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资助

曾经,有学生问我,老师,如何用画笔画出一个人内心的善良?我说：“那画她的眼睛吧,一束柔和的目光里,盛有银色月光俯视大地的怜悯.”

当年,我学美术,4月份去合肥考一所艺术院校.从考场里出来,感觉良好,还打告诉了家人.而就在我退旅馆房间时,发现钱包不见了,可能是打时落在亭了?我一下子慌了神,扣除订房押金,原先计划好的经费一下子捉肘见襟,一张返程的车费都不够了.

那时候,大家用的都是存折,无法卡内转账,给家人打长途汇款,那根本不现实,当地又举目无亲.急中生智,我到一个人流量较大的路口,摊开自己以前的画作,拿着画板,我希望有人欣赏我的画作,然后坐到我面前,让我发挥技能赚到20元.

希望很卑微也很热切,很无奈也很现实.

我低着头,看到一双双不同款式的鞋子从我跟前走过,但没有一双停驻下来.心底那一丛渴望的火苗,一点一点地变弱,直到快化为灰烬.

就在我要收起地上的作品时,两双鞋子,像感叹号,在我的视线里停了下来.

我抬起眼,看到两个美丽的女子,她们可能是姐妹俩,令我奇怪的是,年纪小一些的也背着一个画板.年纪大的女子在浏览我的画作,我鼓起勇气问她,“您,想画像吗?”那女子抬起头,看着我,点点头,然后回头对年纪小的女孩子说,“他画得很棒,你过去看看他是怎么画的.”

可能,她妹妹也是来应试的,但考得不太理想,想让她当场学习一下吧,我也顾不得多想,就抄起画笔画起来等

只是一面之交,后来,她的样子我实在记不得了,习画练就的技能让我记得她一个最为明显的特征,――她有一双明亮、美丽的眼睛,接触到她的目光就仿佛被月光拂过.

我用自己的技能得到生平的第一笔钱,顺利地返家.

9月份,我如愿以偿考进那家艺术院校,在入学报到时,我再次见到那个背着画板的女孩子,她落落大方地向我打招呼,我一下子愣住了.后来,我在学校的画室里,见到那女孩子的作品,她的水平并不逊色于我,甚或在我之上,她姐姐当时的举动只是顾及一位少年的自尊等

选自《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