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小圆点的秘密

１９９５年春,斯坦福大学图书馆,临窗第一排桌边第一个座位上有位“常客”：生物系三年级学生卡尔尼森.小伙子身材修长,脸庞俊俏,深度近视眼镜下藏不住略带几分狡黠的眸子.课余时间,他总是坐在第一排桌边,聚精会神地阅读,或匆匆笔录,或伏案沉思,看得出是个聪慧用功的学生.卡尔正着手为准备毕业论文搜集材料,指导老师建议的课题是遗传基因方面的问题,希望他写出有见地、有分量的学术报告.这一天在图书馆里,卡尔又捧起《生物变种遗传基因的研究》这本书,他对作者梅因皮尔教授在变种遗传基因方面创立的观点和研究方向很感兴趣,对自己撰写论文很有启发.这本书,卡尔已经反反复复学习阅读过好多遍了,并且作了大量的摘记,并与相关学派的资料进行了研究对比.可以说对这本书很熟了,对作者梅因皮尔先生也有感情了.这天,卡尔读完这本书放回书架收拾书包准备走了,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使他有些心神不定,他下意识地走向书架重新取回这本书匆匆查看每一页,细心地盯住几页特殊的地方,终于,肯定了他在书中的奇异发现：在不同的章节段落中,在９个阿拉伯数字的正下方,有一滴很微小的墨迹.这个小墨迹,不留心注意是不会被发现的,仔细看去显然不是纸张或印刷的瑕疵,也不是任何无意间造成的污渍.墨迹小圆点在阿拉伯数字下面端端正正,似乎是有意“点”上去的.卡尔把这９个有墨迹小圆点的阿拉伯数字按出现页数先后顺序连结起来,就是：“７４２５６９１１１”.好奇的大学生不解其意,但是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回到宿舍,卡尔对好友斯麦脱海尔说了,斯麦脱也觉得有趣,两个好朋友思考着,这一组数码代表什么呢?是吗?不对,美国的连同区号是１０位数.是电脑储存记码?不像.是经纬度?海图方位坐标?难道是古玩珍宝藏匿地点的代码?是古沉船位置?是天象星座?是天外来客的什么代号?或者是银行等思绪活跃、勇于探索的两个大学生开动了他们的智商机器,想啊,想啊,想的很广阔,很美妙.

喜欢寻根究底的卡尔怀着对这本书,特别是对墨迹小圆点之谜的兴趣,他开始找钥匙了.首先对作者和书的出版做调查.这本书是由劳期腾出版社于１９２８年出版的,著作者梅因皮尔是威斯康辛大学教授.此书出版时,皮尔教授６１岁,３年后因病去世.卡尔还发现这本书只出了一版,数量很少只４２０册.

４２０册?难道只有斯坦福大学这一本中有墨迹小圆点吗?卡尔便给国内几个大城市和欧洲的同学、亲戚写信,请他们在各自当地大学或政府图书馆,寻找这本书,并按指定的页码和阿拉伯数字,查看有无相同墨迹?一个月后,消息陆续来了,在美国和伦敦、巴黎的２０多家图书馆里,只有３家存有这本书,重要的是：书中都有完全相同的墨迹小圆点!

“哗!妙极了!”卡尔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神秘的墨迹小圆点进一步勾起卡尔的探索求解.他的思绪渐渐集中在书的作者皮尔教授身上,只有作者或出版社的人,才有可能在多本书上制造相同的墨迹小圆点.

于是,卡尔询问了劳期腾出版社,年代久远了,出版社已没有人了解皮尔先生和那本书的情形了.打到威斯康辛大学,从人事档案资料得知,皮尔教授曾在密尔沃基分校生物系执教多年,１９３１年过世,家属后人下落不明.然而,收获是有的,得到了皮尔生前居住在密尔沃基市的住址.

一个检测日,迎着早春的和风,卡尔和斯麦脱驾车来到密尔沃基市局,通过专家和电脑的帮助,“７４２５６９１１１”这组,被推测认为极可能是该市杜兰斯银行的供私人租用的保险箱的一个.

两个年轻人迅即来到银行.“先生,请查一下６０多年前,是否有一位名叫梅因皮尔的人租用过贵银行的私人保险箱?”卡尔恳切地向杜兰斯银行负责人提出请求.银行负责人问清来访者意图,查看了局对判断预测意见以及两人的学生证后,同意他们到地下保险库去查找.走进戒备森严的保险库,管理人员介绍说,这里有规格不等的保险箱,有存放名画、古玩珍宝的,有存放契约文件资料的.管理员约瑟夫在电脑显示的出租档案资料卡中很快找到了梅因皮尔的名字,说：“皮尔先生租用的是保存文件资料的小型保险箱,我们这儿有１４５０个小型箱.”在一排排厚实的金属箱前,约瑟夫指定了一个箱门：“是这一个.这个小箱子从来没有人开过,据说有半个世纪了.”

“如果租用保险箱的主人去世了,丢失了,他的家人、财产继承人能不能在银行帮助下开启保险箱呢?”

“不,不能的.没有,保险箱是打不开的.”

“那保险箱里的物品――”

“将永远是一个谜.”

卡尔说：“我有开启皮尔教授保险箱的,但我不是他的家属,我也不想攫取他的财物.我是出于探索和研究,你同意我试一试吗?”

“当然,法律规定,你能打开保险箱,就可以拿走里边的东西.”

于是,精彩的一幕来到了：尘封６０多年的保险箱打开了!若不是环境过分的严肃,年轻人几乎欢呼雀跃!

使众人惊异的是：保险箱里只有一个蓝色丝绸包,里面装有一封书信――给保险箱开启者的信.

在休息室,卡尔和斯麦脱读着这封信――

皮尔教授在信中简述了自己献身生物遗传工程研究的一生,描述了他出版这本最感自豪的书所遇到的艰辛和不公正的待遇.皮尔写道：“学术界的权威对此书采取淡漠和不予理睬的态度.本来,他们可以不同意我的变种遗传基因的理论,可以批评、指责,按照自由、平等的精神,展开辩论,活跃学术争鸣.但是,他们不这样做,他们采取封杀、打入冷宫办法,称我的研究没有价值,是异端邪说,是伪科学,他们控制着专业刊物,不介绍我书中的观点和内容,特别是允许出版这本书的数量少得可怜,只准出４２０本.”教授伤感之情溢满信笺.

“开启此信的先生：在我最困难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富兰克林的一句名言：‘希望,是生命的源泉,失去它,生命就会枯萎.’我现在疾病缠身,厄运压头,我的生命即将枯萎了.然而,希望仍存.希望后来者,有志于生物遗传工程研究的同行,对我的一点点成果进行拓宽、深入和发展,踏着我的心血铸成的足迹前进,一定会有辉煌成果的.”

皮尔教授在信中说,他在４２０本书中选定９个阿拉伯数字,在这些数字下方点上一滴墨迹,连结这９个数字,就是这个保险箱的.皮尔教授认为,阅读这本书并注意到墨迹小圆点的人,必定是学术研究上的志同道合之士；对墨迹小圆点感兴趣并能破译开启保险箱得到这封信的人,必定是聪明的有理想有抱负肯钻研的学者,也是上帝安排的我的真正的朋友.皮尔写道：“爱因斯坦说：‘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有几个头脑和心地都很正直的朋友.’能够阅读此信的人,您就是我的正直的朋友,这是上帝的意旨.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感谢您对我这本小书的垂青,我将我一生积蓄３６．３４万美元奉献给您,祝您事业有成.”

信的最后是署名签字,日期是１９３０年４月２日.信封里,有一张杜兰斯银行的提款单和其他相关的证明材料.按照美国的法律和银行利率,这笔钱现在值２７４万美元.

卡尔尼森读完信,心灵受到极大震撼,他为前辈献身科学的精神所感动.

卡尔、尼森表示,皮尔先生是我的恩师,是我的指路人,我决不辜负皮尔先生的嘱托,我一定努力学习,继承先生的遗志,为生物工程研究做出贡献.

选自《传奇故事》２００１年第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