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红字》的女性意识

摘 要：《红字》是美国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最杰出的代表作,它所表现出的女性意识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通过对《红字》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的解读,我们看到了作者所刻画的一个坚毅不屈,追求幸福、尊严和女性价值,渴望男女地位平等的勇敢的女性形象.

关 键 词：《红字》,海丝特；白兰,女性意识

《红字》是美国十九世纪最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的重要代表作,曾被劳伦斯称作“一个实实在在的人间故事,却含地狱般的意义”.故事的背景是一六五○年前后的波士顿,当时的居民是一六二○至一六三○年间来此定居的第一代移民.小说描写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跟随丈夫从英国移居当时尚属英殖民地的美国波士顿.中途丈夫被印第安人俘虏,失去音讯,海丝特孤身到美国后,被一青年牧师诱骗怀孕.此事,被当地虚伪的清教徒社会视为大逆不道.当局把海丝特抓起来投入监狱,游街示众,还要终生佩带象征耻辱的红色的A字（Adultery：通奸女犯）,但海丝特宁愿一人受辱,誓死也不招供.在远离社会,远离人群,受尽屈辱的处境中,海丝特孤苦顽强地生活着.作者在小说中着力刻画了以海斯特白兰为代表的女性对男权主宰的残酷的社会制度的反叛,以及对幸福人生、对女性的价值、尊严与独立的不懈追求.《红字》中对海丝特白兰的这些描写都体现了霍桑的那种当时男性作家少有的女性意识.

一、女性意识

所谓女性意识,就是指女性对自身作为人,尤其是女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对于男权社会,其表现为拒绝接受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传统定义,以及对男性权力的质疑和颠覆；同时,又表现为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审视女性心理情感和表达女性生命体验.

霍桑作为男性作家,由于其独特的家庭、政治、宗教等背景使其在作品中表现出男性作家少有的女性意识.霍桑创作《红字》时期,正值十九世纪美国女权运动高涨时期,在作为作家和外交家的生涯中,霍桑结识了十九世纪许多杰出的美国妇女,她们直接或间接地与女权运动、女权斗争以及废奴运动有着关系.通过她们,霍桑了解了当时最深刻的女权主义思想,目睹了妇女为了进入一向严禁妇女介入的公众生活领域而进行的努力,这些活动是对十九世纪美国妇女生活模式以及无权和依附地位的挑战.

二、《红字》体现的女性意识

《红字》中的女性意识主要是通过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展现出来的.《红字》讲述了美国最初移民时期,在北美殖民地新英格兰地区发生的一个爱情悲剧.霍桑通过感人的爱情悲剧来揭露当时严酷的宗教制度对人们精神、心灵和道德的摧残及对妇女自由和个性的禁锢,反映了男权社会里男性对女性的统治与支配、歧视和压迫的社会现象.她年轻貌美,却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爱恋的年老多病的术士罗杰齐灵沃斯.后来齐灵沃斯在海上被掳失踪,杳无音讯,海丝特不得不只身到美国,艰难孤独地过日子.在寡居生活中,海丝特与英俊的青年牧师亚瑟丁梅斯代尔相爱,并生下一女――珠儿.事发后,政教合一的清教政权罚她终生带红A字,游街示众,将她作为训戒罪恶的牺牲品.《红字》中的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备受侮辱却顽强不屈,在漫长的七年中,她生活在清教社会边缘,靠着做针线活维持生计,独立挑起抚养珠儿的重担,并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教育她健康成长.

在对海丝特的中,就连丁梅斯代尔――一个被公众视为最高道德典范的诱骗海丝特的牧师,也检测惺惺地劝说她招出奸夫的姓名,但海丝特为保卫自己的爱情保护心上人表现出惊人的勇气,宁愿一人受辱,承担全部罪责,誓死也不招供.这更彰显了海斯特追求美好爱情和幸福生活,反抗压迫挑战男权社会的大无畏的女性意识.

《红字》的女性意识也是通过海丝特的个性体现出来的.她的个性可以从她的生活方式的几个方面显现出来,例如,她生了一个私生子,被罚带上了象征耻辱的红A字,海丝特在负罪受辱的那些岁月里,处处行善积德,从而赢得人们对她的好感,她胸前的“A”字在人们心目中也不再是引起世人蔑视和冷嘲的耻辱的烙印,她通过她的高尚人格品性成功地改变了字母“A”的含义,变成了“能干”(able)、“可敬”(admirable)的标志.海丝特在生活中忍辱负重的勇气、代人受过和不屈不挠的自我献身的精神及对他人无微不至的关心,使丁梅斯代尔大为感动,也深受刺激,最终当众宣布了自己诱骗海丝特的事实,并死在海丝特怀抱中.海丝特的付出终于获得了回报,得到了尊重和认可,海丝特也从此得到了解放,带着珠儿远走他方.若干年后,海丝特再回到波士顿,仍带着那个红色的A字,用自己的“崇高的道德和助人精神”,把耻辱的红字变成了道德与光荣的象征.使她终身佩戴的“A”字成为“慈爱”(affection)、“天使”(Angel)的标志.海斯特用自己的高尚的人格树立了新的模范道德形象,也改写了红字A的意义,赋予了它新的令人尊敬的含义.

海丝特白兰是一个追求自由、追求真正爱情、追求男女平等和妇女个性解放的先驱.尽管她成长于清教社会,被灌输着清教法规及其信仰,但是,海丝特有勇气为追求幸福去触犯这严厉的清教法规.她渴望重建秩序,海丝特认为“首先,整个社会制度要彻底推翻并予以重建,其次,男人的本性,或者说由于世代沿袭的习惯而变得像是本性的东西,应该从本质上加以改变,然后妇女才可能取得公平合理的地位.”她爱丁梅斯代尔,为了保护她的爱人,她断然拒绝将她的爱人的名字公布于世.她坦然面对严厉惩罚的勇气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自我意识显示了她的女权主义的观点.虽然被统治者认为有罪,但她是清白的、纯洁的.她的人性,她的精神在小说中不断上升,最后成为真、善、美的化身.海丝特不仅具有坚强的毅力,顶住来自统治者和社会各方面的巨大压力,而且在关键时刻也能成为一名向封建宗教政权进行挑战的英雄.她勇敢地鼓励丁梅斯代尔与她一起逃离波士顿,到海外去重建幸福生活,这种大无畏的举动本身就是对封建政权与教权压迫下的爱情、人权和自由的充分肯定.

海丝特对爱情忠贞不渝,为了保护心爱的人,甘愿独揽罪责,独受重罚,随着岁月的消逝,红字已不是一个引起世人的轻蔑和耻笑的烙印,而变成“一个符号,使人哀伤,使人望着它生起又畏又敬的心理”,人们对于红字的态度的转变也象征着人们对于海丝特这位反叛女性的认可,并渴望改变女性处于男权之下受压迫的地位.在困难的磨砺中逐渐成长为一个独立自主、独立思考、独立抉择的勇敢女性.

海丝特为了珠儿的抚养权毫不懈怠地进行斗争,除此之外,其对女儿的教养方式和态度越发体现了其鄙视世俗的反叛精神.在男权社会,父亲把男权思想传给儿子,而母亲总提醒女儿按照世俗应该遵循什么道德戒律.换言之,男人应该学会如何支配女人,而女人应该学会如何顺遂男人的意志.然而,海丝特以一种不落窠臼的方式教育珠儿.她压根儿不会把那些所谓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念强加在女儿身上,让女儿在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中成长.而珠儿在这种特殊的生活环境中,无意识地从母亲胸口红字的释意中体会到了女性的觉醒和反抗意识.正如海丝特所期待,珠儿并没有重蹈覆辙过上悲惨的生活.相反,珠儿打破只有男人才能继承的常规,成了当时新大陆最富有的女继承人.可以说海斯特所表现出的女性意识在女儿珠儿那里得到了继承和延续.

三、结束语

总之,与同时期的其他男性作家不同,霍桑在写小说《红字》时,融入了女性意识.他的女性意识不仅表现在他对女主人公的品质的欣赏,即面对困境的勇气,发自内心的执着的爱,自立意识,在男性统治世界中的独立,以及母性的特质.为了以一种复杂的方式让女性意识在小说中得到足够的体现,霍桑塑造了一个意念的世界,在这里,被禁锢的爱情得以解放.他笔下的反叛女性―――海丝特,作为一个被社会边缘化的女性,作为一个严厉清教惩罚下的牺牲品,得到了巨大的同情.她的美丽、勇气、反叛以及她作为一位母亲所具有的美德都值得赞赏.霍桑的女性意识通过海斯特得到了很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