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文学的演绎经典

点赞:4800 浏览:17850 近期更新时间:2024-01-24 作者:网友分享原创网站原创

[摘 要]文学与传播媒介之间的相互作用,构成了当代文学新的时空关系场.张恨水的小说以其独特的魅力并借助于一定的传播媒介,在中国文坛上呈现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同时他的文学创作经验为当代市场经济下通俗文学的创作及其传播提供了成功范例和借鉴.笔者将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重新审视“张恨水热”,对传播者个人、传播内容、传播媒介以及受众加以探讨.

[关 键 词]张恨水;通俗文学;文化传播

作为一个出身于新闻记者、编辑的全能报人――张恨水,然而却以小说走红于上世纪初.他的通俗小说具有张氏独特的魅力,并与传播媒介紧密结合,在中国文坛上打造出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线.曾在海内外掀起了热潮,小说多次再版,多部小说被改编成影、视、剧,取得了一定的文化传播效应.

文学从文字文本生成那刻起至被社会接受是一个纷繁复杂的传播过程.文化传播,它是人类借助一定的传播媒介交流文化信息的活动,传播者、传播内容、传播媒介、传播对象和传播效果等构成了文化传播活动最基本的要求.对于张恨水热的出现,学术界大多都是在传播内容即张恨水小说文本的研究中加以探讨,但在传播学理论中,传播内容只是传播过程中比较重要的环节之一,除此之外,传播者、媒介、受众等几个主要方面的因素,在文学传播中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张恨水小说的创作成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传播媒体的繁荣发展紧密相连,是文化传播与文学创作的有机结合.本文将围绕传播者自身的魅力、传播内容的丰富性、媒介的推波助澜、受众的选择与满足四方面来考察传播者、传播内容、媒体、受众是如何共同影响、共同合力,从而打造出张恨水这一华丽的文化盛宴的.

一、传播者的个人魅力

在传播学理论中,传播者是传播活动的施动者,是一个个人层面的职业传播者,是文化传播的首要因素,他们专司传播并以此得到物质利益和心理或精神的满足.作为一个职业传播者,张恨水在文学传播过程中到底起什么作用,具备哪些特质呢?从传播学角度讲,要获得显性或预期的传播效果,作为个人层面的传播者必须具有一定的个人魅力才能吸引受众,才能将传播信息更好的传播给受众,从而更好实现文本的文化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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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作者张恨水本人具有独特的地域文化魅力.作家是一定时代环境的社会个人,是生活在一定的地域文化里的文学创作者.张恨水从总体上来说是由中国文化抚养成长、由亿万读者喜爱而升华、由平凡走向伟大的通俗文学大师,其滋养他的“中国文化”理所当然地包括着地域文化――今日安徽三大文化之一的皖江文化在内,这是影响先生的根基文化之一.无疑,这种地域文化增加了作者的个人魅力.一些带有地域特色的方言熟语常常见之于张氏作品之中,使其语言艺术更具个性,为其文学作品增添一份魅力.如《满江红》写到李太湖后悔自己错过了一次与女友秦小香见面机会时,这样写道:

“猛然抬起手来,在头上打了两个爆栗”.这“爆栗”自然不是锅里炒熟而爆开的板栗,在安庆潜山方言里是说把手指弯曲起来磕人脑壳.其次,作者身上闪烁着非凡的人格光芒.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潜山人在长期的劳动生活实践当中形成了生活节俭、勤劳刻苦、老实敦厚的民俗之风.张恨水先生深受这种民族精神的影响,不论是在八年抗战艰难时期还是在收入渐丰的日子,始终克勤克俭,以牛马精神自学成材,又以笔耕所得供养家人,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当“推磨驴子”、“写作机器”.再次,作者身份的特殊性―全能报人.作为一个出身于新闻记者、编辑的全能报人――张恨水,却以小说走红于上世纪初.他是一位具有双重身份的大家,既是杰出的新闻工作者,同时又是享誉中外的作家.由于身份的特殊性,他的文学创作也显示出其独特的魅力,文学观与新闻观互相渗透,新闻观影响其文学创作.作为一名报人作家,他的新闻实践为创作烙下了深刻的职业痕迹,他笔下的许多人物、事件信手拈来,给读者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引发读者的考证与索引.小说的叙事场景遍布社会各个角落,如剧场、妓院、公寓、会馆等;涉及人物上自总统、下至沿街乞讨者,涉猎范围之广、涉及人数之多令人惊叹,这一切都得益于新闻职业的广阔见闻.同时新闻记者的所具有的批判意识使其作品充满了讽刺、揭露的手法.张恨水小说具有“新闻化”的特点,作者以报人的眼光展开广阔的叙述视野,对社会各界进行了自然主义的描述,勾画了社会芸芸众生相.“他把写小说当成自己新闻工作的一部分.有时小说中的故事,和当时发生的新闻紧密配合,遥相呼应,读者常把它当作不是新闻的新闻看.”无疑,这类小说具有一定的趣味性与通俗性,更易于读者接受.

二、传播内容

传播者在文化传播活动中起着一定的作用,但并不是决定性的作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文化传播内容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不管是传播者还是受众都无法跳跃传播信息.因此我们在文化传播的视野下来讨论一种现象时,应当对其内容加以研究.

张恨水在中外文坛上引起热潮,他的小说应当具有别的作家作品所不具备的独特的自身魅力.众所周知,张恨水是社会言情小说的集大成者,是现代通俗文学的大家,创立了现代性的章回体小说.

首先,题材的独特性.作家身份的特殊性使其文学创作与众不同,新闻事实作为题材直接进入小说创作.从《春明外史》到《金粉世家》再到《啼笑因缘》,以至转型后的《小西天》《燕归来》《艺术之宫》《纸醉金迷》《五子登科》《八十一梦》,直至最后的《记者外传》,新闻事实一直是张恨水小说的素材.其次,文体的现代性.现代章回小说大家张恨水对旧有的章回体进行了富有现代感的改造,重塑了这一文体的时代感和现代性.他立足章回体而不断拓宽其功能,追求新的潮流,不甘落伍.他让章回小说能容纳不同时代的题材内容,注意章回的回目格式的变化,他尝试过言情以外的武侠、侦探、历史、讽刺、幻想、荒诞等各种写法,以把章回体调适为一种富于弹性的新旧皆宜的文体,并不仅仅用来写鸳鸯式的故事.将社会言情作为自己小说创作的主要内容,继承和发扬中国古典小说的艺术经验,坚持化和平民意识.在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上,在小说的故事性、趣味性上,其小说叙述结构及叙述语言吸纳感都充分体现了民族化的特点和旧章回小说穿插韵文的套路,并将语言改用纯白话语言;抛弃那种粗线条勾勒人物的形象和白描式叙述方法而对人物形象精雕细刻并穿插其大量的心理活动,以景物描写暗示人物命运;他吸收电影、戏剧塑造人物形象的优点将其融进自己小说创作,尤其是对北京、南京、重庆、安徽等地风土人情的详细描述,使小说的艺术画面更为清晰、丰厚,从而增强了故事中人物的立体感和历史的厚重感.再次,引雅入俗、雅俗结合.将诗、词、对联融于小说.小说里,诗、词、对联或写景叙事,或独白抒情,或构成小说回目,与小说故事情节融为一体,共同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些丰富了人物的性格,增强了小说的诗意性.同时他的小说中含有一定的儒家文化思想.他的个性与气质与儒家标榜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的道德信条有着直接的承传关系,其作品中主人公的一些性格特征成为他这种性格特征最生动的注解.

三、传播媒介

传播媒介在文化传播中起着工具性的作用,对文化信息的传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张恨水小说在一定意义上离不开报刊和影视等传媒.二十世纪初,报纸是当时最主要的传播媒介,成为读者阅读文学作品的重要渠道.此时期,张恨水的小说借助报纸在广大读者中间传播.如《金粉世家》从1927年边写边在《世界日报》连载,到1932年历时五年写毕,是张恨水第一部具有现代意义的通俗巨制.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伴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思想观念的解放,对张恨水及其作品有了重新认识和评价.大量的文学作品以纸质文本的形式呈现出来.同时,随着科技的发展,电影、电视影像传媒日益兴盛,以电影、电视剧(含戏剧片)、因特网为依托,大量小说作品被改成电视剧和电影,以及借助于电子文本来广泛传播.本世纪初,出现了“荧屏张恨水热”,电视艺术界对张恨水作品进行了大量的改编与制作.其中以电视台重磅推出的根据张恨水小说原著改编的40集电视剧《金粉世家》、38集电视剧《啼笑因缘》、34集电视剧《夜深沉》以及根据张恨水小说《满江红》改编的38集电视剧《红粉世家》影响为最.

四、受众

信息最终到达受众才是信息传播的目的,作为传播者、媒介,尽管那么热『青饱满具有强烈的倾诉欲和表现欲,但是如果不能最后进入受众的视线,得到他们的接受,一切努力都是枉然,文学传播也是如此.我们在考察受众时,应该更多站在受众的角度,考察受众在使用媒介和信息产品过程中得到了什么,获得什么满足.这就是传播学中著名的“使用与满足”理论.

张恨水的小说在市场交换中能够顺利的成交,被广大的市民所购写,成为上世纪30、40年代市场上的畅销产品,就是由于张恨水创作出了能满足广大市民所需要的商品使用价值,也就是说他的作品的价值切合市场的需要.长期的关注现实的中国传统文化儒家文化和道家文化积淀于张恨水的深层心理结构中,他写作起步的文化心态,是希望自己的作品紧紧地贴近现实生活,关注现实生活,反映现实生活.因此在创作中时刻关切地注视着身边市民的生活,把他们作为小说的主角,站在市民的立场够忠实地传达市民读者的心声.同时他能针对读者们的接受水准、文化趣味、艺术爱好,为他们创作出对口入味的作品来.张恨水作品风格既大俗又大雅,既传统又现代,达到了最广泛大众的最平均的审美要求,这就好比是花色品种齐全,应有尽有的盛宴,能够激起人们的主动兴趣和关注,并迎合着不同人的各种口味和需要.如《春明外史》中的杨杏园,他的性格是矛盾复杂的综合体.生活在“五四”浪潮以后,作为知识分子,他既不站在时代前头,也不抱残守缺,思想不新也不旧,可谓“新旧合璧”.有正义感,可又不敢对恶势力进行斗争;他能清白做人,却也对新思想持反感.他的侠义心肠使得他对贫困者有同情心,可又以“一律忍耐”来律己.在爱情生活中坚守情与诚,却又认为女子“不能解放过度”.杨杏园这样的人物在当时当然并不积极,但却是真实的.他是时代的产物,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在中外文化、新旧文化激烈碰撞时一部分无所适从的知识分子的生动写照.他内心的矛盾也正是时代的矛盾的投影.

虽然张恨水已离我们而去,但他为我们准备的这一华丽的盛宴,一直为海内外华人所喜爱和享用,也许终有一天会有人去楼空、曲终人散的时候,但是历经数十年的“张恨水热”在文学传播史上仍有其存在的价值.张恨水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和他小说中鲜活的人物、真挚的情感及人性真诚而热情的探索,在读者心目中树立了一座不朽的艺术丰碑,他的小说文本通过文字、影视剧和网络传播,相当一部分小说已经成为经典、并超越时空而存在,向人们证实了通俗文学的永恒魅力.文学与传播媒介之间的相互作用,构成了当代文学新的时空关系场.我们把张恨水现象置于文化传播学的视野下,对张恨水及其作品在传播过程中的各环节及过程加以审视,不仅可以拓宽张恨水研究的领域和学术视野,而且能为当今市场经济下通俗文学的创作及其传播提供成功范例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