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查重一斤?

现在总有一些说法很奇怪,比如你说人要讲理想,可人家反问你,理想查重一斤?你说人要讲道德,可人家反问你,道德是顶吃,还是顶喝?你说人要讲良心,可人家反问你,良心值几个钱?这也许正应了马克思的一句名言,“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

倒退些年头,即便在“史无前例”的年代,人们也羞于谈实惠,回避物质利益和个人价值问题.那时候讲的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需要我们去解救他们.尽管当时一些工人没心思做工,一些农民没心思种地,一些学生没心思念书,国民经济在一些方面出现问题,但很多人仍然感觉良好.不为别的,只为还有受苦受难的人等待我们去解救.

直到国门打开之后,我们才惊奇地发现,自己对人类现实状态的估计何等地不足,曾经所追求的远大目标近乎于空中楼阁.眼界一开阔,也就一改以往那种对物质利益、对个人价值噤若寒蝉的局面,敢于谈钱谈利了.紧接着一系列有利于调动人的积极性的政策和措施出台,人们向小康社会迈进.一部分人借此机会,通过砸碎一切理想的手段,也获得了不菲的利益.

于是一些传统思想混乱了.比如一些落马,在讲理想的年代,也是不计牺牲,有相当的贡献.然而一讲起利益来,他们觉得一些还不如自己的人,凭什么房子比自己豪华,凭什么轿车比自己高档,凭什么比自己有钱?一系列的“相形见绌”打破了心理上的平衡,终致扭曲.

其实无价的东西并不是真正没有价值.认真说来,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无价”.为什么百姓骂不是人?只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找不到无价的东西了.如果谁问“理想查重一斤?”其实就是在问他自己还有多少部分是人.

【摘自《中老年时报》2014年9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