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斯政治社会学思想述评

点赞:25886 浏览:119744 近期更新时间:2024-01-18 作者:网友分享原创网站原创

摘 要:米尔斯著作中包含着丰富的政治社会学思想,他在《社会学的想像力》中深刻地探讨了社会学与政治的关系,在《权力精英》中研究了美国社会结构,提出了权力精英理论,在《听哪,洋基!》中对古巴革命进行了深刻思考.

关 键 词:政治社会学;权力精英;

中图分类号:C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728(2011)05-0091-03

米尔斯(C.WrightMills1916-1962),美国社会学家,现代社会冲突论的先驱,也是最早对帕森斯功能主义进行批判的学者.与功能主义注重社会的秩序和整合的趋向不同,米尔斯则从现存的社会结构对人的压抑和阻碍的角度对社会进行批判.他关心的中心问题是社会结构中的阶级及其各种统治形式和社会动态情况.他的著作中包含着丰富的政治社会学思想,本文试图对其政治社会学思想进行探讨.

一、政治与社会

(一)批判社会学研究功利性.在米尔斯看来,社会学家应该为了人类的自由和实事求是地、理性地分析问题,研究问题,指出出路,努力将个人困扰转化为公共论题.他指出,“社会科学家作为文科教育者,他的政治职责就是不断地将个人困扰转换为公共论题,并将公共论题转换为它们对各种类型个体的人文上的意义等要捍卫理性和个体性,使它们成为社会的主流价值”.“一旦接受了理性和自由的价值,确定自由的局限以及理性在历史中扮演角色的局限就成为任何社会科学家首要的职责.”因为在他看来,自由和理性是西方文明的核心,而阐释自由和理性的理想是社会科学家的学术职责.然而现实并非如此,社会学家们不能也不愿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他们往往以上层阶级的兴趣作为课题选择依据,“目前的社会研究往往为军事首脑和社会工作者,公司老板和监狱管理员等等提供直接怎么写作”.学者自身在学术上的叛逆性逐渐削弱,而在行政上却更加实用.“从事应用性社会研究的社会学家通常不为‘公众’发言,他们有自己特定的怎么写作对象,这些怎么写作对象有自己特殊的兴趣和困扰.”米尔斯在《社会学的想像力》中花了大量的篇幅论述社会学研究科层化、实用化、技术化、功利化倾向.在米尔斯看来,社会家难以摆脱政治的影响,许多社会科学家偏向政治,或者有“哲学王”的理想,或者有成为“国王幕僚”的梦想,他们不能或不愿独立自主地从事社会科学的研究,极少数社会科学家想努力维护理性和自由,但力量十分微弱,很多愿望只能是学者们的一厢情愿,难以实施.他对这种状况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主张社会学家应该积极灌输那些促进社会进步的价值和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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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斯认为社会学应该保持对政治的批判,不能成为统治阶级教化的工具,应该提倡学术自由,社会学家应该坚持求实和怀疑精神,努力促进人类的自由和:社会学家应该选择独立自主的角色.努力在一个非全体的社会中以的方式行事,努力使社会更加.这与我们今天研究政治社会学的宗旨――缩减进步的代价、促进人类进步是一致的.

(二)社会学家应该肩负政治使命和道德责任.在米尔斯看来,社会学家与普通大众不同在于他们具有社会学想像力,所谓社会学想像力是指“(它)是一种心智品质,这种品质可帮助他们利用信息增进理性,从而使他们能看清世事,以及或许就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的清晰全貌”.社会学家能够更好地领会个人与社会、个人生活和历史、自我与世界之间的关系,而普通大众往往不能很好地理解个人的困扰,作为社会学家有责任、有义务努力将个人困扰转换为公共论题.社会学家应该坚持价值中立,唤起大众理性,促进社会良性运行和协调发展;应该有学术良心,不应该在道德上随波逐流:应该坚持事实求实的原则,而不应该弄虚查重;应该对大众启蒙,增进理性;应该批判虚检测,完善制度,促进社会公平.

二、精英权利和虚检测

米尔斯不仅提出了政治社会学思想,而且用他的思想考察了美国社会的权力结构.他在对美国社会结构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权力精英”理论,指出美国的是虚检测的,他明确地说,“美国当前的主要是形式上的,以及对的期望的修饰.而实质上和实践中,常常是非的,在许多领域,这已是再明显不过的了”.美国的实质上被“权力精英”控制着.“权力精英就是那些处于能作出重要影响的决定的位置的人,那些处于可以改变一般人的一般环境的位置的人.对于权力精英而言,他们是否作出某种决定并没有他们占据核心位置这一个事实重要,而且他们在作出决定上的失败往往产生较之他们成功地作出决定更大的影响.”他们由财阀、军阀和政客组织起来,他们的重要决策决定着美国社会的基本结构和趋向,左右着美国中下层人民的生活.他们的决策反映和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普通大众的要求.与权力精英对国家权力的直接控制相应,出现了“大众社会”,大众是由那些占人口大多数的、处于无权状态的社会最底层构成.米尔斯揭示了美国权力的特点:“上层不断联合,而且常常表现为有意的合作,从而表现了权力精英;中间层次表现为各种平衡的力量的僵持,从而中层并不联结上层和下层;社会底部是些政治碎片,而且不断向无权状态发展,这里正出现一个大众社会.”可见美国所标榜的是虚检测的,仅仅是权力精英的,而普通大众则被边缘化.米尔斯明确指出,“在经过两个世纪的上升期之后,资本主义显得只是一种将社会变成工业社会的机器的手段而已,经过两个世纪的美好企盼,即使形式也仅在狠少一部分人中实现”.这样美国的政治是精英政治,大众社会陷于政治上的完全被动状态.权力精英们相互勾结,他们之间还经常在一个机构的高层和另一个机构的高层来回流动.“海军上将可以是一个银行家和一个律师,也可以是一种重要的联邦委员会的首脑.作为两三个战争物资主要生产部门之一的公司的总经理,现在可以使国防部长;战时的将军,现在身着便装,担任政治领导者的职务,随后又可以变成一个重要的经济企业的董事会的议员.”这样的位置流动,加强了他们之间的联盟,巩固了他们的地位.权力精英与大众传媒相互勾结,营造出社会政治现状合理和合法化的神话.大众被娱乐节目充塞,丧失了政治自主性,处于一种对政治生活麻木不仁的状态之中.

三、政治与理性

米尔斯十分重视理性和自由,他对当时社会状况感到不满,他说,“为什么在新的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中,自由与理性的思想往往显得那么模糊不清”.出于对理性的思考和对自由的追求,米尔斯不仅对美国的社会结构进行了深刻研究,同时也对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作为一名社会学家、一名不断追求真理的学者,米尔斯不是极力地逃避政治,而是勇敢地承担起学者的政治责任.他极为关注古巴革命,并理性地思考着古巴的道路问题.作为社会学家,米尔斯认为美国媒体的报道以及古巴革命者的观念都不是理性的,为了打破遮蔽、趋近真相,也为了形成一个自身对革命的看法,米尔斯相信唯有自己去看个清楚.1960年8月,米尔斯在古巴待了两个星期,访问了几乎所有古巴革命政府的领导人,包括卡斯特罗和格瓦拉,后者那时还是古巴国家银行的总裁.将近三天的时间,卡斯特罗每天十二个小时伴随着他,作答兼向导.在调查的基础上米尔斯写了一本关于古巴革命的小册子一《听哪,洋基!》,他给自己拟制了一个古巴革命者身份,细诉古巴人在者巴蒂斯塔横暴下的苦难、美国的古巴政策所带来的灾祸,以及古巴革命在社会正义上的实质成就,特别是富含平等理想的医疗和教育政策.他所扮演的古巴革命志士向洋基北佬所三致其意的不外乎:如果你不能帮我,也不要整我、堵我,请给我时间,让我实验出自己的路.在他眼里,古巴革命党人是一种左翼思考者与行动者,既不属于资本主义阵营也不属于共产主义阵营,检测如给古巴人机会,他相信古巴会将他们的社会主义社会建设得既务实又有人情味.在冷战思维下,在艾森豪威尔以后的主流美国社会对这个小邻居的大革命惴惴不安如临大敌的情形下,米尔斯这样的思考与主张无疑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作为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学家,他不是出于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维护,而是实事求是地去研究问题,理性地去思考,对革命保持清醒的认识和允许探索的宽容精神,而不是不检测思索地片面拒斥.这体现了他追求真理、捍卫正义的理论品格.


在我们看来,一个国家走什么样的道路,应该由这个国家的人民来决定,这是内政问题,别国不应该横加干涉.社会应该努力扩大,维护社会的公平和公正.米尔斯坚持主张各种政治的决策应该经过辩论,没有经过充分辩论的政治不是理性的更不是的,是建立在理性的分析与选择的基础上的,理性的辩论是自由的保障,是的前提.他指出,“自由不仅仅是有机会依自己的喜好行事,也不仅仅有机会在给定的两者中作出选择.自由首先是阐明实际可行的选择并对它进行辩论,然后再作出选择的机会.所以自由不能脱离在人类事务中发挥越来越大作用的理性而存在.在个人生活历程和社会历史中,理性所承担社会任务是阐明各种选择,拓展在构建历史过程中人类决策可影响的范围”.为了社会良性运行和发展,应该鼓励思考和辩论,如果缺乏广泛、公开和内容丰富的政治辩论,那么大众无法触及真实情形,这是的羁绊.社会学家应该鼓励公众积极关注政治,维护自身利益,努力改变政治弱势地位,“在一个政体中,社会科学的教育和政治职责就是培养和支持那些公众和个体,以使他们发展出有关个人和社会现实的充分定义,并以此去生活、行动”.

四、价值与灵魂

米尔斯认为作为社会学家不可能回避价值,社会学家更应该努力通过自己的研究,促进社会公正和.“社会科学研究者并非突然之间面对价值选择的需要.他们已经是在某一价值基础上进行研究了.”“任何一个社会学家都难以回避对价值的选择及其在研究中的整体运用.”那么,从这个立场上讲,社会学家难以做到价值中立,社会学家总是要在一定的价值基础上进行研究,从政治角度讲,社会学家不可能完全回避政治,他们对政治总是要表态的,是赞扬还是厌恶,是积极响应还是消极观望,都蕴涵着价值判断问题.

米尔斯对社会学家的政治倾向进行了考察,发现大多数社会学家都有“哲学王”的理想,这导致社会学科层化、功利化,他们不能也不愿意为大众发言,知识分子变得没有良心,“在西方,知识分子却从道德上毁灭自己”.米尔斯曾经在和友人的通信中就说道,美国知识阶层的道德懦弱已经登峰造极了.

虽然在米尔斯那里,知识分子力量显得有些薄弱,但他还是坚持认为知识分子不应该悲观,知识分子应该勇敢地承担起启迪智慧、唤起理性、促进的重任.社会学家不应该回避政治,不能随波逐流,社会学家有社会学想像力.他们能更清楚地看清世事,应该站在公众的立场,努力塑造主流价值观念.

在米尔斯看来,理性和自由是西方文明的核心,社会学家应该捍卫理性和自由,使它们成为社会的主流价值.因为社会学家是理性的主要推动者.社会学家的研究代表了理性在理解人类事务中的作用.社会学家更能辨别的真伪优劣,他应该以的标准要求自己,努力使那些将受到重大影响的人们能够在决策中有更大的发言权,努力使决策者们承担公共责任.应该以理性为基础,社会科学家要很好地履行理性的角色,需要具备以下两个特征的政党、运动和公众:(1)思想和社会生活的选择经过认真的讨论;(2)有机会真正引致结构性结果的决策.在米尔斯看来,只有具备这样的组织,理性在人类事务中扮演的角色才是切实可行的,只有这样才会有思想交锋,并且这种交锋具有政治意义.他说,“如果我们严肃地看待思想,严肃地看待理性在人类事务中扮演的角色,那么置身于这种思想交锋之中就决不会使我们苦恼”.在他看来,在公共生活中,我们不应该仅仅依赖于的定义、神话、谎言,而应该保持理性的头脑,而政策应该经过充分的讨论才能定下来.社会学家有责任呼吁政策制定得更加合理,使人们能理性地对待.社会学家应该帮助个体成为自我教育的人,帮助社会培养有自我修养的公众.只有如此,社会才能变得理性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