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人间戏剧给中国当代批判文学的

【摘 要 】巴尔扎克创作人间戏剧的过程,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有很强的启示作用,中国社会发展需要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发展,需要针对不真实、不尖锐的问题,着力治疗虚弱乏味的毛病,要借鉴巴尔扎克的分类整理法来充分展示我们多元的社会,要借鉴巴尔扎克的主题集中法来激浊扬清,促进我们的社会进步.

【关 键 词 】法国文学；巴尔扎克；批判文学；中国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346（2008）10-0006-02

文学以反映人生和社会现实为本能,以培育民族精神、警示社会问题、激发前进热情为重任,是提高国民素质、促进社会和谐的重要手段.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当代文学强劲复苏,沿着“二为”方针大步前进,不仅创作数量上有了巨大收获,而且作品内容、形式和质量上也有了较大突破,但相对于时怎么发表展的火热,相对于社会品位的提升,文学的滞后、功利、浮躁、懦弱等问题,引起了越来越多的社会关注,有识之士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忧虑与日俱增,提出了很多批评,其中相对集中、相对尖锐、相对急切的就是当代文学的现实性和批判性问题.

笔者以为,与现实吻合度不高,对问题揭示性不强,的确已成为中国当代文学迫切要解决的一大难题,最近在带着这个问题重温法国文学的时候豁然发现,堪称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的巴尔扎克先生创作人间戏剧的过程其实给了我们很多很有用的启示,我们可以借鉴巴尔扎克人间戏剧之路来剖析、规划和完善我们的当代文学发展之路.惊喜之余,作了一些不成熟的思考,管窥之见,不成文字,请专家们多多指教.

一、巴尔扎克人间戏剧之路可以治中国当代文学不真不锐之病

巴尔扎克（1799-1850）是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毕其后半生精力创作的《人间戏剧》共91部小说,以清醒、精湛的现实主义笔触,再现了1816-1848年,也就是“王政复辟”到七月王朝期间广阔的社会图景,全面反映了十九世纪上半叶法国资本主义社会建立期初的复杂社会生活,被誉为当年法国社会的风俗史书、人类精神文明的奇迹.回顾巴尔扎克创作人间戏剧的背景和历程,不难发现,曲折的人生经历、复杂的社会环境、强烈的创作责任、坚定的创作决心是他用十多年时间创造出伟大奇迹的主要动力,这恰恰也是处在复杂社会变革过程中、深受多元社会价值影响的中国当代文学及其创作者所面临的环境、所存在的不足,充分研究并借鉴巴尔扎克的人间戏剧创作之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治愈中国当代文学叙事不真、发言不响,“涉世”不深、针砭不力的问题.

1.应该借鉴的巴尔扎克人间戏剧创作之路

巴尔扎克创作人间戏剧,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需要,可以总结出许多不同的值得学习的东西.就中国当代文化的发展需要而言,分析并借鉴巴尔扎克的人间戏剧创作,首先要借鉴他期望反映现实的强烈写作意愿.巴尔扎克用不到四年时间写出四十部光怪陆离的滑稽小说、神怪小说,证明了自己的文学天赋和独立生存能力之后,知耻而勇,下定决心要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坚持通过“每一部小说都写一个时代”来勇担社会的“书记员”,并因此以坚定的道德信念和悲天悯人的情怀,深入到那个时代社会的最前沿,以敏锐独特的思想,探寻美好人性不断被遮蔽甚至被扭曲的隐秘地带,用二十年时间完成了91部小说,最终铸起了《人间戏剧》这座令后人仰止的宏伟大厦.其次要借鉴他善于批判现实的高超写作技巧.巴尔扎克的人间戏剧坚持用最有效的艺术形式最大限度地反应现实,他用分类整理和人物再现的方法,通过一篇篇小说组合出一个社会的有机体,从风俗研究到哲学研究,再到分析研究,层层深入,究其肌理；巧妙地将同一个人物在不同作品中连续出现以展示其性格的不同侧面,并通过作品情节贯穿展示人物的思想发展轨迹和性格的全部.

2.需要治疗的中国文学虚弱乏味创作之病

改革开放三十年,我们基本融入了丰富多彩的世界大家庭,初步建成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现代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更极大地促进了中国的“文学生产”,但高产不优质、丰产不丰收,读得越多越发现经典太少,出得越多越发现地位不高.说当代文学是“垃圾”显然太偏激,但从中国文坛近些年光怪陆离的“种种现形”不难看出,我们确实有不少需要痛下决心加以治疗的“文学之病”：一是随俗翻版的不能创新之病.年产数千部作品,却找不到几部激动人心的作品,大量的内容低俗、花样重复、表达雷同,让读者彻底失去了阅读的耐性和心境,最根本的问题就在于当代文学陷入了创新困境,不再具有给人新知、给人启迪的功能.二是故作声势的不能写真之病.表面上繁荣昌盛,实际上言之无物,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只有泛滥的抒情没有冷峻的真相,只有的暴力而没有爱和悲悯,只有肉体的“活着”而没有灵魂的求索.处在伟大的变革时代,社会面貌日新月异、思想和文化冲撞激荡,却产生不了伟大的作品,在物欲功利诱惑下,创作者放弃对崇高和深刻的坚守,多了注水膨化,缺少生命写作；多了物质功利,少了精神支柱；多了一地鸡毛,少了审视思辨.因此而高产的作品充其量是休闲阅读的消费品而已,没有东西,也得不出什么东西.三是你好我好的不能评论之病.有批判才有动力,而真正的文艺评论不仅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检测,“推销员太多,质检员太少；说空话的太多,说实话的太少；说鬼话的太多,说人话的太少；垂青眼的太多,示白眼的太少”,这样的评论对写作者没有影

响,对阅读者更没有意义.

二、以巴尔扎克人间戏剧为航标大力发展中国当代批判文学

文学是对抗黑暗的精神努力,是真理的车轮,是阳光的投射.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是文学及其作者的使命.作家是社会的良心,是时代的精神领袖,作家应以高度的责任感勇于担当社会进程和时代生活的“书记员”,以逼近社会现实和生活真实,追求美好理想,具有人文关怀和现实主义文学精神的作品呈现给大众.当今中国,经过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也面临着来自国内、国外的巨大的挑战,在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人文精神趋向多元,趋向复杂,甚至趋向倒退,迫切需要具有强烈批判主义意识的文学作品涌现出来明辨是非,催人迎难而上.有志于象巴尔扎克那样“用笔完成拿破伦用未能完成的事业”的中国当代作家,应该有一种“治病救人、针弊报国”的壮举,用自己的执着和智慧去反映当代中国发生的苦难和人民经受的灾祸,去为社会的痛苦、群众的艰难而呐喊.

1.要借鉴巴尔扎克的分类整理法来充分展示我们多元的社会

经历是一个作家创作的基础,没有切身的经历,写不出真实的作品,这是文学创作的客观规律.我们不能奢望每一位作家都像巴尔扎克那样接触并经历过一个上层社会的全部生活,我们需要的是每一位处在不同阶层、不同群体、不同地区、不同时空中的作家都要有一种揭示真实社会的意识,在尽可能深入了解自己所处社会的基础上,用批判的意识、真实的内容、高超的技巧把一个方面的问题描述出来、分析出来、解决出来；只要作家们都不扎堆地大量复制相同的主题,大家结合自身实际分别一定的领域进行采风和写作,就能够形成强大的合力,把我们方方面面的社会问题揭示出来,就能够让读者通过一部作品了解“一个社会”的问题,通过更多的作品了解更多的社会问题.当然,这其中离不开政府有关部门的有意识的组织引导,也离不开作家自身像巴尔扎克那样努力更多地了解更多社会领域,进而写出在更大范围、更高层次上反映更深社会问题的作品.

2.要借鉴巴尔扎克的主题集中法来激浊扬清,促进我们的社会进步

当今中国,价值观念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迫切需要通过批判文学来履行“立法者’的重任,通过知识分子的批判使命来引导大众识恶知善、明理扬德.批判社会并不是要把社会说得骂得一无是处,并不是要鼓动受众去推翻什么,而是要通过一定的主题告诉读者什么是恶、什么是善,让读者通过文学形象的反感或认同来调整自己的价值观念.深析巴尔扎克的人间戏剧,他在表面上反反复复讲了一个东西――钱,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唯利是图的诸多丑恶；但实质上也是在贬恶扬善,以恶劝善,比如高老头一生用心挣钱就是要让两个女儿感到幸福,何尝不是在以一种悲剧的形式颂扬“孤零零奔向远方,没有反射,没有回报”的爱呢.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中国,有许多故事值得作家用浓墨重彩去描绘人民奋发进取的精神风貌,唱响祖国不断繁荣富强的主旋律；也有许多“吃肉骂娘、草菅人命、唯利是图”的恶行需要作家用鲁迅先生那样的投之笔来揭示和鞭挞.特别是社会物质生活进步富裕以后,人们心灵上的苦恼不减反增,面对新旧事物的变迁,许多人在工作、家庭、生活等诸多方面存在烦恼、迷惘和孤独感,更需要我们的批判作家发挥“引领者”的功能,安慰、启发、引导,解决他们的道德困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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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刘莲. 由中国当代文学创作态势重温巴尔扎克的意义[J]. 电影评介, 2007（12）.

[3]章晖,周凡. 巴尔扎克《人间喜剧》中的生活[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4]胡尧步. 巴尔扎克传[M]. 上海：商务印书馆,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