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也是一种文化?

近日,一名巴基斯坦裔嫌疑犯在香港连续杀害3名后落网.这不禁让人联想起1888年在伦敦专杀的连环杀手“开膛手杰克”.杰克身世之谜消失在伦敦的浓雾中,百年来杀害的案件却层出不穷.人们想象中杰克的形象被用于电影、小说,甚至被制成儿童玩具,难道杀也是一种文化?

警长之子何以成为“猎艳狂魔”?

3月14日,住在香港元朗的性工作者Coco被发现地死在浴室内,脖子上缠着淋浴器的塑胶管,手机及千元失踪.

第二天,住在大埔名叫莎莎的性工作者被姐妹发现半裸着昏迷在地,颈部有勒痕,手机和钱财不翼而飞,莎莎后因伤重不治身亡.

被杀,财物丢失,正当警方初步断定是杀手伪装成嫖客劫财劫色之时,同一天,同在大埔的性工作者琪琪也遭人杀害.但奇怪的是琪琪死时衣着整齐,并未,手机和钱物也安然未动.那么,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正当疑云未解之时,案情出现转机.警方发现,死者琪琪丢失的手机于案发后曾被人使用.探员于是顺藤摸瓜追查该手机的,查得凶手拨出的手机,并致电追问其身份,终于将凶手锁定为一名巴基斯坦裔青年.

疑犯在2岁时自巴基斯坦移居香港,能说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其父曾是香港有名的巴基斯坦裔警长,但父亲去世后他与家人不合,邻居经常听见疑犯与家人吵架.疑犯性格沉默、孤僻,他曾在兄长的二手车行打工,后因监守自盗被解雇,后来靠开货车送货来维持生计.由于他常常流连花街柳巷,导致入不敷出,债台高筑,以至不惜铤而走险,由打劫变成了震惊全港的“猎艳狂魔”.

据“猎艳狂魔”自称,起初在易后杀死Coco确为钱财,但杀人之后,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种意外收获的快感成了他后续杀人的动机,但因第二天无性冲动,他留在家中休息.第三天,他依照同样的方法杀害了大埔的莎莎,却觉得快感的体验未尽,于是,又找到了同在大埔的琪琪,因下体无法勃起,故未进行易而干脆直接杀人,所以琪琪死时并未.

“猎杀案”震动全港,性工作者人人自危,闭门谢客.甚至有人将这名巴基斯坦裔嫌疑犯比作香港的“开膛手杰克”.不过,与真正的“开膛手杰克”的残忍程度相比,这个巴基斯坦警长之子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谁是“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是个检测想名,是对1888年8月7日至11月9日期间,在伦敦东区的白教堂地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5名的连环杀手的代称,警方从未查获真凶.杰克已经成了伦敦阴暗面的标志,至今为止,时分的东区白教堂一直是伦敦人心目中最恐怖的地区之一.从案件的复杂程度和传奇程度说,杰克算得上是后世无数连环杀手的启蒙老师.

首先,因为杰克很残忍.被害的多名中年,多数身中数十刀,喉咙被割断,腹部被剖开（所以叫开膛手）,肠子甩到了胸部,还有死者的腹部肉、鼻、耳或被割下,传说是杰克拿去烤来吃了.人们据此推断,杰克深谙解剖学知识,可以在黑暗的环境中熟练地用刀,可能还是个左撇子,或者双手持刀,身体健壮,而且用刀手法纯熟利落,极有可能是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或解剖学者.

第二,因为杰克很嚣张.在第二名被杀后,英国新闻社收到了署名为“开膛手杰克”用红墨水写的信.信中以戏谑的态度表明自己就是杀死的凶手,并声称被逮捕前还会继续杀害更多.几天后,新闻社又收到一封用红墨水写的明信片,写信者自称是“调皮的杰克”,并提到他打算“隔天再干两件事”.另外,写信者提到打算割下死者的耳朵寄给警方.信末同样署名“开膛手杰克”.此后数十年间,警方共收到200多件信件和物品,均自称来自“开膛手杰克”.

半个月后,白教堂地区居民自发组成的白教堂警戒委员会收到了另一封信,信中夹有半个肾脏.写信者自称“来自地狱”,这半个肾脏取自“某个女人（一般认为是第四名被害人）”,另一半被他吃了,信末未署名.

第三,因为嫌疑犯太多,从英国皇室到性变态狂都在其中.据不完全统计,包括案发后警方的怀疑对象与后世研究者认定的嫌疑人在内,嫌疑犯共涉及25人之多.其中包括皇室成员、外国水手、俄罗斯精神病、犹太商人,最有名的包括儿童小说《爱丽丝漫游仙境》的作者、英国的印象派画家和英国首相丘吉尔的父亲.

第四,因为“杰克案件”牵引出许多社会矛盾.在第四名被害人遇害现场附近的墙上,警方看到了一行粉笔字,“犹太人不是甘于被怨恨的民族”,督察长托马斯阿诺德到现场巡视时看到了这句话,因担心该墙上涂鸦天亮后被路人看到,会激起反犹太主义者的情绪,立即下令擦去.

不只是反犹情绪附身于杰克,还有人将疑犯的矛头指向了当时极有可能继承王位的英国王子维克多及女皇的外科医生.但女皇的外科医生已年逾古稀,根本无力连环杀人,此说不攻自破.这或许是出于政治目的的谣言,但这种“皇室阴谋论”在民间的广为流传,至少证明了当时英国社会上下阶层之间不可逾越的隔阂.

还有就是“女杀手说”.曾写过福尔摩斯系列小说的柯南道尔爵士猜测凶手可能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女杀手,而且很可能是一个接生婆,也许是基于普通女人对职业的憎恨,从而连环杀人.因为同性杀手更容易接近死者,所以此说颇受欢迎.后世有澳大利亚的生物分子学家将大英博物馆藏的“开膛手杰克”信件上残留的皮肤细胞和血迹用来做DNA检测,发现同属于一名女性,从而印证了柯南道尔的“女杀手说”.

杀,也是一种文化?

120年来,出于对真相的好奇,有无数人自愿地研究并追寻“开膛手杰克”,但均无收获,美国小说家康薇尔花费了600万美元进行调查.英文中甚至出现了ripperologist（开膛手学家）这个词.

对“开膛手杰克”的报道,也首开了全球报纸跟踪报道连环杀人案的先例,甚至有人认为是“开膛手杰克”促进了英国现代报业的发行量剧增.这不得不令人怀疑,那几封信乃是记者所为,为的是渲染恐怖气氛,促销报纸.从此,人们在媒体当中见到了越来越多的“开膛手”、“剥皮手”、“锯链杀手”.

在西方,“开膛手杰克”已经成为了一种流行文化标志.他频繁现身于小说、电影、歌剧（《露露》）和动画片（《名侦探柯南》）中,还出现在摇滚巨星鲍勃迪伦的歌词里.

最具争议的是,居然有玩具公司制造了“开膛手”形象的玩具娃娃,此举遭到受害者家属的强烈反对.如果孩子们问玩具店橱窗里那个家伙是谁,难道我要解释说,那是“开膛手杰克”.这个专杀的家伙,也代表了一种文化?

“杀妓案”的法律悖论

巴基斯坦裔杀手的出现,在香港,性工作者群体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人人自危,有人呼吁性工作者安装“报警钟”来自卫.因为依照香港法律,只有“一楼一风”才是合法的性行业,即性工作者独自一人经营才算合法.除嫖客外,若有商业利益关系的第三者存在于“一楼一风”的单位内,即属违法,该人会被以经营卖淫场所或依靠为生等罪名被起诉.

但“独自经营”无疑使性工作者处于危险的包围之中,一旦发生意外,无力对抗或呼救援助.所以,香港民间组织“紫藤”在连环凶案案发后组织性工作者前往警局,要求建立互助系统.

为了不使性工作者沦为某些组织的赚钱工具,必须“一楼一风”,可是这又导致了性工作者的易受伤害,法律再次陷入了悖论之中.这种情况国际普遍.在一个开放的经济体中,卖淫全面合法化的结果更像是一个政府设计的性怎么写作业大发展,性工作者的境遇并未得到真正改善.她们虽然获得了合法卖淫的自由,却要接受涌入的外国廉价同行的竞争,而更大的社会代价是那些外国的非法居留和工作,她们的存在和随之兴盛发达的性产业和性文化对社会的冲击.

据美国加州奥克兰主持“教育和研究”项目的法雷博士的研究结果:在被调查中,57%曾经在孩童时期受过性侵犯,49%受过暴力伤害,在卖淫生涯中,高达82%比例的遭受过身体伤害,83%被武器威胁过,68%被,84%曾经或者处于无家可归.因此,卖淫绝不是对婚姻的补充或者公平的市场交换行为,而是对女性的暴力.并且,它还是资本主义的暴力体现,胁迫妇女卖淫是体现这一“生产关系暴力”的指标之一.

国际上,对行业处理最为得力的是瑞典.在瑞典,性工作者无罪,但嫖客犯法.在“抓嫖客不抓”的政策指导下,从1999年到2004年,无论是瑞典的规模还是国际贩卖数量都急剧降低.斯德哥尔摩的减少了2/3,皮条客则减少了80%,在瑞典几乎所有的大城市,站街踪影全无,在合法化时代一度名扬世界的瑞典妓院和按摩,也很难再看到了.

同时,瑞典政府提供资助的基金会为这部分愿意结束风尘生涯的进行再就业辅导和培训.受瑞典成功经验的影响,德国北威州政府和欧盟2006年出资100万欧元,支持一家新教基金会展开一项类似计划,帮助那些愿意离开卖淫业的性工作者转型就业培训,从事老人护理工作.

杀,源于扭曲的心理,那绝非是堂而皇之的文化.当然,性行业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