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奖之下《边疆文学》期待扛鼎之作

“纯文学精神已经失陷在荒漠般的消费文化里太久!现在,终于有人在云南纯文学领域站出来尝试至少是做抛砖引玉的突围了.”

这话来自于一篇新闻通稿的第一句,记者不敢掠美.昨天,由《边疆文学》杂志社和云南金圣融资担保有限公司联合设立的“边疆文学金圣担保文学大奖”启动仪式在昆明举行.文学界、金融界及企业界代表齐聚一堂.主持人阮洁说：“金圣担保着文学,文学担保着我们的灵魂.”

在可期的未来,金融领域与文学精神的“联欢”,有可能会让云南文学这片高地,开出炫丽的花,结出丰硕的果.正如《边疆文学》主编潘灵喜欢的诗句里吟诵的：“山风才为玉米歌唱等为来到山上,只向牛,只向天空,喊出自己声音来的玉米叶子歌唱.”

源于那一代人的悲悯情怀

2009年的一个夏天,时任《边疆文学》主编的潘灵,在老同学的山庄里,与另一个金融业的朋友不期而遇.这次相遇相隔20多年.

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大学毕业之后,潘灵与这个朋友就各自“走失”.久别重逢让两人重新建立联系,“听说我在《边疆文学》做主编,我们于是谈到诗歌,谈起文学,也谈那些年一起写诗的日子.”潘灵的这个朋友就是金圣担保公司董事长谢石相.

前天,记者与谢石相约好下午3点在翠园访谈.结果,记者提前半个小时到达,谢石相却早已与公司的同事坐在翠园贵宾厅的阳台上,盏茶聊天,看翠湖美景.戴金色眼镜,穿黑色皮衣,人很随意.在北京呆了20多年,谢石相一口京腔,聊到开心处,笑声爽朗.

谢石相的老家是昭通彝良,与潘灵是老乡.二人同是1984级的大学生,潘灵在云师大学中文,谢石相在云大学经济.为什么有交集,因为他们那时都是小有名气的校园诗人,大家经常在各个校园之间游走,渐渐就互相认识.

你们那一代人喜欢什么?“喜欢三毛,喜欢《橄榄树》,心灵深处有一种极强的流浪意识.人们推崇于坚的《作品39号》.”潘灵说着随口朗诵起来：“大街拥挤的年代/45一个人去了新疆/到开阔地去走走也好/在人群中你其貌不扬等”

“那一代人,对西方现代主义的哲学、文学耳熟能详,这些重要的文艺养分,培养了一群喜欢文学,把文学当作宗教,当作精神皈依的一代人.那一代人都有一种难以忘怀的文学梦想,他们所具有的悲悯情怀、人文关怀,都是通过文学的方式来接触、塑造,身上富有诗意.”

潘灵的说法,与谢石相不谋而合.他总在聊天中,不断地重复着诗情和文学精神.只不过大学毕业之后,大家都工作了,到“开阔地去”.于是,谢石相到了北京,一呆就是20多年.潘灵则成了一个知名作家.直到三年前的夏天,两个人的重逢,让金融与文学不期而遇.

每年奖金高达22万

2013年的开头,这句话很火,他们说：“梦想是我们对自己的期许,梦想是我们对应然之事的承诺.”似乎是早已注定了的,谢石相与潘灵之间,或者说是金融与文学之间,必然会有这样一个期许和承诺等待“应然”,或早或晚.

潘灵与谢石相重新联系上的2009年,《边疆文学》正与昊龙集团合作,颁发着昊龙文学奖.到了2012年,昊龙转而资助云南的首个民间文学奖――高黎贡文学节,“我被放在了空档上.”潘灵说,接下来他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谢石相.

这两三年中,潘灵与谢石相处成了很好的朋友,“他谈了许多对文学的梦想,也谈了很多对经商的体验与感悟,大多时候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在一起喝酒,写诗,朗诵.”潘灵一直记得,谢石相那时就透露了支持云南文学的想法,“他说,如果到云南开公司,希望通过一个方式,来与《边疆文学》合作.”

2012年1月,谢石相的云南金圣融资担保有限公司成立,因为此前在金融界拥有的人脉,公司的业绩迅速提升,一跃成为云南担保行业中的一枝新秀.昨天,刚好是该公司成立一周年的日子.

一年来,谢石相公司的业绩迅速提升,他决定资助《边疆文学》之后,把奖金提高,年度大奖10万,这是云南继大家红河文学奖之后,首个将大奖额度提到10万的文学大奖,再加上年度每项两万的散文、诗歌、中篇、短篇、新锐、人气等六个单项奖,奖金额高达22万,加上其它的活动费用,金圣担保文学大奖每年耗资将达60万.这也是全国文学期刊中,奖金额度最高的文学奖.

对于这次合作,潘灵难掩激动,他一遍遍念着梅绍静的诗《山风才为玉米叶子歌唱》,以示对谢石相的感激之情.

金融反哺文学

回头看,谢石相接到潘灵的消息后,其实并没有当即拍板合作之事.后来,之所以能坚定信心,是因为去年9月的一次自驾进藏游.

谢石相说,这次旅游给他的触动非常深.“我爬到珠穆朗玛峰3号大本营,6800米.一路的自然风光,是蓝天白云、雪山雪水,那个太阳,就像挂在葡萄架上,我们离天很近.在五六千米的时候,空气稀薄却很纯洁,口腔能感受到那种圣洁.”

但是谢石相发现,在这么圣洁的地方,老百姓的物质生活非常贫乏.“那次,我们绕道尼泊尔,又从藏北,从青海回来.长江、黄河、雅鲁藏布江、怒江的上游我都走过了.为保护上游的生态平衡,并让下游的经济发达地区可持续发展,这些地方全部禁止水电开发.”

谢石相自问自答：“西藏在长江、黄河的上游,也可以说是中国人的精神源头,但为什么他们的生活会那么贫乏,就因为还没有形成一种补偿机制.只有补偿机制形成之后,大千世界才会公平.”

因此,谢石相体悟到,金融行业是商品社会、商品价值链的顶端,那里没有悲悯、崇高、美好、乡愁这些东西,“但这个行业它本身是人做起来的,如果有新的精神注入,可以唤醒他们心中那些沉睡的东西.真正职位高一点的银行行长,他们心中也有一种人文情怀.”

谢石相于是有一个想法：“金融行业应该与精神价值顶端的诗情、文学、宗教这些结合起来,这样,不管对我们自己,还是对这个行业,甚至对整个社会都有好处.所以说,金融应该反哺文学.”

相信诗情和文学精神的力量

金融反哺文学,这是促成谢石相资助文学的外在动力.但从本质上看,却是一种精神内蕴在驱动着谢石相.

潘灵说：“你看今天,说起赞助文学,好些人是没有兴趣的,他们宁愿动辄上百万、上千万搞一台歌舞晚会,但对文学基本上都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对文学,没有那种情结,也没有积累下来的底蕴.”

这种底蕴来自于默然的熏陶.谢石相在谈话中经常提及孔子、禅宗这些中国古典里的人事,他的身上有儒家和商人精神的结合.他相信“人富而仁义附”的世道之常.谢石相坦承：“我以及我们那一帮朋友,始终都相信诗情和文学精神的力量,相信它能给这个社会带来一些正能量,可以把许多负面的情绪消解掉.这个信仰一直存在,所以,当潘灵跟我一提这个事情,我就说,做吧.”

谢石相的另一个彝良老乡、诗人陈衍强得知金圣担保公司资助文学后,写了一首诗,题为《为文学担保》：“在这个有钱人/宁可包二奶/也不救济文学的年代/只有作家富起来/才会义无反顾地投资文学/正如我的老乡谢石相等为中国梦撰写了精彩的授奖辞/‘富人不能富得只有金钱,作家不能穷得只剩文字’”.

（原载《都市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