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中国美术教育

点赞:15025 浏览:68702 近期更新时间:2024-02-17 作者:网友分享原创网站原创

苏联美术教育真正对我国美术教育发生影响是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的五六十年代.“走出去”和“请进来”和成为中国全面引进苏联的美术的方式.

从20世纪初发展起来的中国现代美术教育,在基础教学上,以法国为代表的欧洲学院派教学为主,在创作教学上,延安时代的革命美术思想开启了新的方向.新中国成立之初的美术教育,一方面要改造20世纪前半叶的教育思想,另一方面,随着国家建设步入正轨,美术教育也亟待走上正规化道路.向苏联派遣留学生学习美术,便成了新中国“留苏潮”的重要组成部分,但这并不是中国美术界初次与苏联美术接触.早在上世纪30年代,鲁迅、徐悲鸿等人就陆续向我国美术界介绍苏联美术和教育方式,从苏联留学回来后在延安鲁艺任教的胡蛮在这方面也做过不少工作.但苏联美术教育真正对我国美术教育发生影响是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的五六十年代.“走出去”和“请进来”和成为中国全面引进苏联的美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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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欧洲的美术教育,苏联的艺术体系与西欧国家还是有很大不同.如法国的艺术教育重视一种灵敏的感受和创造性的探索.19世纪之后,很多绘画的体系和流派,都是从法国开始的.而苏联主张的“慕尼黑学派”完全是北欧体系,北欧体系非常严谨,重视基本功和理论研究.解剖、、素描基本功要求严格.非常严谨细致的解剖课程,则由苏联军医来教授.在苏联学习艺术基础课程两年,解剖如果不通过的话,学生就不能进入工作室,这是法国的美育体系所无法想象的.走出去的学生,在苏联非常直接地接触到这些.

中国油画教育在新中国成立初期仍处于比较幼稚的阶段,中国留学生进入列宾美术学院,就意味着接近了苏联美术教育体系的核心.留学到苏联,要学习的就是这个具有体系性价值的传统和这个体系的教育全程.选派留学生到国外学习,更有助于直接地研究和引进苏联美术教育体系.但学习需要时间,在中国留学生回国之前,派往援助中国的专家马克西莫夫系统介绍并开展中国训练班的教学实践,向国内美术院校示范了一套油画教学方法与步骤,而这套方法与步骤,经来自全国的学员们推广,和已经在各学院实施的徐悲鸿等人从法国引进的油画教学方法相结合,初步形成中国学院油画教学体制.

从1953年派出第一批留苏学美术的学生起,7批美术留学生根据原来的艺术基础,分在列宾美术学院的不同专业就读,其中罗工柳、林岗、全山石、肖峰等11名专学油画艺术,齐牧东、周正等6名学习戏剧舞台美术,钱绍武、董祖贻6名学习雕塑专业,陈尊三、伍必端学习版画专业,程永江、邵大箴等5名学习美术史论,许治平被派去学习博物馆油画艺术保管、修复专业.可以说,这批留学生所学的专业除了中国画,几乎囊括了中国近代美术体系的各个专业,他们回国后都被分配到北京、杭州、南京、广州的几所美术院校任教.他们既传授在苏联学习到的造型技能和技巧,更在整个基础教学的组织上严格要求,建立规范,使中国美术院校教学的基础得到提升和巩固.留学生们带回来的造型训练方法,对于提高中国美术教育的基础教学水平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许多留学生归国时都带回来大量画册和临摹的作品,成为一批好的现成油画教材.

在两年的教学中, “马训班”为中国培养了一批人材,这些学员后来成为中国油画创作与教学的骨干,如詹建俊、靳尚谊、候一民、何孔德等.苏联雕塑家克林杜霍夫主办的雕塑训练班(1957年至1959年,也由中国主办,有来自全国各地的10多位青年雕塑家参加学习),系统介绍了苏联雕塑教育与创作经验,在雕塑界颇有影响.他们和曾在苏联列宾美术学院进修或学习过的留学生在传播俄苏油画教学方法、完善中国油画教育体制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马训班”学员和留苏学生回来的创作,一时间被认为是带有示范意义的作品.主题性情节题材以歌颂工农兵生活为主要内容,在色彩上主要用灰调子,成为当时流行的画风.

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艺术家从中国撤离,中国的艺术教育开始由中国艺术家独立承担.全山石、肖峰、林岗等作为第一批留苏学美术的学生回国后,他们创作的作品被称为是“正宗油画”,在全国巡回展览.进修生罗工柳作为留学成果的一百多幅作品当时在全国各大城市巡回展出,引起美术界的轰动.这些归国学生的教学热情很高,就像罗工柳所说的那样:“我坚持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传授给他们,希望他们成长为对祖国有用的人才.我深刻地体会到,不读书、不研究、不思索就完不成党交给我的任务.”

留学苏联的这一批艺术家成为各大美院的中间力量,他们的艺术理念和教学观念影响了整个中国艺术教育的根基.罗工柳接替主持苏联艺术家马克西莫夫在美术学院的油画教学工作.对于接受教学这一具有开拓性意义的任务,罗工柳感慨尤深:“如果我没去苏联留学,这项任务不会交给我,就是交给我,我也不会接受.当时的情景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责任重大,责无旁贷.值得庆幸的是,我这只猴子很卖力气.” 这些艺术家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传授给莘莘学子,希望他们成长为对祖国有用的人才.

除了艺术实践,艺术理论方面也从苏联带回来不少经验.邵大箴等几个学习艺术理论的学生去苏联求学的时候,中国国内还没有外国绘画史、外国美术史,因而他们对绘画史一直都很关注,在苏联收集了不少材料.回国以后,1961年,邵大箴参加了编写教材的编写组,负责撰写西方美术史的希腊、罗马部分.留苏学生在中国各大美院孜孜不倦,也获得了认可.罗工柳曾担任美术学院副院长,并领导了上个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革命历史画”创作工程,肖峰曾担任中国美术学院院长,李天祥曾任上海大学美术学院院长,郭绍纲曾担任广州美术学院院长,全山石、张华清、林岗等曾担任各大美院的油画、版画、雕塑系主任,留苏美术家中的邵大箴、奚静之等曾担任美术史论系的负责人,是著名的美术史论家和美术理论家.这些留苏学生最终成为美术教育、创作和美术史论领域的中坚力量和领军人物.


今天有人会说,当时中国美术界向俄苏学习,路子太窄了,与西方美术教学和创作的新成果产生了很大的差距.这是历史的遗憾,却又是当时无法避免的现状.几十年后逐渐开放的中国,全山石传承中国文化创作的优秀雕塑,罗工柳在美术学院的罗训班在“”之后培养出以陈丹青为代表的学生,艺术评论家邵大箴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发出的新的艺术呼声,则呼应了他们对这段时期的反思和切实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