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爱上高中的老师

倾诉者/赵先生

年龄：23岁

职业：软件工程师

记录者/潘之漪

高二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她,我感到整个教室都因她而明亮起来.或许有人会说,那时的我心智尚不成熟,心动并不等于爱情.而如今,5年过去了,我仍能毫不犹豫地说,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还是像初见时那样心动.这样难道还不能算爱么?

中的男人声音让我语塞

高二下半学期,她成了我们的代课老师.我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我是个内向腼腆的男生,从来没有跟女生有过什么密切接触,可就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体验到了真正的脸红心跳的感觉.当她带着天使一般的微笑轻快地经过我身边时,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说实话,她的这门计算机课在当时只能算是一门副科里的小科目,可也许是因为她的和风细雨般的教学,也许是因为她只比我们大4岁,所有的学生都很喜欢上这门课.而我,这个平时读书吊儿郎当的男生,更是花了平时几倍的功夫来“应付”这门小功课.我知道,只有认真的学生才能让老师留下深刻印象,而每次下课10分钟的提问,更是我一周才能有一次与她单独交流的机会.

果不其然,我渐渐地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欣赏的鼓励眼光,而因为接触机会的增多,她不仅和我熟络了起来,甚至给了我她的手机.于是,我更努力地寻找机会与她套近乎.那时的我在寄宿制的高中学习,每周她总会有一天担任值班老师,会在晚自习时巡视,于是我总是会想方设法用短消息打听她什么时候加班,寻找更多机会与她独处.

还记得那一天,我发消息给她,她好像没看到,我一共发了10多条短信她都没回复.我一时有点急,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就给她打了个手机.可谁知,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喂,你找陈丽干吗?”

“我等呃,不好意思,我是她的学生等”在思维停滞了5秒之后,我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可由于心虚,手上几乎都是冷汗.他是她男朋友?老公?虽然这之前,她从来不会跟我们学生提自己的私事,虽然在我看来她这样的漂亮女孩肯定追求者颇多,但此前我从来没有设想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出现后自己该怎么办.

可有时就是有这样“因祸得福”的事情发生,就在我为这件事心有戚戚焉的第二天,她第一次主动发了消息给我：“能陪我聊聊么?我心里好难过.”

那天下午,在她的小办公室,我们第一次聊到了她的家庭,她的丈夫和她的感情.原来,她和她丈夫是青梅竹马的老乡,在4年她来上海的求学过程中,他们一直保持着两地分居的状态.她男朋友当时养成了多疑的习惯,总是觉得这个漂亮女友让他很不放心,有时还会时不时坐火车来上海突袭“查岗”.也正是因此,在他的仓促逼迫下,他们在毕业后就登记结婚.可结婚之后,他多疑心有增无减,而她也渐渐发现,自己和丈夫的感情好像越来越疏远了.昨天,正是因为她手机没带出家门,让他看到了手机短信,为此,他们昨晚大吵了一架.

“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那样给你发消息了.”我低头“忏悔”,但心里清楚,这又怎么可能做到呢?她拍了拍我肩膀,笑道：“不关你的事啦.”而在她的眼睛里,我甚至看到了一丝依赖的情感,而这种眼神甚至让我好几晚都激动得彻夜难眠.

约会后她就突然消失了

自从那次聊天以后,我们的关系更近了一大步,从单纯的师生关系变成了关系很亲密的朋友,此后她有什么不顺心,不开心或者特别高兴的事,她都会发消息告诉我.而我,也开始每天早晨给她发天气预报,让她注意雨天带伞什么的,时不时还会发些笑话,逗她开心,或是在她情绪低落时发消息安慰她.

终于在一次愚人节,我鼓起勇气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就用短信谈恋爱吧.”虽然我知道,愚人节不是个表白的好时机,但我只是感觉到,这样即使被拒绝,自己似乎还有回转的余地.“这种愚人节玩笑可不要开哟,我会误会的.”她的回复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爱你.”我发了第二条.这次,许久,她才发过来回复：“真的别开玩笑了,你才多大呀?”我心底里知道,她所谓的我太小只是因为还是学生的我无法给她任何经济上的保障而已.“我没有开玩笑,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于是,我更发奋图强地学习,为的只是考上一所大学,向她证明我自己有能力开创一番事业,承担起她的将来.

一年后,我顺利考上了大学,实现了自己对她的承诺.而此后,因为升学脱离了高中里师生们的“耳目”,我们之间的交往变得更加密切了.那时,我会抽空从交大骑车去学校门口等她,到学校附近的公园去走走,跟她海阔天空地聊天,告诉她大学里的一些趣事,听她说说她最近的心事.而也是从那时起,我了解到她的生活起了质的变化,她觉得跟丈夫越来越没法沟通,但她总是有些优柔寡断,觉得放不下这段感情,总还想挽回些什么.我虽然也想劝她从婚姻的苦海中逃脱,但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况且以自己的情感社会经验来说,我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建议.看着她又无奈又疲惫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靠在我肩膀上哭了,她说她真的好累,不能再坚持了.我的肩膀被她的泪水一点点浸湿,我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让我照顾你吧,我真的不会让你再哭了.”捧起她的脸,我认真地说道.她望着我,眼神似乎有点恍惚,但也好像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以男朋友的身份约她出来,陪她去看电影.看到她再次一袭白裙地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想应该是迄今为止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了吧.在黑暗的电影院里,我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看电影的心思,关注的只是身边的她.在出电影院的门口时,我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在怀里,紧紧地圈住她.可谁知她并没有特别靠近我的意思,反而用力地摆脱了我.“我们怎么可以这样?”丢下这句话,她飞也似的逃开了,丢下我一脸懵懂和尴尬地站在那里.

而那天约会之后,我再发消息给她,她就不再回复了,打给她,她也总说“我在忙”,“要开会”之类的话搪塞我.我甚至去她家楼下等她,结果她像躲避瘟疫似的逃开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会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而两个月之后,她甚至换了手机、换了住址、换了工作,从此失去了音讯.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从来没有试过心情如此的低落.白天上课时一点心思都没有,晚上更是睡不好,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这样对我.后来一个高中同学告诉我,她的丈夫竟然跟踪她,还拍到了我们两个在公园里散步,我送她回家,甚至是那天电影院门口的照片.他把照片一并寄给了校长,还向学校告状说她搞师生恋,弄得整个学校都沸沸扬扬地传着她的消息.到后来,她连工作都没办法做了,只能辞职.

听那个同学说,后来她好像也正式跟丈夫提出了离婚,而具体她到底搬家到了哪里,换了哪里的工作,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两年的寻找我终于找到她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她的“失踪”并不仅仅是为了避开我而已.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真的很难想象,很担心柔柔弱弱的她怎样经历这一道道困难的门槛.记得她以前跟我说过,她很喜欢做老师的感觉,跟学生相处的单纯感觉让她一辈子只想干老师着一行.于是,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全市所有的中学地址,而自从那天起,我每天下课后,就骑着一辆自行车,一所所中学地跑,从杨浦到徐汇,从闵行到莘庄,我只是拿着一张她的照片,一所所中学地问门卫“有没有陈丽这位老师”.

其实找她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要和她再发生点什么或是要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不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两年多的“地毯式”搜寻后,我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初中里找到了她.

两年后,她比以前更瘦弱了,人看上去也似乎憔悴了不少,而见到我,她的第一反应既不是激动也不是难过,只是她似乎有些惊讶地问我：“你怎么找到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我说：“就骑着车找呗.”这时的她,平静地似乎有些心如止水.她告诉我,原来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三所学校了,前一所学校刚工作不久,她的老公就又发了一封匿名信给学校,说她在以前的学校里搞师生恋,让学校“特别注意”她和男学生的交往.而这件事,也让她终于下定决心和丈夫离婚.

她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只想一个人过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要被任何人打扰,也不要想起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她说,她现在看到我就想起以前的事,而不论是人或者事,她都不想再提起.我想,她还是很需要一个人照顾的,但我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当我第一个月拿到工资时,我请她去必胜客吃了顿饭,她说要她请我,但我坚决拦下了她,我说：“今天是第一次拿工资,意义不一样.我想以后每一次加薪,我都要请你吃更好的东西,一天比一天更好.”她笑了,看到她的笑容,我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那时她同意让我照顾她时的幸福感觉.而自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偷偷筹钱为她写了个戒指,虽然这不是那种昂贵的戒指,但我想,这是我的一个承诺,我希望以后能每年存钱.把它越换越漂亮.可当我再次在她生日时拿出这枚戒指时,她却像那次在电影院一样再次逃开了.而这之后,她虽然没有“人间蒸发”,可还是不接我,不回我短信.

在她的一封E-mail里,她说我其实还没长大,我们俩并不适合.她甚至觉得,我对她的感情不算是爱情.可说实话,不论是在大学,还是在工作时,我相处的环境里其实不乏许多优秀的女孩子,可我从来没有对她们动过心,直到现在,能让我动心并许下诺言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可为什么,就在我们俩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又好不容易重逢之后,她还是不敢承认我的感情,给我一次机会呢?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握住我生命中这个唯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