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婚姻会导致道德滑坡吗

【摘 要】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合法化会瓦解传统婚姻价值观,导致、多偶制等现象出现,最终引起社会基本道德的丧失,然而,这种论证并不充分.滑坡理论分为逻辑滑坡、经验滑坡和价值滑坡三种类型.首先,逻辑滑坡理论以结果主义为导向,使用修辞的手法为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提供理由,但这种论证并不真实,甚至可以说逻辑滑坡并不存在；其次,经验滑坡理论具有较大的可信度,但实证的路径以明确的经验数据表明,同性婚姻和道德滑坡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最后价值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危及公共道德.然而,滑坡理论并没有提出公共道德判断的标准.滑坡理论认为同性恋者应服从异性恋主流道德走入异性婚姻模式,但是,这种道德强制本身就是不道德的,相反,同性恋者进入异性婚姻却给社会道德带来了冲击.

【关 键 词】同性婚姻；滑坡理论；道德滑坡；同性恋

同性婚姻的支持者一般以平等人权、自由主义作为论证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理由,而反对者则会抛出“滑坡理论”.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会危及道德、宗教、,会瓦解传统婚姻价值观,会导致、多偶制等现象出现,最终引起社会基本道德的丧失.面对美国同性婚姻合法化运动,2003年4月议员Santorum质疑说如果同性婚姻合法化,“那么人们就有重婚、多偶制、一夫多妻的权利”＼[1＼].同样的争论也出现在了中国＼[2＼].滑坡理论至少听上去很合乎逻辑.因为如果同性婚姻没有对他人造成伤害而应该受到法律承认的话,那么依此类推,基于自愿的、多偶制等也同样应该获得法律的承认,但这样就造成社会混乱的局面.可见,同性婚姻将导致道德的滑坡.因此,滑坡理论成为了同性婚姻遭遇的重要阻力之一,反思滑坡理论的基本路径也就成为同性婚姻合法化何以可能的关键.

1滑坡理论的含义及构成要素

滑坡理论＼[3＼]是这样一种论证：我们今天应当抵制（或支持）某种行为或决定,因为支持（或抵制）该行为或决定将可能使我们今后不得不支持（或抵制）其他明显应当抵制（或支持）的行为或决定.用公式就可以表述为：如果今天允许A,则可能导致今后不得不允许Z,而Z是应该予以反对的,所以,今天应不允许A.同性婚姻滑坡理论认为：如果今天允许同性婚姻（A）,将会瓦解传统婚姻价值观（B）,导致今后不得不允许、多偶制（C）直至社会基本道德滑坡（Z）；而社会基本道德滑坡（Z）是应予反对的；所以,今天应不允许同性婚姻合法化（A）.滑坡理论包含了两个基本要素＼[4＼].首先,前后彼此联系但差异不断增加的事例构成的斜坡.它包括了处于斜坡坡顶的“当前事例”A和位于坡底明显应予反对的“危险事例”Z.在A和Z之间还有一连串和A的差异逐渐增大而与Z的差异不断缩小的其他事例,如B、C等Y等,这些若干其他事例将二者联结起来构成了一个斜坡.其次,斜坡上没有合理的停止点.滑坡理论中斜坡上的事例往往是以族相（Continuums）的形式出现的,斜坡上每一级的事例与位于其上面一级的事例存在着明显的相似性.同性婚姻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和社会基本道德丧失滑坡构成了斜坡的两端.而“传统婚姻价值观瓦解”（B）、“、多偶制出现”（C）等道德滑坡现象则是前后彼此联系而差异不断增加的事例.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A）、“传统婚姻价值观瓦解”（B）、“、多偶制出现”（C）之间没有显著的差异.斜坡上的各要素之间具有巨大的相似性而使斜坡变得“光滑”.允许同性婚姻合法化会促使我们进一步允许、多偶制等行为合法化,进而导致社会基本道德的滑坡.

同性婚姻的滑坡理论有逻辑滑坡理论、经验滑坡理论和价值滑坡理论三种基本类型＼[5＼].下面,文章主要从这三个方面分析和质疑同性婚姻的滑坡理论论证.

2逻辑滑坡理论

逻辑滑坡理论认为,根据某个命题,允许A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不正当的B和C.Rachels把这种逻辑滑坡理论的过程解释为：“一旦我们采取了极其关键的第一步,既然没有更好的理由拒绝之后其他的类似实践,然而,由于后继的其他实践在道德上是明显不可接受的,因此滑坡理论认为最好不要采取第一步.＼[6＼]”据此,我们可以把质疑同性婚姻的逻辑滑坡理论概括为：检测设人们同意同性婚姻,一旦同性婚姻合法化,人们将会沿着道德滑坡的斜坡滑下去,直至社会基本道德丧失.

然而,滑坡理论并不符合形式逻辑的要求.从本质上讲,滑坡理论是一种修辞手法＼[7＼].修辞是一种论辩艺术.它的出发点是命题的“可能性”,这与形式逻辑所关心的“真”完全不同.从古希腊、古罗马开始,修辞手法就开始用于说服性的论辩演说中.与形式逻辑严肃的理性面容、呆板的形式以及复杂的规则相比,滑坡理论的修辞手段确实有更为生动、形象、感性的特点.这是它从古至今在说服性活动中给人印象深刻的根本原因.然而,由于修辞手段不符合形式逻辑的要求,它的结论往往是或然性的,经不起理性的推敲.

正如波斯纳所说：“为什么修辞或文风很重要?原因是许多法律问题都无法以逻辑的或经验的说明来解决＼[8＼]”.滑坡理论者借助修辞的力量去说服那些对同性婚姻持中立态度的人.可能存在着一大批人,他们既不坚决反对也不坚定地支持同性婚姻.但是在传统婚姻价值观瓦解；、多偶制现象出现等基本道德问题上,他们是坚决反对的.这些人受滑坡理论的影响而变得摇摆不定,如果没有滑坡理论的话,他们可能会适度支持同性婚姻,或至少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去反对.但是,如果他们一旦被滑坡理论所说服,他们就可能转向反对同性婚姻.显然,我们看到此处滑坡理论的论证并不诚实.他们以结果主义为导向,他们一开始就认为滑坡的第一步（同性婚姻）本身是非常糟糕的.他们论证目的并不是去关心道德滑坡,他们真正目的是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

并且,“同性婚姻”、“传统婚姻价值观瓦解”与“、多偶制出现”存在明显区别＼[9＼].甚至可以说,这个斜坡是不存在的.同性婚姻和、多偶制等存在先天与后天的明显区别.20世纪中期以来,医学研究越来越表明同性恋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是先天因素所决定的,这是同性恋者本人不能决定的.生物本质主义（biologicalessentiali）借助自然科学从脑结构、遗传学、基因等角度论证了同性恋具有先天不可改变的特征,这就意味着同性恋是天生的,同性恋者本人没有能力对此作出选择＼[10＼].建立在自然科学基础上的先天因素说驳斥了主流社会所认为的同性恋只是为了追求“好玩”、“时髦”、“刺激”等结论.同性恋无法改变自身性取向的生理原因也为同性婚姻提供了支持.而和多偶制则不同,他们更多地来自于后天.多偶制是对公民平等权和妇女权益的公然挑衅.禁忌是社会恒古不变的规则.早在西周时期中国就产生了“同姓不婚”的说法,可谓人类社会最古老的禁忌.将同性婚姻和、多偶制混为一谈是滑坡理论者立足于异性恋角度,不去深入了解同性恋者生活的结果.滑坡理论将同性婚姻类比为、多偶制等丧失道德的行为模式,这样的论证不但没有说服力,反而进一步给同性恋者带来了污名化.3经验滑坡理论

逻辑滑坡理论本身并不是因果必然性的论证.它以结果主义为导向使用修辞手法为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提供理由.这很难令人信服.与逻辑滑坡理论不同,经验滑坡理论是对如果我们支持某种行为或决定,将会导致我们支持什么样的令人反对的行为或决定作出实证调查.一般来说,经验滑坡理论具有最大的可信度.经验滑坡理论的基本要求可以表述为：为了表明同性婚姻合法化引起了社会道德的滑坡,就必须通过实证调查研究.如果根据调查结果表明同性婚姻合法化后,传统婚姻价值观瓦解；、多偶制等现象出现；社会道德滑坡现象出现升高,并且,这种比率升高是因为同性婚姻合法化引起的,那么也就否定了同性婚姻的正当性.只要有充足可靠的经验事实证明这一点,同性婚姻必然面临经验事实强有力的诘难而步履维艰.然而,问题在于,经验的事实是否证明了这一点呢?同性婚姻可能会发生恐怖的后果,但是,滑坡理论者并没有提供证据表明同性婚姻合法化带来的道德滑坡现象.

相反,在世界上已经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和地区并没有出现滑坡理论者所说的恐怖后果.2009年爱荷华州通过立法实现了同性婚姻合法化,但是,根据该州公共健康部门（IowaDepartmentofPublicHealth）统计,当年只有2020对同性恋者登记结婚,这其中包括了本州的815对同性恋者,其余绝大部分登记结婚的同性恋者来自于其他未允许同性结婚的州.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其他国家或地区,北欧国家瑞典在同性伴侣登记法实施8年后,对进入登记伴侣关系的人数进行过统计,结果显示只有1526对同性恋者登记结婚,但是同期异性恋登记人数达到了28万对,二者之间的比例达到5∶10000.在丹麦,在允许同性婚姻合法化的10年时间里面,登记为同性伴侣关系的只有4000多名同性恋者.荷兰在2003年同性婚姻合法化后,一共有5751对同性恋者结婚,占荷兰人口不到0.04%.所以,就目前来说,在实行同性婚姻的国家和地区,同性婚姻始终占据极小的比例,没有直接的证据或实证资料证明同性婚姻导致了传统婚姻价值观瓦解,更没有出现滑坡理论所说的和多偶制等恐怖场景.这些国家更没有出现道德丧失的场景＼[11＼].

历史总是呈现出惊人的相似.上个世纪初,美国女权运动的兴起使欧美国家的妇女获得平等的权和参政权,当时就有反对的声音：既然允许妇女,为何不让猫狗猪羊享有同样的权?五十年前,当美国加州法院率先将跨种族通婚判为合法时,也有人危言耸听说：重婚、和婚合法化将指日可待.五十年甚至一百年过去了,时至今日,滑坡理论者危言耸听的结果不仅没有出现,而且,对妇女和有色人种的人格贬损已经沦为历史的耻辱＼[12＼].此时,同性婚姻反对者将滑坡理论老调重弹,显然是他们理屈词穷的表现.其实,同性婚姻合法化涉及的并不仅仅是滑坡理论中出现的逻辑规则和经验事实,它涉及的核心问题是公共道德.正因如此,真正对同性婚姻论证构成威胁的是价值滑坡理论.

4价值滑坡理论

对于同性婚姻,价值滑坡理论的基本观点可归结为如下两个方面.

首先,价值滑坡认为同性婚姻危及到社会公共道德进而导致社会崩溃.持这一观点的人可以追溯在二十世纪法理学论战中的自然法学家德富林＼[13＼].他认为,公共道德的存在是每个社会存在所必需的,社会要存在就必须有公共道德.一个社会必须有一套公共道德观念,是一种先天的真理.缺乏共同的政治观、道德观和观,任何社会都不可能存在.“历史表明,道德纽带的松弛是社会瓦解的第一步.”任何道德结构的变化都会给社会带来破坏.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必须面对社会一脉相承和传之久远的、信仰、道德、家庭观念和生活模式.离开信仰、道德、生活方式等文化传统,任何人都无法生存.而一个社会离开这些,也将陷入混乱.

其次,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违背了传统的道德理念.中国传统文化一个重要内容是孝道,传宗接代是婚姻的主要责任.并且,传统道德对基本“人伦”的看法也是与异性恋是相配套的.从《孟子·滕文公上》提出的五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开始,一直到张之洞的“五伦之要,白行之原,相传数千年,更无异议”（张之洞《劝学篇·明纲》）.五伦（基本的社会人际关系及其相应的规范要求）在中国传统文化主流里几乎被看作为不变的道德准则.同性恋关系相对于占据主流的“人伦”来说是一个异己者,在人们认可的基本人际关系里尚无容身之处,更遑论“人伦之理”.所以,同性婚姻对传统婚姻价值观念造成了冲击,同性恋者应该服从于传统婚姻观念,走入异性婚姻.

总之,同性婚姻是一个滑向道德滑坡的“坡”.一旦同性婚姻合法化,人们必将沿着同性婚姻这一可怕的斜坡堕落到社会道德丧失的罪恶境地.所以,同性婚姻必须予以禁止.从这里,我们看到,价值滑坡理论直接涉及到了同性婚姻争论中的核心问题——公共道德和传统道德.然而,价值滑坡理论也存在明显缺陷.

首先,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会导致公共道德松弛进而导致社会瓦解.然而,问题在于,规定和审查公共道德的标准并非滑坡理论的一部分.在多元甚至矛盾的社会道德观念中,应该执行哪种道德标准?德富林提出了判断公共道德的标准,即“一个正常人的理智判断加上憎恶感情”.然而,这一标准也存在问题＼[14＼].“理智判断”、“憎恶感情”是一个见仁见智的概念.现在就连“同性恋”在经历非病理化之后也划入了“正常人”的范畴.道德是流变的和多元的.判断标准可能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改变.要把“公共道德”、“社会风化”和“公众良心”这样的客体说清楚是很难的.随着社会经济形态的演变,人们的道德规范也在不断变化着等没有一个永恒的、终极的、适用于各个历史发展时期的道德规范,道德只能是时代的产物,尤其是在中国这个快速变迁的社会.显然,公共道德标准的不确定性本身对价值滑坡理论的论证效力提出了质疑.

其次,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对公共道德产生了冲击.同性恋者应该走入异性婚姻.问题是,这种道德强制本身是否道德?正如哈特所认为的,道德最可贵的一点在于“自愿的自我约束,而非对强制的屈服＼[15＼]”,而强制则取消了这种服从的道德性.就算同性恋者迫于压力而服从主流道德,这也是异性恋主义的结果.同性恋者的这种服从缺乏道德必须的“认同”和“自愿”,这违背了道德的本质要求.道德强制在形式上取消了服从的道德性,产生了道德强制的悖论.社会不能牺牲一部分人的道德来成全另一部分人的道德,不能将大多数人的偏好强加于少数人,更不能将大多数人的爱好虚构为人类的文明和道德,否则,这就无异于多数人的暴政.所以说,异性婚姻的性别基础构成了压迫性制度的基础,它在本质上是异性恋取向的强权政治话语,它使男人压迫女人和多数人压迫少数人获得了制度上的合法性与正当性＼[16＼].这本身就是不道德的.最后,同性恋进入异性婚姻是否道德?目前,我国一方面完成了同性恋实质意义的非罪化和非病理化；另一方面主流道德并不认同同性婚姻；中国的同性恋者受制于主流道德的影响极少数选择单身,而是走进异性婚姻.同性恋违背自身性取向与不感兴趣的异性进入传统婚姻模式看起来是对主流道德的妥协和驯服.然而,显然,这样的异性婚姻违背了婚姻法的“夫妻应当互相忠实”的义务,在大量的“同妻”新闻报道中,同性恋跟异性结婚被指责为欺骗、侮辱,毁掉了对方一生的幸福.这样的结果道德吗?这是主流道德的胜利吗?这样的婚姻是否大多数都以解体而告终我们并不清楚,这需要更多的实证调查,但是不需要考虑,我们就知道,同性恋者走入异性婚姻充满了欺骗和最起码的一方不幸福.

据张北川教授估计约有1000万中国女性嫁给了性恋者,并且有80%～90%的性恋者正在打算结婚或已经结婚.目前保守的估计,国内的“同妻”人数不少于1000万.同性恋者违背自身性取向,违背“夫妻相互忠实的义务”,背着“欺骗”、“不忠诚”的骂名走入异性婚姻,不仅对自己造成伤害,而且也侵犯了配偶的知情权、配偶权甚至健康权.这样导致“两败俱伤”的异性婚姻模式是否道德呢?因此,滑坡理论认为同性婚姻可能导致道德滑坡,这仅仅是可能,然而,如今,同性恋者迫于主流道德压力,走入异性婚姻给配偶双方造成的伤害却实实在在对道德产生了冲击,导致了道德的滑坡.

结语

同性婚姻不会导致道德滑坡,更不会冲击社会基本.滑坡理论强大的修辞手法掩盖了事实的真实性.这为那些不加反思地反对社会改革的人提供了论证的手段.布亭（Butlin）所说：“近些年来,滑坡理论并没有获得良好的声誉,这不仅是因为滑坡理论难以用严格的方式支持其所赖以建立的预测性断言并将其形式化,而且还在于那些保守人士经常不加区别和批判地使用滑坡论来反对各种形式的社会变革＼[17＼]”.所以,我们需要探寻滑坡理论背后的真实,而不是修辞.霍姆斯提醒我们,如果我们要保持真实的话,我们必须考虑的是事物而不是言词,或者至少我们必须随时将我们的言词翻译成为它所基于的事实＼[18＼].

婚姻制度的变迁和发展正在逐渐地瓦解着婚姻的性别基础.与此相适应,传统的婚姻道德和婚姻价值观也随之不断演变.现代社会崇尚个性,平等自由的理念深入人心.婚姻也不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同性婚姻并不会导致社会道德的丧失,相反,它只是一种道德形式的改变,而这种改变是时代进步和社会变迁的产物.道德是一个多元与变动的概念,而不是一个固定的、一成不变的模式.法治社会的基本要素就是权利.法治的人文性决定了现代社会尊重个体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追求个人幸福的权利＼[19＼].同性婚姻合法化是一个道德的时代变迁问题.在这个价值多元化时代,人们开始关注那些曾经被忽视的少数人的权利,这本身就体现了社会的进步.

＼[2＼]韩旭至.婚姻与同性婚姻.中国性科学,2012,21（1）：57-60.

＼[3＼]Eugenevolokh.themechanisoftheslipperyslope,116harv.L.Rev.1026,1028-1037.

＼[4＼]石先明.滑坡论及其在法律推理中的应用.西南政法大学学报,2002：5.

＼[5＼]任丑.滑坡理论：质疑安乐死立法的论证.思想战线,2011（3）：55-59.

＼[6＼]J.Rachels,TheEndofLife：EuthanasiaandMorality,OxfordUniversityPress,1986：1172-1173.

＼[7＼]Eugenevolokh.Same-sexmarriageandslipperyslopes,thedukeminierawardsbestsexualorientationlawreviewarticles,1-47.

＼[8＼]苏力.法律书评第二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8-9.

＼[9＼]EvanGerstmann,Same-sexmarriageandtheconstitution,CambridgeUniversity,2004；Jame.Donovan：rock-saltingtheslipperyslope：whysame-sexmarriageisnotamitmenttopolygamouarriage,29n.Ky.L.Rev.521,PP,521-590；Courtneymegancahil.same-sexmarriage,slipperysloperhetoric,andthepoliticsofdisgust：acriticalperspectiveoncontemporaryfamilydiscourseandtheincesttaboo.99nw.U.l.Rev.2005,1544-1611.

＼[10＼]郭晓飞.本质的还是建构的?——论性倾向平等保护中的“不可改变”进路.法学家,2009（1）：123-139.

＼[11＼]王森波.美国加州同性婚姻立法风波透析.东方法学,2010（1）：149-155.＼[12＼]郭晓飞.求同存异与求异存同：同性婚姻的宪法之纬.环球法律评论,2005（5）：630-640.

＼[13＼]刘星.西方法律思想导论：传说与学说.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235.

＼[14＼]刘星.西方法律思想导论：传说与学说.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238.

＼[15＼]＼[英＼]H.L.A.哈特著,支振锋译.法律、自由与道德.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45.

＼[16＼]周安平.北大法律评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245.

＼[17＼]石先明.滑坡论及其在法律推理中的应用.西南政法大学,2002：14.

＼[18＼]＼[美＼]小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著.张芝梅,刘思达译.霍姆斯读本（论文与公共演讲选集）.上海：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2009：171.

＼[19＼]周安平.北大法律评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245-246.修＼[1＼]Courtneymegancahil.same-sexmarriage,slipperysloperhetoric,andthepoliticsofdisgust：acriticalperspectiveoncontemporaryfamilydiscourseandtheincesttaboo99nw.U.l.Rev.2005,1544-1611.

＼[2＼]韩旭至.婚姻与同性婚姻.中国性科学,2012,22（1）：57-61.

＼[3＼]Eugenevolokh.themechanisoftheslipperyslope,116harv.L.Rev,2003,1026.

＼[4＼]石先明.滑坡论及其在法律推理中的应用.西南政法大学,2002,5.

＼[5＼]任丑.滑坡理论：质疑安乐死立法的论证.思想战线,2011,（3）：55-59；Eugenevolokh.themechanisoftheslipperyslope.116harv.L.Rev.2003.

＼[6＼]J.Rachels,TheEndofLife：EuthanasiaandMorality,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1986,1172-173.

＼[7＼]Eugenevolokh.Same-sexmarriageandslipperyslopes,thedukeminierawardsbestsexualorientationlawreviewarticles.1-47.

＼[8＼]苏力.法律书评第二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8-9.

＼[9＼]EvanGerstmann,Same-sexmarriageandtheconstitution,CambridgeUniversity,2004；Jame.Donovan：rock-saltingtheslipperyslope：whysame-sexmarriageisnotamitmenttopolygamouarriage,29n.Ky.L.Rev.521；Courtneymegancahil.same-sexmarriage,slipperysloperhetoric,andthepoliticsofdisgust：acriticalperspectiveoncontemporaryfamilydiscourseandtheincesttaboo.99nw.U.l.Rev.2005,1544-1611.

＼[10＼]郭晓飞.本质的还是建构的?—论性倾向平等保护中的“不可改变”进路.法学家,2009,（1）：123-139.

＼[11＼]王森波.美国加州同性婚姻立法风波透析.东方法学,2010,（1）：149-155.

＼[12＼]郭晓飞.求同存异与求异存同：同性婚姻的宪法之纬.环球法律评论,2005,（5）：630-640.

＼[13＼]刘星.西方法律思想导论：传说与学说.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235.

＼[14＼]刘星.西方法律思想导论：传说与学说.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238.

＼[15＼]＼[英＼]H.L.A.哈特著,支振锋译.法律、自由与道德.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45.

＼[16＼]周安平.北大法律评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245.

＼[17＼]赵琦玉、陈枫.“同志”请不要走进异性婚姻.南方日报,2011,11,12.

＼[18＼]陈薇.同妻：1000万人的救赎.中国新闻周刊,2011,（36）.

＼[19＼]石先明.滑坡论及其在法律推理中的应用.西南政法大学,2002,14.

＼[20＼]＼[美＼]小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著,张芝梅,刘思达译.霍姆斯读本（论文与公共演讲选集）.上海：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2009：171.

＼[21＼]周安平.北大法律评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245-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