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在俄译综述

摘 要 :在《聊斋志异》的外译史上,俄苏的译介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其翻译聊斋小说的历史已近一个半世纪,从单篇译文到选译本,从不同时期的选本到综合本,俄苏几代汉学家一直致力于聊斋小说的翻译和出版,促进了《聊斋志异》在俄罗斯的传播.其中,以瓦米阿列克谢耶夫院士的成就最大,他翻译的聊斋小说忠于原文,译笔高超,被一版再版,在国际汉学界享有盛誉.

关 键 词 :《聊斋志异》 阿列克谢耶夫 俄译 综述

项目来源:本文是济南大学博士基金资助项目“《聊斋志异》俄译研究―兼与英译对比”(B0816)和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近代以来中俄文化交流史研究》(项目号:07D770105)子课题《中俄文化交流史(中华人民共和国卷)》(S0884)的阶段性成果.

在浩如烟海的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以其丰富深刻的思想内容、新奇高超的艺术技巧倍受读者欢迎,文学史家指出:“在以志怪为特征的文言小说中,最富有创造性、文学成就最高的是清初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1](P312)实际上,《聊斋志异》也是中国古典文言短篇小说的颠峰之作,蒲松龄被公认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郭沫若的经典评语“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早已为人们所熟知.毋庸置疑,像《聊斋志异》这样的名著,不仅是中国文学的瑰宝,也是世界文学的一颗璀璨明珠,从18世纪至今,《聊斋志异》已经被翻译成20多种语言文字,是外译语种最多的中国古典文学著作,其中英文、俄文、法文、德文都有多种选目不同的译文和译本,日文、朝鲜文还有了全译本.在《聊斋志异》的外译史上,俄苏的译介出版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从单篇译文到选译本,从不同时期的选本到综合本,俄苏几代汉学家一直致力于聊斋小说的翻译和出版,促进了《聊斋志异》在俄罗斯的传播.

一、单篇聊斋小说译文

在俄国,最先翻译聊斋故事的是瓦西里耶夫(В.П.Васильев,1818-1900,汉名王西里),他于1840-1850年作为俄国东正教驻北京传教士团的借调人员在北京呆了十年,他为俄国皇家科学院及喀山大学购写的中文书籍中就有《聊斋志异》的几个版本.1868年瓦西里耶夫编选出版的三卷本《中国文选》(Китайская хрестоматия)中选译了五篇聊斋故事:《水莽草》、《阿宝》、《庚娘》、《毛狐》、《曾友于》,1896年出版的《中国文选第一卷注释》(Примечания к первому выпуску китайской хрестоматии)包括六个部分,其中第五部分对以上五篇故事中出现的疑难词汇作了注释,并有相应的汉字脚注.很显然,瓦西里耶夫翻译聊斋小说是出于教学上的需要.后来,瓦西里耶夫在自己的著作《中国文学史资料》(Материалы по истории китай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和《中国文学史纲要》(Очерк истории китай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中都提到《聊斋志异》并有简短的评价,他写道:“这些志怪故事不但语言精湛,且以叙事巧妙见长,因此本书非常受尊敬,版本众多.”“这些小说因为语言精美,叙事简练,得到很高的评价”.[2]以编纂《华俄词典》和增补完成卡法罗夫(П.И.Кафаров,1817-1878)未完成的《汉俄合壁韵编》而驰名的夫(П.С.Попов,1842-1913)是瓦西里耶夫的亲传弟子,他1902年到彼得堡大学任教时仍沿用瓦西里耶夫的大纲和教材,从三年级便开始讲授《聊斋志异》的部分译作.

二、阿列克谢耶夫院士的译本

在《聊斋志异》的俄译史上,俄国汉学的全面开拓者、苏联汉学的奠基人、被尊称为“翰林”的瓦米阿列克谢耶夫(В.М.Алексеев,1881-1951)院士贡献最大,成绩斐然,其翻译的聊斋小说忠于原文,译笔高超,在国际汉学界享有盛誉.

三、阿列克谢耶夫所译聊斋小说的编选和再版

阿列克谢耶夫院士的聊斋译文水平很高,颇受社会欢迎,被先后多次再版.从50年代起他的译文被一版再版,总印数超过百万册.

四、乌斯京等人翻译的聊斋小说

继阿列克谢耶夫院士之后大量翻译聊斋小说的是汉学家乌斯京(П.М.Устин).50年代末期,他根据1955年初次公布的聊斋稿本对蒲松龄的创作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和法因加尔(А.Файнгар)一起翻译聊斋小说,1961年国家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二人合译的《蒲松龄小说选》,乌斯京译了三十九篇:《骂鸭》、《黎氏》、《于江》、《尸变》、《韦公子》、《陆判》、《画马》、《武技》、《陈锡九》、《野狗》、《商三官》、《王六郎》、《二班》、《潞令》、《胭脂》、《贾奉雉》、《粉蝶》、《颜氏》、《王者》、《韩方》、《公孙九娘》、《金生色》、《仇大娘》、《饿鬼》、《霍生》、《席方平》、《酒狂》、《瑞云》、《云翠仙》、《细候》、《梅女》、《牛成章》、《黄英》、《竹青》、《聂小倩》、《三生》.法因加尔译了十篇:《王桂庵》、《寄生(附)》、《考城隍》、《姚安》、《瞳人语》、《窦氏》、《夏雪》、《梦狼》、《李伯言》、《田七郎》.乌斯京为此书写了前言,分析了蒲松龄的作品和思想.

总之,俄罗斯汉学界在聊斋小说的翻译方面成绩辉煌,其中阿列克谢耶夫的贡献最大,其译文有口皆碑,影响深远.阿列克谢耶夫院士翻译的聊斋小说在《聊斋志异》的外译史上无论如何都会占据重要的地位,因为他理解并尊重中国文化,钟爱聊斋小说并在翻译过程中最大限度、最大可能地尊重原作,为此不惜与苏联文化界的重要人物和形形色色的外行作斗争,维护自己的译作,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学术精神,是一种坚韧顽强的科学勇气.李福清院士指出:俄国读者能够欣赏到短篇巨匠蒲松龄的作品,主要应当感谢阿列克谢耶夫的精彩译文.在1973聊斋编选本的前言――《阿列克谢耶夫及其〈聊斋〉译文》中,艾德林评价说:“等我国学者阿列克谢耶夫的译文是高超的,它能够充分传达原作的意思和精神,能够把原作中各种具有独特性格的艺术形象再现出来.阿列克谢耶夫为译文所作的注释,具有独立的学术价值.对《聊斋志异》的翻译和注释,是阿列克谢耶夫一生的重大贡献.”这并非过誉之辞,阿列克谢耶夫院士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