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与浪漫主义文学

摘 要:浪漫主义文学孕育了舒曼的浪漫气质,为舒曼的音乐提供了创作素材,提供了创作上创新的灵感,帮助舒曼追寻到了浪漫艺术的真谛.具备深厚的文学修养与精深的音乐专业素质不仅成就了舒曼的成功,也对当代的音乐工作者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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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亚历山大舒曼(RobertAlexanderSchumann,1810～1856)是德国作曲家、钢琴家、音乐评论家①.他以卓越的才思,以及激进的革命精神造就了他与众不同的音乐趣味和艺术风格.以充满幻想、灵感的音乐创作和对艺术风向的敏锐嗅觉,引领、影响着19世纪德国浪漫主义的音乐方向.

19世纪的德国浪漫主义起始于文学.舒曼的浪漫主义风格的形成与他热爱浪漫主义文学是密不可分的,可以说正是接收了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浪漫气息,才造就了一代音乐巨匠舒曼.

一、文学的熏陶造就了舒曼浪漫主义情怀

1810年6月8日,舒曼出生于莱比锡附近的小城茨维考(Zwickau).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书商和浪漫主义文学的热爱者.在他的熏陶下,舒曼自幼便对读书和写诗发生了莫大的兴趣.在中学时期,舒曼曾经组织文学社,研读德国古典浪漫作家的名著,写作小说、戏剧和抒情诗.在舒曼的阅读范围内,浪漫派文学家E.T.A.霍夫曼和让保尔的著作占第一位.浪漫主义文学家丰富的想象力,不拘形式的写作手法深深吸引着舒曼,成为了舒曼的审美导向,造就了舒曼如诗人般抒情与幻想的气质,形成了他要用音乐写出自己对世间一切事物的情感体验,把感情作为艺术之魂的浪漫主义情怀.

二、文学作品是舒曼创作的主要素材

舒曼的创作涉及交响曲、协奏曲、室内乐、声乐作品等多种体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钢琴套曲以及艺术歌曲.这些作品大都取材于文学著作.如钢琴套曲《蝴蝶》取材于让保罗的小说《青年时代》中的情节,他在自己所阅读的《青年时代》上最后一章,划下与他的钢琴作品《蝴蝶》前十段有关的情节②.又如包含7首乐曲的《克莱斯勒偶记》(Kreisleriana),受到E.T.A.霍夫曼的《公猫摩尔的人生观,附乐队指挥约翰克莱斯勒的传记片段》的启发,小说里公猫代表着保守与自以为是,而克莱斯勒是刻求进取的新生力量③.再如《幻想曲集》的创作灵感来源于霍夫曼的作品《卡洛特风格的幻想小品》.对于艺术歌曲的创作舒曼深厚的文学修养使他精心选择诗作并且理解其内容,用音乐的手段着力挖掘诗歌的深刻感情,更加细腻地表现原作的诗情画意,使套曲具有很深的感染力.如采用艾亨多尔夫的诗歌为歌词的《月夜》,采用摩生的诗歌为词的《核桃树》以及最为人知的采用海涅的长诗改编而成的《诗人之恋》等等.

三、舒曼音乐创作中独特的文学性

文学性是舒曼创作的一个重要特征.他创作的套曲充满着幻想,情绪变幻莫测,时而热情冲动、时而沉思冥想,内在的与冲突无处不在.而艺术歌曲给人的感觉是简洁含蓄、意境深邃.如诗歌吟诵般的旋律,乐句结构不规律而多变化,通过音色细腻的变化来表述或衬托意境④.

在创作体裁上,受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舒曼的创作思想融合了诗歌与小说的叙事性特征.在他早年的创作(1832年以前)中,他已自觉的运用文学脚本的情节与场景设置来组织他的音乐构思.这直接导致了他的钢琴及声乐套曲体裁的诞生.这一体裁成为舒曼在音乐史上的首创.而此类体裁的作品大多带有标题性和文学性.即使没有标明具体标题的器乐作品仍然与他的文学趣味有关.因此,钢琴套曲体裁是他独树一帜的创作,同时也是德国浪漫主义的优秀代表.如早年创作的钢琴套曲《蝴蝶》,创作巅峰时期的《克莱斯勒偶记》、《狂欢节》、《大卫同盟舞曲》等.

舒曼善于运用特性的旋律、多变的节奏、错综复杂的织体等精微的笔法儿来追求文学作品中充满幻想、感情细腻的意境.而文学作品中的冲突,形象的对立在舒曼的作品中也得到了完美体现,他在他的作品中把浪漫主义的象征与动机、人物的背景联系起来,时常出现描写那种隐藏在面具下不可的冲动、人性的分裂等对比因素.对于舒曼音乐的这类音乐特征,舒曼形象的比喻说,他从让保罗那里学到的对位法比从理论老师那儿学到的还要多.

四、深厚的文学功底对舒曼音乐评论方面的突出贡献

舒曼除了创作大量的作品外,对浪漫主义音乐发展做的另一突出贡献是在《新音乐报》上发表了大量的音乐评论,以他广博的文化修养,深厚的文字功底来讴歌其艺术理想,阐明其美学趣味,抨击充斥社会的凡夫俗子和平庸浅薄的风气.精准到位,极富浪漫气息的音乐评论鲜明的表达了舒曼作为一个先进知识分子的理想和追求,扶植了大量浪漫派音乐家,提高了音乐家的社会地位,而对普通民众、业余爱好者而言则起到了对音乐审美的指引作用,使浪漫主义音乐及其精神深入民心.

五、舒曼的创作受到德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但并不拘泥于文学

浪漫主义的精神最早从文学作品中体现出来.舒曼及早的领略浪漫主义文学的魅力,并积极的将其应用在音乐创作中.但是,舒曼的创作并非自始至终的保持与文学的亲密关系.在早期创作中,他将文学中的人物、场景等作为他的音乐所描述的对象,用音乐去表达文学的意境.但是,成熟之后的舒曼,深深的领悟了浪漫主义中自由和幻想的精神.不再拘泥于文学的情节与意境的追求,积极将创作动机转向对个人内心活动和心理状态的描写,找到了浪漫主义音乐的真谛所在.

浪漫主义文学与浪漫主义音乐作为两种不同的艺术语言,虽然表现手法不同,但是他们的精神是相通的,他们都把主体的内心世界放在了艺术的第一位,把主观的精神内容看的高于一切外在的客观形式因素.这两种艺术形式在舒曼身上完美结合,成就了舒曼在音乐艺术上的成功.这对20世纪的今天致力于音乐创作的有志之士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