360亿美元,2010年美国的军费开支高达5350亿美元,超过了全球其他国家军费的总和.为应对可能带来的挑战,美国必须采取简化机构设置、缩减开支、退出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等军事调整战略.

首先,在方面,奥巴马政府积极倡导“无核世界”.自20世纪中叶以来,美国一直采取“强核”政策,提升质量.为改善美国国际形象,奥巴马在布拉格演说中宣称美国致力于寻求没有的世界和平与安全,并提出了推进无核世界的具体步骤,以重塑美国在国际社会中的道德领袖地位.毕竟在美国人看来,“道德上的领导比任何武器更强大”. “无核世界”的主张与小布什提出的“美国要保持先发制人的权力”、“保持不可挑战的军事力量”截然相反,顺应了科技发展的时代要求,契合了美国自身安全利益的需要,赢得了世界舆论和道德的广泛赞誉.

其次,收缩在阿富汗的军事部署.奥巴马政府国家安全顾问认为对阿富汗增兵前需要对增兵性质和任务作出科学评估,即确定任务是平叛还是反恐.以前副总统切尼为代表的共和党也对奥巴马迟缓增兵计划提出质疑,认为“华盛顿没有作出决定的迹象会伤害我们的盟友,却大涨我们对手的士气”.在充分考虑到政党之间的立场、文职人员与军队之间的意见分歧以及军事行动的风险后,奥巴马仅批准增兵3万人用于巩固对阿富汗40万人的军队和地方培训工作,并提出到2011年7月撤军,到2014年年底前完成过渡的时间表.在具体战略实施上,全力应对突发事件,保障关键地域安全,强化训练阿富汗队,使其能在未来有效履行职能.奥巴马认为阿富汗不仅是军事问题,更是一个大的社会性问题,需要对阿富汗采取标本兼治的策略,高压的军事政策与经济投资相结合才能实现更为理想的“反恐”目的.

最后,调整反导系统,适度削减部分军费.奥巴马上台不久就宣布放弃在东欧设立导弹防御基地的计划,转而在海上部署灵活高效的反导系统. 在金融危机的特殊时期,美国被迫削减部分军费.美国在2012财年的国防预算中提出,五角大楼将在未来五年内削减780亿美元,停止生产F-22隐形战机和F-35联合战斗机等武器装备.在2011年3月的利比亚问题上,美国在率先发动空袭后一直宣称将对利比亚的军事行动指挥权交由北约,美国主要从事外交、经济等方面的制裁和策划,强调了有限参与的立场.美国霸权的战略收缩暂时缓和了大国间紧张关系,适应了国际社会尤其全球社会的发展趋势.

当然,对于美国军事霸权的调整,我们要保持清醒的认识：其调整并非意味着美国放弃或忽视军事作用,调整也远未涉及美国国家的安全利益,仅是对美国非安全利益的微调而已,军事霸权仍是美国霸权中最强大的力量基础.尽管目前美国债台高筑,但美国仍在努力实施“常规快速全球打击”（CPGS）计划,集中研发超音速的助推―滑翔技术,使用火箭助推有效载荷投放装置,可在大气环境下的大部分飞行轨道内进行超音速滑行,牢牢掌控在未来军事变革中的主导权.

三、金融危机的发展趋势与启示

市场经济本质上是一种兼具扩张性和流动性的经济形态,它的每次巨变都孕育了国际政治变革的诱因.20世纪30年代经济的大萧条加剧了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不平衡,激化了生产和消费之间的矛盾,导致了二战爆发,世界进入了美苏两极对峙的冷战格局.20世纪70年代的经济危机促使西方7国组成“富国俱乐部”（G7）,主导世界经济规则的制定,全盛时期的G7在经济事务上具有极强垄断性,这是因为G7代表巨大的消费市场,在从原油到航运收费都有话语权. 金融危机严重冲击了G7的经济实力.“每个国家不过是一种‘提供保护’等以获取作为回报的税收的组织”. 金融危机严重冲击了发达工业化国家（G7）的经济实力,奥巴马政府为挽救自身经济,开始支持G20峰会形式,构建美国主宰下新的世界经济政治秩序.为转嫁危机,分散其他国家对美国的集中关注,在G20匹兹堡首脑峰会揭幕前夕,奥巴马宣称为“解决全球失衡问题”,中日德等国应缩减出口,提高对美元的汇率以增加美国的出口.从部长会议到今天的制度化首脑会议,G20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召开三次首脑会议,标志着由工业化强国构成的G7集团正逐渐被由增加了新兴市场化国家的G20所取代.随着G7集团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包含更多新兴经济体的G20峰会日益朝着制度化、常态化方向发展,更多地区大国能够对从金融机构高管的薪酬到矿物排放再到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等议题进行讨论、协商,国际政治进入了多元化参与的新时代.

尽管此次金融危机暂时削弱了美国的综合实力,但金融危机的深远影响还需要放到更长的历史时段去考察.在当前一段时期内,美国仍是世界上竞争力和发展潜力最大的经济体,美元仍将是主导性的国际储备货币.即使在大幅削减开支的背景下,奥巴马在2011年2月14日的政府预算中仍积极为科学研究、私营部门的研究攻关、专利体系、清洁能源等领域提供预算支持.其中,科学研究预算总额为1480亿美元,力图为美国经济复苏和扩大就业提供强大资金保证. 同样,美国仍将是世界最强的军事强国.美国2011年版《国家军事战略报告》指出,美国在可预见的未来,仍将是最重要的经济和军事力量.危机发生后,美国经济将更倚重科技进步、组织和生产创新,全球技术、人才和制度优势仍将掌控在美国手中.

金融危机也是我国“免费搭车”实现大国崛起的重要机遇.正如在2011年1月访美时在联合声明中所说：“中国将继续坚持推进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增强人民币汇率弹性,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形成一个更加高效、透明的金融市场环境；在区域层面,加强区域范围内人民币的流动性和可兑换性,有选择有区别地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因时因地促进外汇储备多元化,强化应对国际金融风险的能力；在世界经济领域,应立足于发展中国家的特殊国情,面对一个正在发生剧烈变革的世界,中国更应积极呼吁、倡导国际金融体制改革,维护一个发展中地区大国应有的国家利益和国际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