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一门生意吗?

这样的命题,放在五年或者十年以前,绝大部分人一定都会对其嗤之以鼻.艺术是高雅而深刻的,生意却是俗气而浅泛的,两者之间无论如何也画不上等号,这如同金庸笔下的小龙女就不应该食人间烟火一样.

但今天的时代不同了.艺术品都是用来出售的,这和名牌时装、游艇、跑车之类的商品没有太多不同,不止购写者会从中计算投资与的生意经；就连创作者――不少艺术家艺术是一门生意吗?自己也不再对“做艺术赚钱”这件事遮遮掩掩,他们会搬出村上隆的《艺术创业论》告诉你：艺术家也是商人.

“村上隆现象”：与其粉饰,不如直视

检测设肯定“艺术也是一门生意”,那么眼前将这盘艺术生意做得最风生水起的人非村上隆莫属.在日本,你可以随时走进24小时便利店的货架上挑选有村上隆形象的罐装口香糖；在卡塔尔,他以一场声势浩大的个展完成了自己的全球艺术之旅；在全世界,他与LV合作设计的手袋每只售价高达5000美元；而在台北体育馆,他用一句“要想成功就必须在美国出名!成功就是金钱!钱――钱――钱啊!”作为演讲开场白,引爆几万人的欢呼,如果不是已知演讲者的艺术家身份,恐怕你会误会这是某某企业的激励大会.

的确,与害怕沾上铜臭的艺术家不同,村上隆和他的艺术自始至终都在拥抱商业.他本人对此也直言不讳,“艺术家卖作品以维持生计,这是一般的生意,所以艺术家也是商人,就算死前都没有进行过商业行为的艺术家,作品只要在死后被发现并被交易,那瞬间商业行为就开始了”.

事实上,把艺术看做生意的,远不止村上隆一个,作为波普艺术的鼻祖,安迪沃霍尔也曾以一句“赚钱是艺术,工作是艺术,成功的商业是最好的艺术”,来为艺术与商业的亲缘关系首下定论.他们的可爱之处都在于从不掩饰,这或许也是他们被时代接受并追捧的理由,消费时代的艺术与品牌、设计紧密相连,有价值的艺术当然也是有的,要发挥艺术的力量,为何一定要回避金钱的事实呢?

回归作品本身：与其关注姿态,不如在乎内容

村上隆火了以后,他的艺术生意经也一并被更多年轻艺术家奉行为追求的榜样,危险也迎刃而来,“集团创作”、“个人经历品牌化”、“世界水准的营销策略”、“媒体炒作”和“跨界商业明星”等等曾被村上隆玩得游刃有余的行为大举进入艺术圈.在资本社会里,这一切本无可厚非,但人们似乎却忘了,即便种种商业行为,也首先需要拥有一件可被认可的商品,否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这个“米”即是艺术作品.

仔细审视村上隆的作品,你会发现他并非一心只追求商业化,他只是不排斥市场而已.尽管他用漫画符号表达着真实世界,但那些充满可爱浪漫、绚丽色彩、甚至幻想的造型美学出自于对现代人类普遍生存状态的解读,他的艺术可以让孤立而无助的绝大多数年轻人通过消费获得心理安慰与偶像崇拜.从这一层面而言,村上隆的作品正因为掌握了当代生活的真相,自然也能巧妙操控市场,这是他成功打破艺术与商业之间严格壁垒的关键.就像俗话说的“艺高人胆大”,有能力和有本事的人并不惧怕外界周遭因素的影响.

很可惜,有人只看到他把“艺术当做生意”的表面姿态,而从未真正去思考过他的艺术为什么可以贩卖成功.

消费时代的艺术特征：可以严肃,亦可以流行

既然把艺术变成一门“生意”,那么就得承担风险,毕竟天下没有稳赚不赔的好事.

就在村上隆把作品搬进法国凡尔赛宫的同时,便有不少人以“亵渎艺术”和“艺术诈骗”之名现场游行,这不仅是传统艺术捍卫者与另类当代艺术之间的一场争论,更是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在日益相融的时代所进行的执着挣扎.

能够把艺术与生意画上等号的艺术家以及艺术作品,都定然是可以流行的,以安迪沃霍尔和村上隆等为代表的波普艺术,顾名思义为“POP”,其创作中涉及的因素皆具消费时代之图像特征,比如将在日常生活中已具有象征意义的既定符号进行重新拼贴诠释；比如对性问题和政治文化意识形态的当代思考等等.因此它们本身就游弋在市场、时尚、以及生活之中.

但与此同时,艺术毕竟是一种意义深远的文化资产,并非所有的艺术都需要跨越大众与精英、高雅与流行；艺术也应当是多元而具有无限创造潜力的,并非所有的艺术家都必须使用同一种方式来表达或实现自我价值,换句话说,也不是所有的艺术都能够或者适合当做一门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