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争端,中国怎么办

近年来,“南海问题”呈升温之势.5月26日,中国海监船在我国断续线（又称九段线）内剪断越南“平明2号”勘探船探测电缆后,越南、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频频向中国发难,对抗行动持续升级,“南海问题”再次成为焦点.

“前世”：源的诱惑

丰富的源、主要的海上交通枢纽赋予了南海重要的战略地位,南海争端也成为目前世界上涉及国家最多、情况最复杂的海洋权益之争.

从历史上看,中国是最早发现、开发经营、管辖包括西沙和南沙群岛在内的南海诸岛的国家.1946年,中国政府根据《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收复南海岛礁.1947年,国民政府第1371号令将南沙、西沙、东沙和中沙群岛划入广东省政府管辖.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继续对这些群岛行使主权.根据国际法的“发现原则”、“先占原则”和“禁止反言原则”,中国对南海的主权主张也是无可争议的.

一直以来,并不存在所谓的“南海问题”.该问题的出现,一方面是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南海被发现有丰富的石油源,在利益的驱使下,南海周边国家利用地理优势,不断侵入我国断续线内,侵吞石油源；另一方面,随着现代海洋法的发展,沿海国将国家主权由领海向外扩展,逐步确立大陆架和专属经济区的法律制度.

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通过后,我国断续线内的部分海域与南海周边的其他国家可拥有的专属经济区、大陆架等所在海域重叠.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南海周边国家先后对南沙群岛的全部或部分岛礁提出主权要求,并非法占领部分岛礁,迅速开始了在南海海域开采油气源的步伐.这些主张和行动均不同程度地侵入我国的断续线内,争端由此产生.

在“南海问题”上,中国奉行“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政策.近年来,由于中国积极推进与争端方的双边协商,反对将南沙争端国际化,高度重视东盟对“南海问题”的影响,积极加强在南海安全上的合作并为未来解决问题创造条件,使得“南海问题”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可控状态.

“今生”：争端国频频发难

随着我国海洋实力的壮大,东盟国家最近普遍认识到“时间在中国一边”,希望通过“南海各方行为准则”（COC）和东盟共同开发,从法律上约束我国在南海行动,以获取谈判的有利地位.

3月7日至10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出访印尼、新加坡,提议东盟共同开发南海.5月18日至19日,第五届东盟防长会议决定深化防务合作,推进COC,在“南海问题”上“一致行动”.此外,缅甸、老挝、柬埔寨等国家由中立开始向偏袒争端国转变.缅甸、老挝甚至表示将“支持越南的南海立场”.可以预见的是,越南仍将继续利用各种国际平台向我国施压.

南海的军事色彩也不断加重.6月13日,越南海军在距其广南省40公里的翁岛附近动用多种火炮和其他武器,举行两次海上实弹演习.尽管越方称演习是“例行训练”,并未发射导弹,但国际媒体普遍认为此举是针对中国的“对抗性演习”.同日,越南总理阮晋勇应军方要求签发了最新征兵条令.这是越南政府自1979年对华战争(即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32年以来首次颁布的此类命令.菲律宾也加紧军事准备.今年1月,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宣布将购写更多军事舰艇,以“加强护卫国家海上源的实力”.5月12日,菲律宾海军发言人称正计划购写该国历史上第一艘潜艇.

与此同时,大国也加大了在南海的军事部署和合作.美国将亚太军事枢纽由夏威夷迁至关岛,对南海威慑与打击能力显著增强,并恢复了与印尼中断12年之久的特种部队关系.6至7月,美国还相继与菲律宾、越南举行军事演习,加大了在南海的军事存在.南海周边国家是俄罗斯重要的军火、能源市场,对其经济、安全意义重大.去年11月1日,越南国防部长冯光清宣布将与俄罗斯“共建金兰湾”,俄罗斯变相重返金兰湾.印度也以越南为重心进一步做实东进政策.去年10月,印度国防部长安东尼表示将向越南提供信息技术和人才培训,帮助越南升级海军舰艇的维修和保养系统,并考虑向越南出售若干海上巡逻舰和快速攻击艇.

“未来”：因材施策

充分了解和把握相关国家的立场,并在此基础上寻找对策至关重要.

对美国来说,无论是南海还是越南、菲律宾,都是它在西太平洋地区的棋子.其目的都是在中国周边制造事端,分散、影响中国的注意力,从而恶化中国的发展环境、延缓中国发展.但棋子不是“主子”,中美关系的重要性显然大于南海问题.在这种战略考量下,美国的政策日趋明显：在保障美国南海自由航行权利的基础上,幕后操纵,谨慎介入,绝不卷入.我们看到,虽然去年7月东盟地区论坛上美国国务卿克林顿宣称南海自由航行是美国的“国家利益”,但实质性行动却很有限.今年6月,当越南表示要在南海进行军演时,美国白宫发言人并不是鼎力支持,而是希望其保持克制.

对越南来讲,海上扩张是其扩大战略纵深、维护国家安全的手段.从传说的文郎、瓯骆部落开始,越南就已经在红河三角洲繁衍生息,随后灭掉了位于今天越南中部的占婆国,最后鲸吞了南部的水真腊,奠定了越南现在的版图.这段历史反映了越南国家性格中的扩张性.另外,其国家性格中还有着深刻的危机意识和对国家安全的敏感,表现在南海问题上就显得最为强硬.

菲律宾是另外一种情况.自去年8月23日人质事件以来,中菲关系遇到较多波折,尤其是“毒贩事件”让菲律宾领导人觉得颜面尽失.在菲律宾,毒贩被视为“被贩毒组织蒙骗的海外劳工”,海外劳工汇款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今年2月底,我国打算处决3名菲律宾籍毒贩,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在国内劳工保护组织的压力下派副总统比奈来华斡旋,但最终这些毒贩仍被执行死刑.此后,菲律宾在南海动作逐渐频繁,并主动拉拢美国介入.

鉴于相关国家的南海利益和诉求不同,在“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大框架下,中国应加强政策的灵活性,强调南海政策的因“材”（对象国）、“时”、“势”不同,而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突出双边利益共赢的一面.在增强政治互信的基础上,加强大国外交和公共外交,塑造中国和平崛起的国家形象,这对维护和平稳定的周边环境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