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中国CPA第一人

谢霖(1885-1969年),字霖甫,江苏武进人.我国会计界先驱,知名会计学者,我国会计师制度的创始人,会计改革实干家和会计教育家,我国第一位注册会计师,第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创办者.

谢霖少年时东渡日本,攻读明治大学商科,1909年毕业,获商学学士学位.回国后,应试经济特科,被清政府收入商科举人学衙.因才华过人,深受当局重视,先后派任大清银行(即后中国银行)总司账、交通银行总会计、四川总督署文案委员、四川劝业道商务科长等职.任商务科长时举办商务传习所,自任所长讲授复式会计,为我国培养了第一批新式会计人才.此外,他被当时的教育家胡元聘为两湖明德大学教授,讲授复式会计,并著有《薄记学》一书,这是我国第一部有关记账的著作.

谢霖以“母实业而父教育”为宗旨,十分重视会计的改革与教育.甲午战争后,一些官办,商办企业相继出现.谢霖感到中国旧式收支会计已不能适应需要,提出改革会计.他一面开展调查研究,主要以钱庄、票号的中式账为对象,同时开设讲习所,分批调集大清银行、交通银行的会计人员进行培训,将收支单式记账改为借贷复式记账.1912年,他总结两行会计改革实践,加以系统化、规范化,编著了《实用银行会计》一书,并著有《改良中式账》,使小商店在结账、纳税时具有规范的数据.他在两行的会计改革一举震动了经济界,全国工商企业争相效法,使我国由传统的单式记账向科学的复式记账迈出了关键一步,并为借贷复式记账法在我国的运用打下了坚实基础.

“一战”期间,中国的官僚和民族资本企业急速发展起来.公司商行的组建、资本的筹集,会计制度和内部管理制度的设计、经济纠纷的解决,都迫切需要公共会计师的怎么写作,而当时中国却没有独立、公正地为社会公众担任审计查账、会计咨询的公共会计师,一切对外经济纠纷,涉讼案件都要受在中国开业的外国公共会计师的操纵.谢霖深感于此,于是在1918年6月上书旧农商、财政两部,建议设立“中国会计师制度”.农商部认为谢霖的申请“有利商民”,很快同意,并委托他起草了《会计师暂行章程》10条,于同年9月7日公布试行.《章程》规定：凡中国人民年满30以上、大学经济学科毕业主修会计的,或曾在资本50万元的银行或公司任主要会计人员5年以上的,经农商部批准,即给予会计师证书,准其开业,会计的组织、查核、整理、证明、鉴定、和解等事务.同时,谢霖被颁发了第一号会计师证书,成为中国第一个会计师,还曾被孙中山聘为陆海大元帅府的会计长.同年,他受蔡元培之聘,去北京大学讲授新会计,后又任教于上海商学院、光华大学、复旦大学、重庆大学商学院、铭贤学院等.

为执行会计师制度,谢霖在北京、天津分别成立正则会计师事务所,面向社会公众执行公共会计师业务.这样,正则会计师事务所就成为我国公共会计师业务的第一个会计师事务所.随着业务的开展,正则会计师事务所的分支机构遍及南北,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二十多个大中城市都开展了执业会计师业务.当时,“正则”在全国会计界中享有很高的信誉,为1949年前的中国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凡设有会计师事务所的地方都办有正则会计补习学校,为国家培养了大批初、中级会计人才.

谢霖先后设计会计制度若干种,于百忙中仍坚持履行会计顾问职责.1944年,重庆民生公司总经理卢作孚作为中国实业界代表将出席美国国际通商会议,特请谢霖同去.会上,卢与加拿大代表谈妥以1275万加元购写9艘轮船.谢霖向加方索要造价单及预算方案,经审核发现,按照美国国际造船标准,加方定价偏高.双方再次研讨,加方同意减收150万加元和10年本息一次还清.此事使外国代表非常佩服.不久,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授予谢霖名誉博士.

谢霖为传播会计和经济管理知识,撰写出版了大量著作.其中,《实用会计》为中国会计学引入了“借”、“贷”两词和“借贷记账法”,从而奠定了中国现代会计学的基础.与孟森合著的《银行簿记学》在日本出版,并在中,日两国同时发行,成为中国学者所撰的第二部系统介绍西方复式簿记的会计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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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四大会计师事务所

这里所说的“四大”,并非注册会计师脱口而出的国际“四大”,而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民族品牌,它们是：徐永祚创立的徐永祚会计师事务所、潘序伦创办的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奚玉书组建的公信会计师事务所以及谢霖创立的正则会计师事务所.“四大”的历史,是中国注册会计师职业的风雨之页、诚信年鉴与专业宝典.

一、创立期

1918年,在谢霖的努力下,北洋政府颁布的《会计师暂行章程》成为我国第一部注册会计师法,谢霖成为我国有史以来第一位注册会计师(当时称为会计师),他所创办的正则会计师事务所也就成为我国注册会计师业务的第一家会计师事务所.

1921年,沪上著名会计师徐永祚创立了徐永祚会计师事务所.到1926年,我国注册会计师制度的框架支点――注册会计师法、会计师事务所与注册会计师,注册会计师公会――均已齐备.中国注册会计师事业的第一个黄金期开始了.

此后,国民政府对北洋政府批准的284名会计师进行了复验,重新换发了执照.期间,潘序伦设立了潘序伦会计师事务所,后改名为立信会计师事务所.1936年,奚玉书组建了公信会计师事务所.

二、鼎盛期

当时的“四大”,“大”的不是规模,比如立信会计师事务所长期只有包括潘序伦在内的7人.言“大”者,当有大师焉.“四大”的领袖无不散发着浓烈的专业与人格魅力,少有商人逐利的气息,多有文人独立的气韵,如潘序伦主动拒绝过涉及罢工风潮的业务,奚玉书则敢与洋同行争锋.

“四大”鼎盛时期,注册会计师资格须经考试获取,会计师事务所业务范围更为广泛,包括：各种工商行号会计章程的编订、账簿组织的设计和会计制度的改革,查核各种账目,出具查账报告等.

1936年,国民政府公布了所得税法,注册会计师因此便有了用武之地.“四大”除了审计应纳所得税额之外,还受托工商企业的所得税申报工作.抗战中,“四大”凭借所得税制实施带来的业务才得以支撑下去.

三、解放后

解放初期,“四大”的会计师被出身于立信会计师事务所,时任上海市财政局和税务局局长的顾准延揽,为新中国的税制建设贡献良多.之后,随着国家推行计划经济,“四大”逐渐萎缩,会计师业务趋于停顿,会计师除自谋出路外,大多由政府另行安排工作.

今天,“四大”名称延续下来的只有两家：立信会计师事务所经合并现改称上海立信长江会计师事务所：正则会计师事务所先于京津地区开业,抗战时期迁至成都,时一度停业,改革开放后恢复执业.

会计学经典著作：《银行簿记学》

1907年,谢霖和孟森合编的《银行簿记学》一书在日本出版,这是中国人用中文介绍西方“借贷复式记账法”的第二本著作,对于清末民初中国自办银行的会计改良与改革,影响殊为深远.

该书理论部分以日本学者森川监太郎所著《银行簿记学》为基石,在银行账簿设置方面又借鉴了日本学者米田喜的《簿记学讲义》和早稻田大学的研究成果.

中国最早所见新式银行账簿组织及专用“传票”、借贷记账符号与账项处理方法、西式会计报表以及融合中西式簿记且具有日本银行簿记特色的“式借贷分录法”,均源于此书.

全书融通了理论与实务的脉络,使人既能知晓其理,又易于动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