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亦喜,我厌亦厌

摘 要：《侏儒警语》是芥川后发现的遗稿之一,于当年9月发表于《文艺春秋》.之所以以《侏儒警语》为中心,窥探芥川龙之介的恋爱观,是因为中国有一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用在此处并不恰当,但笔者认为,芥川经过近40年的人生起伏,对人生、对自我都有着非常深刻的认识,尤其是在最后的时间里写下来的话,一定是心中最想表达的内容,抑或是最能代表他内心的东西.因此在本文中,笔者通过自己浅薄的理解,期待展现给读者芥川对感情、对恋爱不同于以往的形象.

关 键 词：恋爱；残酷；诗的表现；非理性；自我

作者简介：韩金玉（1984-）,女,长春大学旅游学院.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3）-13-0-01

芥川在《侏儒警语》中用短小简练的语言表达了对人生、道德、生死、恋爱、自由、亲情等的看法,其中虽然很多都是灵光一现的精简语言,却使读者内心大受震撼,仿佛说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笔者虽然想就每一个方面都认真琢磨,但因水平有限,仅就书中与恋爱相关的内容进行并不成熟的研究,希望能够给芥川的恋爱观穿上自己理解出的“外衣”.

笔者根据自己对《侏儒警语》的把握,大体上总结出芥川恋爱观的四个方面：

一、恋爱是虚伪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新鲜词汇被制造出来,而“好人卡”便是其一.好人卡是什么意思呢?一般情况下,是一个人平时看起来是好人一个,按理说在恋爱上应该很多人对其趋之若鹜才对,但实际上在表白时,往往得到的回复是“你是个好人,但不适合我”,这就是所谓的得到“好人卡”.这个在我们现代社会慢慢成为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但早在70多年前,芥川就想到了,他认为：女人一般都不会找一个老好人做自己的丈夫.可实际上,是因为那个人太好,而不选择他吗?并不是,是因为那个人没有达到自己要求的好,所以才拒绝,但又不想明确地说出,就用略带虚伪的话来含混过去.

当今社会,生活节奏之快,出现了很多快餐产品,其中就有快餐爱情,而快餐爱情就导致了人们对感情的怀疑,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清楚在爱情外衣下是不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芥川在书中也预测到了人们的疑虑：恋爱不过是披以诗的外衣的性欲.这可以理解成,虽然恋爱是真是存在的,但它背后还是有着跟感情相悖的丑陋的,因此恋爱虽然看似很诗意,但却有着它虚伪、掩人耳目的一面.

二、恋爱是残酷的

男女之爱,美好的时候拿千金都不换,可是“大难临头”、或者不得不分清谁对谁错时,美好的表面就会遭到残酷的现实如雨浇新漆般的摧残.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有的时候还是万恶之根,芥川如是说.无论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时候有多么甜蜜,一旦触碰到更在乎的东西,就不屑于掩盖残酷的事实了.芥川在此特意讲到男人对于女人的态度,是不是想要表达在恋爱上,男人比女人更残酷更冷漠呢?

但感情上的对错并不那么分明,虽然看似男人更冷酷,但有的时候,雌性也有其冰冷的一面.芥川这个时候想到的是蜘蛛和蜜蜂,他说：一旦交尾结束,雄性就会被雌性所杀.这只是自然规律,但是,在看意大利歌舞剧《卡门》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卡门的一举一动都有点蜜蜂的意味.《卡门》大家应该都很熟悉,是一个女性为了实现自己的非法活动,而以感情为诱饵,使士兵约瑟爱上她,但之后却为了斗牛士吕卡跟约瑟反目,而被约瑟所杀.这个地方看似被杀害的是卡门,可真正受伤的是约瑟,伤心伤情.可见在恋爱上,一旦残酷起来,男女之残酷,难分伯仲.

三、恋爱是理性薄弱的

一直以来,人们都说恋爱是盲目的.果真如此吗?那么一代文学巨匠对此是怎么看的呢?《侏儒警语》中有这样一段话：女人回想爱过几个男人,或者回想爱过什么样的男人,并且凭空想象这几个人之间莫名的妒意.原本几个可能素未谋面的人,怎么可能彼此嫉妒呢?这是一个沉浸在自己恋爱环境的女人过于感性的一个想象.但凡稍具理性的话,都能明白这样的检测设是多么的不现实,而恋爱中的人希望自己是无限好的,所以会超越理性给自己附加上优秀的砝码,以说服自己在这段恋爱关系中占据优势的是自己.

可只有女人在恋爱中是没有理性或者理性缺乏的吗?男人也一样.与其说救我们（男人）于恋爱的是理性,倒不如说是无以言说的忙碌.因为如果没有时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恋爱的.想让自己摆脱恋爱对自己的牵绊,与其说是理性使然,倒不如理解是没有时间.虽然原文并没有直白地这么表示,但芥川也说了：维特、罗密欧、特李斯丹—自古以来的恋人们无一不是闲人一个.但我认为这只是一个戏谑的说法,却通过这种自我解嘲来阐述恋爱中想要理性起来何其难啊.其实这点我倒觉得不错,过于理性的恋爱应该不是我们想要的,“说得清楚喜欢哪,那就不是真的喜欢”,不知道大家熟不熟悉这句话,我深深地为这句话所折服,恋爱中,不理性点也许是更好的.

四、恋爱是以自我为中心的

有人说芥川的恋爱观是柏拉图式的,追求心灵的沟通.这一点我非常赞同.可是心灵上的维系比实际上的,例如肉体、婚姻、子女来说,更加缥缈不定.所以与其说是柏拉图式的,倒不如说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芥川很坦白地说：我无数次的这么想过.如果一个女人在我爱她的时候也爱着我,而当我不爱她了,也不再爱我,那该多好.一方面,可以理解是心灵上的沟通达到极致,能够准确的捕捉恋爱对方的一丝一毫的细腻心思；可另一方面,不也正是在恋爱中以自我为中心的表现吗?这也正是笔者决定文章张题目的立足点——“我喜亦喜,我厌亦厌”.但这又不能与自私混为一谈,因为无论如何,还是以心灵的交汇为前提的,心灵交汇时,如鱼得水,恋爱双方都从恋爱关系中得到心灵所需,当然至好；可一旦心灵不再能够交流了,与其让二人如坐针毡,倒不如放手彼此,重新寻找“我喜亦喜”的对象.

以上就是我对芥川龙之介恋爱观的一点浅薄的理解.当然,《侏儒警语》只是芥川的一部作品,所以不能体现他所有的观点；且笔者水平有限,文中难免有不足之处,这也将作为未来的课题持续研究下去,期待在将来的某一天交上更加满意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