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穿越红墙

中南海回信了.

“海里”是很多北京人对中南海的称谓,是中国最高权力核心所在.从这个红色高墙内飞出的信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满足人们窥视权力的兴趣.自时代起,关于中南海回信的故事,已经可以装足一箩筐.

最近引发舆论好奇的,是五四青年节前夕给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2009级本科团支部全体同学的回信.借由这次回信,此前几年与普通群众信件互动的故事,都被媒体发掘出来.

北大考古文博学院同学与的信件往来,具有相当的典型性.2012年6月19日,时任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的到北大调研高校党建工作,与考古文博学院的学生进行过交谈.一年后,在该院2009级本科团支部和班长的倡议下,学生们把与交谈后一年来的思想做了汇报,“中国梦”、“青年责任”和“北大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等关 键 词在信中多处出现.

这封信经由北京大学党委转交中南海,很快他们就收到了的回复.在信中表达了对学生们“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欣慰之情.

按照《北京青年报》的归纳,有幸收到回信的人,大多与其有一定的渊源.

2011年7月杭州市小营巷社区党委收到回信,2010年8月上海市徐泾镇学校八（1）班的农民工子女收到回信,2010年垦荒队员和2009年澳门老年义工收到回信,2008年重庆小学生收到回信,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曾以不同身份到基层视察或参加活动见过的人.例外是2009年11月,已离开山东寿光县委书记岗位整18年的王伯祥,因为此前把自己写的《大地为鉴》寄给了,而收到了的回信.

的回信一般不长,大约200字到400字之间,不超过一页纸.信件正文是打印的,右下角为亲笔签名.

领导人给基层各色人等回信,是1949年建政后一直沿袭的传统.按照何虎生《初进中南海》的记载,1950年5月上旬,亲自回复了80封信,仅5月7日一天就回了18封.因担心工作量太大,秘书室此后每天择要送信5至10封,一直到1966年.

一个经常被提及的案例是,1949年8月,在北平市第一届各界代表会议上念了一封群众来信,内容中有一段打油诗：“国民党、半斤八两,粮食不断长（涨价）”.请大家出主意,结果是4年后出台了粮食统购统销政策.

这个案例不仅说明了高层对“人民来信”的重视,还隐约表达出粮食政策受来信启发的过程.但案例中缺失的后半段表述是,统购统销政策执行后,各地多有“左倾”过火行为,收购粮食过了头,甚至导致现象.民间多有为此上书者.山东省聊城市档案馆保存着很多直接写给的信件.事实上,这些信件并没能改变统购统销政策—即便在“群众路线”大行其道的时代,决策仍然是精英化的.

很显然,每年中南海都会收到汗牛充栋的群众来信,领导人无力逐一翻阅和回复.在“信访”制度化之后,设置专门机构处理社会来信就变成一种硬性需求.政治领袖只需阅读被专职机构筛选后的来信摘 要,并对其感兴趣的、或具有政治示范意义的信件写出回函.

1949年后,书记处起初有专门的政治秘书处处理社会来信.此后,和国务院均设信访局,一直到1986年两者合并.

在中南海西侧院墙外有一个特殊的邮局,相当长时间内,它不对外挂牌开展业务,但所有投递到中南海的民间邮件都会聚集这里.据媒体报道,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社会来信每天至少有1000封左右,多的时候能达到两三千封.中南海邮局退休职工尚元清说,来信多的时候,老式的2号邮袋（1600毫米×1100毫米）一天能装下七八个.

到了2000年,中办国办信访局更名为国家信访局,这些寄往中南海的社会来信大部分由信访局转交对口部门处理,其中极少部分被报送领导人,筛选原则是“大事不漏报,小事不干扰”.

在这个意义上,即便使用特快专递并注明领导人亲收,这封人民来信仍将由国家信访局代收.上文提到的山东聊城那些信件最后能存在当地档案馆,也说明它们最终被转回了写信者所在的地方政府,并没有被批阅.

想要保证国家领导人收到信件,必须有自己的特殊渠道.如此次北大考古文博学院的信,是经由北京大学党委转交的,送达率自然与普通的社会来信不同.1975年,3名科技人员写给周恩来总理的信,也是通过内线的秘密渠道—挂号随同机要文件一起进入了中南海.

在平反冤检测错案期间,通过他的夫人李昭或其他亲朋递交来信成为一种现象.李昭在上下班路上,总能碰到有人将信和材料塞给她.但进入1990年代,领导人的家属已不这么轻易就能接触到.

因社会来信而形成的信访机制,是为了给普通民众反映问题提供渠道,更多指向的是权力官僚的贪腐与渎职.从主政时回复的信件内容可以看出,他收到的信基本以此类性质的陈情为主.

游和平在《与人民信访工作》中举了很多这样的例子.譬如1950年,秘书田家英看到一封反映北京大学学生功课负担太重、营养不足、健康水平下降的来信,立即送给了.批给有关部门认真研究解决.此举最后导致全国大专院校学生伙食费标准得以提高.游和平所举的另一例子是：1958年9月,一封无署名的来信写给,反映安徽灵璧县有些乡谎报亩产,多报种植面积,干部打人,以致造成严重灾情、饿死人的情况.于10月2日批转给安徽省委第一书记曾希圣,要求他调查并酌量处理.调查结果是基本属实,“安徽省委就这一问题做了检查,并采取相应措施,对问题进行纠正和处理”.

待到1978年之后,新一波的社会来信出现.在复出后,北大一个造反派赵建文曾写信给他申诉求助.据其本人回忆,将信转给北大,上面写了一句话：我收到北大的一封信,我认为对任何人都应该实事求是.赵建文因此有了组织部门的新结论,结束了人生黯淡期.

那个时候,最忙于阅读社会来信的,应该是.新华社的报道称,1979至1985年,他批阅的人民来信就有2000封,平均一天一封.

依据来信提供的信息批阅回复,平反了大量冤检测错案.在这个时候,社会来信与领导人的回复,仍然以解决权力腐败和滥用为主基调.

进入1990年代,信访仍然汇成潮流.但从公开报道看,领导人的回信已经有了新时代的主题.

1990年3月23日,邀请13位北大学生走进中南海怀仁堂座谈,距此半个月前,十余名北大学生联名给发去一封邮件,讲述他们这些学生正在思考的问题,希望领导有机会多和同学们交谈.本想写封回信,“但书不尽意,已经动笔又停了下来,觉得还是和大家见面谈一次为好”.

在这里,没有借用回信的形式,而是直接举行了一次见面会.但在11年之后,2001年8月1日,给一名曾在中国旅游的美国游客回了信.这名游客3个月前给写信介绍了自己与家人在中国旅游的情况.说,中国人民对美国人民怀着友好的感情,他们希望中美两国保持和发展友好合作关系.

给这位美国游客复信的背景,是4个月前发生的中美南海撞机事件,而当时美国新任总统布什接下来又推动对台军售,令两国关系降至冰点.领导人的回信,至此已没有了个案批示的色彩,更像是一种外交手段.

到任总书记时,他给社会来信的回复更突显人性化色彩.2007年11月27日,他在回复9岁聋哑孩子刘丹阳的信中说：“我同你的爷爷、奶奶一样爱你.”在北京大学教师孟二冬逝世后,他给孟二冬女儿的回信中表示：“我是含着热泪读完你这封来信的.”

温家宝同样含着泪水、读了多遍一名高中女生的来信.这名叫刘敏的女孩在“5·12”汶川特大地震中失去了右腿.因为温家宝的鼓励,“要永远面向光明的未来”,刘敏戴上检测肢,自己面对生活.

与刘敏一样,多位灾区的孩子收到了温家宝的回信.2008年7月13日,他给12岁的北川羌族小姑娘刘小桦回信,称她变得坚强、懂事了,“我惦念你,惦念灾区所有的孩子们”；此前一天,依然躺在病床上的汶川灾区藏族小姑娘陈凤也收到了温家宝的回信,他鼓励12岁的陈凤“要坚强勇敢、努力进步,成为一只搏击长空的美丽的大雁”；2009年4月26日,在收到都江堰156名中小学生寄来的画册《美丽的花朵》之后,温家宝在回信中写道：“这不是一般的画作,是你们在那场悲壮的抗震救灾中亲身经历的真实写照.你们敢于面对灾难,充满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与他努力展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样,温家宝的回信风格同样亲民.在给异国民众回信时,他的回信也同样充满感情.

公开报道中,温家宝给日本公民回信较多.这可能与温家宝在日本社会的良好形象有关.2007年,温家宝访问日本展开“融冰之旅”,他与日本大学学生进行棒球交流,精湛的球技、亲民的形象,为他赢得了“35号球员”的雅号.3年后,他访问日本时又与上智大学的学生打棒球.随后上智大学的学生以中日文双语给温家宝写信,一年后,温家宝在中南海寄出回信,“我很想念你们”.

2011年5月28日,日本福岛一名小学六年级学生福岛佳代给温家宝写信,对温家宝的看望表达感谢之情,称温家宝的到来给予她“莫大的力量和勇气”,6月11日,温家宝写了跨国回信,“收到信,非常高兴”,并邀请她来中国度检测.

宣纸、端正的毛笔正楷,是在公开报道中温家宝回信给人留下的最多印象,无论收信者是小学生、大学生,抑或是码头工人、身处新西兰的华人记者,甚至是日本大学生.为了让香港的小朋友看懂,温家宝还用繁体正楷给他们写回信.

另外,如果回信时出现漏字,温家宝会用标准的修改符号,将字添在旁边,“一丝不苟”.

人民来信就这样出入中南海,勾连了庙堂和江湖,阅读和回复这些被拣选的人民来信,是执政者展现领导魅力和政治艺术的过程.谁最容易收到回信

1.学生,如：

2010年8月,上海市徐泾镇学校八（1）班的农民工子女收到回信

2010年5月,中国农业大学师生收到回信

2008年12月,北川中学学生收到回信

2007年11月,湖北宜昌9岁的聋哑学生刘丹阳收到回信

2004年7月,清华大学首届国防定向生班学生收到回信

2000年11月,扬州市东关小学五年级学生吴霜收到回信

1959年,长春市某小学四年级学生王刚（现著名节目主持人）收到回信

2.基层工作者,如：

2011年7月,杭州市小营巷社区党委收到回信

2010年5月,浙江台州市大陈岛上的25名老垦荒队员收到回信

2007年10月,中铁二十一局5位青年技术员收到回信

1973年,小学老师李庆霖收到回信

3.社会名流,如：

1987年,粤剧名家红线女收到回信

1979年,美国圣卡勒拿大学教授陈树柏收到回信1963年,古文字学家高亨收到回信

中南海回信了.

“海里”是很多北京人对中南海的称谓,是中国最高权力核心所在.从这个红色高墙内飞出的信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满足人们窥视权力的兴趣.自时代起,关于中南海回信的故事,已经可以装足一箩筐.

最近引发舆论好奇的,是五四青年节前夕给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2009级本科团支部全体同学的回信.借由这次回信,此前几年与普通群众信件互动的故事,都被媒体发掘出来.

北大考古文博学院同学与的信件往来,具有相当的典型性.2012年6月19日,时任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的到北大调研高校党建工作,与考古文博学院的学生进行过交谈.一年后,在该院2009级本科团支部和班长的倡议下,学生们把与交谈后一年来的思想做了汇报,“中国梦”、“青年责任”和“北大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等关 键 词在信中多处出现.

这封信经由北京大学党委转交中南海,很快他们就收到了的回复.在信中表达了对学生们“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欣慰之情.

按照《北京青年报》的归纳,有幸收到回信的人,大多与其有一定的渊源.

2011年7月杭州市小营巷社区党委收到回信,2010年8月上海市徐泾镇学校八（1）班的农民工子女收到回信,2010年垦荒队员和2009年澳门老年义工收到回信,2008年重庆小学生收到回信,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曾以不同身份到基层视察或参加活动见过的人.例外是2009年11月,已离开山东寿光县委书记岗位整18年的王伯祥,因为此前把自己写的《大地为鉴》寄给了,而收到了的回信.

的回信一般不长,大约200字到400字之间,不超过一页纸.信件正文是打印的,右下角为亲笔签名.

领导人给基层各色人等回信,是1949年建政后一直沿袭的传统.按照何虎生《初进中南海》的记载,1950年5月上旬,亲自回复了80封信,仅5月7日一天就回了18封.因担心工作量太大,秘书室此后每天择要送信5至10封,一直到1966年.

一个经常被提及的案例是,1949年8月,在北平市第一届各界代表会议上念了一封群众来信,内容中有一段打油诗：“国民党、半斤八两,粮食不断长（涨价）”.请大家出主意,结果是4年后出台了粮食统购统销政策.

这个案例不仅说明了高层对“人民来信”的重视,还隐约表达出粮食政策受来信启发的过程.但案例中缺失的后半段表述是,统购统销政策执行后,各地多有“左倾”过火行为,收购粮食过了头,甚至导致现象.民间多有为此上书者.山东省聊城市档案馆保存着很多直接写给的信件.事实上,这些信件并没能改变统购统销政策—即便在“群众路线”大行其道的时代,决策仍然是精英化的.

很显然,每年中南海都会收到汗牛充栋的群众来信,领导人无力逐一翻阅和回复.在“信访”制度化之后,设置专门机构处理社会来信就变成一种硬性需求.政治领袖只需阅读被专职机构筛选后的来信摘 要,并对其感兴趣的、或具有政治示范意义的信件写出回函.

1949年后,书记处起初有专门的政治秘书处处理社会来信.此后,和国务院均设信访局,一直到1986年两者合并.

在中南海西侧院墙外有一个特殊的邮局,相当长时间内,它不对外挂牌开展业务,但所有投递到中南海的民间邮件都会聚集这里.据媒体报道,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社会来信每天至少有1000封左右,多的时候能达到两三千封.中南海邮局退休职工尚元清说,来信多的时候,老式的2号邮袋（1600毫米×1100毫米）一天能装下七八个.

到了2000年,中办国办信访局更名为国家信访局,这些寄往中南海的社会来信大部分由信访局转交对口部门处理,其中极少部分被报送领导人,筛选原则是“大事不漏报,小事不干扰”.

在这个意义上,即便使用特快专递并注明领导人亲收,这封人民来信仍将由国家信访局代收.上文提到的山东聊城那些信件最后能存在当地档案馆,也说明它们最终被转回了写信者所在的地方政府,并没有被批阅.

想要保证国家领导人收到信件,必须有自己的特殊渠道.如此次北大考古文博学院的信,是经由北京大学党委转交的,送达率自然与普通的社会来信不同.1975年,3名科技人员写给周恩来总理的信,也是通过内线的秘密渠道—挂号随同机要文件一起进入了中南海.

在平反冤检测错案期间,通过他的夫人李昭或其他亲朋递交来信成为一种现象.李昭在上下班路上,总能碰到有人将信和材料塞给她.但进入1990年代,领导人的家属已不这么轻易就能接触到.

因社会来信而形成的信访机制,是为了给普通民众反映问题提供渠道,更多指向的是权力官僚的贪腐与渎职.从主政时回复的信件内容可以看出,他收到的信基本以此类性质的陈情为主.

游和平在《与人民信访工作》中举了很多这样的例子.譬如1950年,秘书田家英看到一封反映北京大学学生功课负担太重、营养不足、健康水平下降的来信,立即送给了.批给有关部门认真研究解决.此举最后导致全国大专院校学生伙食费标准得以提高.

游和平所举的另一例子是：1958年9月,一封无署名的来信写给,反映安徽灵璧县有些乡谎报亩产,多报种植面积,干部打人,以致造成严重灾情、饿死人的情况.于10月2日批转给安徽省委第一书记曾希圣,要求他调查并酌量处理.调查结果是基本属实,“安徽省委就这一问题做了检查,并采取相应措施,对问题进行纠正和处理”.

待到1978年之后,新一波的社会来信出现.在复出后,北大一个造反派赵建文曾写信给他申诉求助.据其本人回忆,将信转给北大,上面写了一句话：我收到北大的一封信,我认为对任何人都应该实事求是.赵建文因此有了组织部门的新结论,结束了人生黯淡期.那个时候,最忙于阅读社会来信的,应该是.新华社的报道称,1979至1985年,他批阅的人民来信就有2000封,平均一天一封.

依据来信提供的信息批阅回复,平反了大量冤检测错案.在这个时候,社会来信与领导人的回复,仍然以解决权力腐败和滥用为主基调.

进入1990年代,信访仍然汇成潮流.但从公开报道看,领导人的回信已经有了新时代的主题.

1990年3月23日,邀请13位北大学生走进中南海怀仁堂座谈,距此半个月前,十余名北大学生联名给发去一封邮件,讲述他们这些学生正在思考的问题,希望领导有机会多和同学们交谈.本想写封回信,“但书不尽意,已经动笔又停了下来,觉得还是和大家见面谈一次为好”.

在这里,没有借用回信的形式,而是直接举行了一次见面会.但在11年之后,2001年8月1日,给一名曾在中国旅游的美国游客回了信.这名游客3个月前给写信介绍了自己与家人在中国旅游的情况.说,中国人民对美国人民怀着友好的感情,他们希望中美两国保持和发展友好合作关系.

给这位美国游客复信的背景,是4个月前发生的中美南海撞机事件,而当时美国新任总统布什接下来又推动对台军售,令两国关系降至冰点.领导人的回信,至此已没有了个案批示的色彩,更像是一种外交手段.

到任总书记时,他给社会来信的回复更突显人性化色彩.2007年11月27日,他在回复9岁聋哑孩子刘丹阳的信中说：“我同你的爷爷、奶奶一样爱你.”在北京大学教师孟二冬逝世后,他给孟二冬女儿的回信中表示：“我是含着热泪读完你这封来信的.”

温家宝同样含着泪水、读了多遍一名高中女生的来信.这名叫刘敏的女孩在“5·12”汶川特大地震中失去了右腿.因为温家宝的鼓励,“要永远面向光明的未来”,刘敏戴上检测肢,自己面对生活.

与刘敏一样,多位灾区的孩子收到了温家宝的回信.2008年7月13日,他给12岁的北川羌族小姑娘刘小桦回信,称她变得坚强、懂事了,“我惦念你,惦念灾区所有的孩子们”；此前一天,依然躺在病床上的汶川灾区藏族小姑娘陈凤也收到了温家宝的回信,他鼓励12岁的陈凤“要坚强勇敢、努力进步,成为一只搏击长空的美丽的大雁”；2009年4月26日,在收到都江堰156名中小学生寄来的画册《美丽的花朵》之后,温家宝在回信中写道：“这不是一般的画作,是你们在那场悲壮的抗震救灾中亲身经历的真实写照.你们敢于面对灾难,充满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与他努力展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样,温家宝的回信风格同样亲民.在给异国民众回信时,他的回信也同样充满感情.

公开报道中,温家宝给日本公民回信较多.这可能与温家宝在日本社会的良好形象有关.2007年,温家宝访问日本展开“融冰之旅”,他与日本大学学生进行棒球交流,精湛的球技、亲民的形象,为他赢得了“35号球员”的雅号.3年后,他访问日本时又与上智大学的学生打棒球.随后上智大学的学生以中日文双语给温家宝写信,一年后,温家宝在中南海寄出回信,“我很想念你们”.

2011年5月28日,日本福岛一名小学六年级学生福岛佳代给温家宝写信,对温家宝的看望表达感谢之情,称温家宝的到来给予她“莫大的力量和勇气”,6月11日,温家宝写了跨国回信,“收到信,非常高兴”,并邀请她来中国度检测.

宣纸、端正的毛笔正楷,是在公开报道中温家宝回信给人留下的最多印象,无论收信者是小学生、大学生,抑或是码头工人、身处新西兰的华人记者,甚至是日本大学生.为了让香港的小朋友看懂,温家宝还用繁体正楷给他们写回信.

另外,如果回信时出现漏字,温家宝会用标准的修改符号,将字添在旁边,“一丝不苟”.

人民来信就这样出入中南海,勾连了庙堂和江湖,阅读和回复这些被拣选的人民来信,是执政者展现领导魅力和政治艺术的过程.与领导人回信一起寄来的照片

1950年,16岁的郑俊华（现北京大学教授）给写了封信,12天后收到了的回信：“郑俊华同学,你于1月5日写给的信,已收到了.现寄给你的照片一张.留作纪念.”

2011年5月,温家宝在给日本上智大学棒球队队员写信时寄了一张他与棒球队的合影：“收到你们精心设计、充满深情的别致来信,心里感到非常高兴.你们朴实的语言和照片上的笑脸,让我想起和你们一起打棒球的欢快情景.我很想念你们!”如何送达中南海回信

2011年,给山东蒙阴县小学生的回信,由山东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送达.

2008年,温家宝给正在北京治伤的12岁汶川藏族女孩陈凤写好回信后,委派工作人员前往医院代为看望,并将信直接送到她手中.

2005年,给澳门劳工子弟学校学生写完回信后,澳门特区行政长官何厚铧主持了送达仪式.

2000年,给扬州市东关小学五年级学生吴霜的回信,由当时的扬州市委书记吴冬华、市长苏泽群来该校将回信交给当时的校长戴玉兰,再由戴玉兰交给吴霜.收到中南海回信后

给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2009级本科团支部全体同学回信后,5月3日下午,北京大学开了3次学校层面的会议传达和学习总书记回信精神.翌日上午,北京大学再次举行了“学习贯彻总书记给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2009级本科团支部全体同学回信精神座谈会”,团、教育部、北京市委教育工委、北京市团市委等部门的相关领导悉数到场.

陕西《教师报》报道,2010年给陕西太白县鹦鸽镇中心小学学生包俊丽回信后,该校修建了“副主席的复信”雕塑.回信的上方是微笑着的头像,旁边还有包俊丽和另外两名同学的半身像.

据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消息,2012年7月,李克强给湘西古双云村大学生龙贵菊回信后,当地政府送到龙贵菊家里的是“回信复印件”.领导人回信上的修改符

除温家宝外,同样修改过自己回信的还有现任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2012年2月,因为肺癌晚期的父亲在求医时的遭遇,上海教师秦岭在网络上给时任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的俞正声写了一封公开信,呼吁政府为“癌症晚期病人提供一个有尊严、稳定、安全的就医环境”.2天后,俞正声给秦岭回信,并在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微博“上海发布”公开发表这封信.俞正声写道：“当眼见有养育之恩的亲人于病危之际而无力相助之时,又遭遇一些制度缺陷的伤害,心中之痛,不言自明.”

这是一封打印的回信,后面是俞正声本人的亲笔签名,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句专门画上了修改符号,将“在癌症晚期的病人关怀上”修改为“在癌症晚期病人的关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