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终究随流水断鸿零雁剩残篇

【摘 要】作品集《琴笔箫心》即将出版,其中收录了作者大量的诗歌作品.此文是作者对其诗歌创作心路历程的总结,有真情实感,并以之作为对已逝青春时光的纪念.

【关 键 词 】《琴笔箫心》；诗歌；创作；心路

作品集《琴笔箫心》即将付梓,心里七上八下,像牵线木偶,晃来晃去,找不到稳定和平衡.有时想想还不如让这些作品像断线的风筝,自由离去,了无痕迹.

对诗歌的痴迷,始自幼时熟读的唐诗宋词,让内向的我,能沉浸在诗词唯美的意境之中.青春期的懵懂,文学作品的影响,加之诗歌之美的诱惑是如此强烈,让当时的我在夜半梦醒时分,拿起笔来,在乱书堆满的床上,在昏暗的孤灯下,拿起笔来,信手写下几行文字；但更多的情况下,却是独自在街头、在校园,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脑中像有一幕幕画面闪过,没有任何逻辑和编排,但吹着或寒或热的风,心里也像是五月的天,或阴或晴.有时望着远处的天空那飘忽不定的云彩,总能有诗句从脑中跳中,这时赶忙停下,拿出小本,迅速记录下来,生怕错过一句.一天夜晚,我看到一颗流星从夜空划过,触景生情,忙在小本上写下了《更漏子》:

雨声轻,花初静,雾锁竹林归径.怕长啸,引伤心,燕飞花木深.

相识处,迷花路,苍穹流星空度.人易醉,心难宁,草虫依旧鸣.

我当时的孤独感在这篇诗词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表达.“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虽无妙手,可只要偶得的,我不敢放弃一句.

上大学了,老毛病未改,常有同学友人路上遇见我,热情地打招呼,我却面如死灰,低首直行,充耳不闻,待诗句记录完,忽然才想起似乎刚有人喊我,可也并不知是谁,方觉忐忑不安,可悔之晚矣,无形中已得罪不少人.久之,许多人再遇到我,也就敬而远之；我也只能用“不疯魔,不成活”来安慰自己.

虽然我内向,但不甘寂寞,大学时主动参与主编了一份校园文学报,报名叫《冰与火》,这报名并不是我起的,却恰好印证了我当时的心境.当时的我,也正是不断地将自己的内心,在冰与火之间来回摇摆,时而煎熬,时而冰冻,从中寻找所谓的灵感.随着小报在校园的传播,里面收录的我的一些断鸿残篇也引起了一些诗歌爱好者的注意,有时内心也不禁飘飘然起来,俨然成了“校园诗人”,好不得意.幸而性格内向,张扬有限.

喜欢写诗的人,大都是敏感多情的,当时的我也一样,内心爱情的憧憬,总像有股火焰在燃烧,让我难以平静.因为小有名气,常有女同学频送秋波,有时外系的女生,也多方打听我的行动,或托人想认识我.但我只能压抑自己,不断退避.这是因为入大学后,觉得上的学校不好,不太知足,而未来唯一稳妥的出路,只有安心苦读,努力奋斗,考研离开新疆.基础差,英语考级压力大,让我不得不斩断情丝,专心苦读,每天保证有12个小时的英语学习,在图书馆里,熄灯的楼道里,我苦背单词,梦想着未来有一天能踏上自己梦想的首都北京的土地.那时大学里有一首歌很流行：“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把歌中的“桂林”改成了“北京”,时常唱着,鼓励自己.

虽然大学怕浪费时间不敢谈恋爱,让自己努力保持心静,而内心压抑的爱的冲动,终究化作了一句句炽热的诗句,也正是这些诗句,成了我最忠诚的伴侣,陪伴我大学四年的时光.

那年春天,孤独的我漫步在校园的花径里,看到漂亮女孩翩翩而过,想起自己仍孑然一身,一股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词作《蝶恋花》就这么诞生了：

雾染樱花香满路,燕子来时,杨柳随风舞.伊人翩翩轻举步,路人惹尽频频顾.

回首去年初见处,柳絮纷飞,无力听倾诉.如梦年华能几度,可怜喜鹊空守树.

辗转波折,数年后,我终于如愿到了北京.但工作忙碌,追求的目标没了,写诗的心也渐渐淡了.一直未交女朋友的我,只能常以网络为伴.一个平常的孤独的夜晚,在上忽然看到有新疆的校友相加,因好奇而通过对方的请求,然对方不愿说出姓名,只说是校友,我也很放松,聊着聊着,谈起了过去的一件事：

当时我时常在图书馆苦读.有次有位外系的女生坐在我对面,我开始没注意,可几日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坐在我对面,我感觉到了对面灼热的目光,但考级在即,这目光让我心静不下来,学不进英语,不得不卷起书本落荒而逃,转战其它自习室,好在那女生也知趣而退,以后未再跟进.当时隐约只是感觉那女孩挺漂亮,但始终未敢抬头细看脸庞,所以当时也并不知道是谁.

等我说完这件事,上那女孩忽然答了句：“那女孩就是我呀”,并告诉我她是理科某班的,早已嫁作他人妇.听到此言,我顿觉江郎已老,物是人非,不禁感慨万千,思绪又一次飘回了大学校园.那青春的岁月中,对爱情的憧憬是那么纯真,让人难以忘怀,让已经沉寂很久的我,又产生了写诗的冲动.

在写诗的岁月里,我常在矛盾中挣扎和徘徊,非常欣赏一位诗人说的：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多么潇洒!如今真已飞过许多岁月,可细思之,真的没有留下些许痕迹吗?那时,想起古人说的大丈夫当“建功、立德、立言”,总想做点惊人之举,年少轻狂,想借此激励自己,一天深夜,酒后微醉的我,读着抗日烈士的事迹,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睡,于是写下了《更漏子》：

天破晓,云侵月,又遇西风正烈.未眠夜,望星空,几人万里功?

拔长剑,仰天叹,痛斩柔肠千段.闻鸡起,热血燃,忠魂化碧山.

古人说：诗者,所以抒性情也.本人之诗,多为记述个人瞬间的感受,带着漫长孤独生活中心路的屐痕,这屐痕曾踏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似乎已长期“麻木不仁”的我,再读这些旧作,依然能激起心海的涟漪.这些旧作多为天马行空,信手得之；作完后心虚惴恐,不敢拿出见人,索性弃之深屉,待他日改益之,以免观者见笑.但多年以后再看旧作,虽苦思冥想,欲增删补益,但也总觉狗尾续貂,改不好反而消减了当时滋味.且时光日久,有些旧作已不知去向,所以索性把残篇辑录,稍作编排,仅此而已.

谨以此书献给曾经给予我爱的人,特别是我的爱妻,她从孤独的苦旅中拯救了我,把我逐渐变成了一个心态和生活方式更正常的人.在我内心挣扎、想要放弃的时候,她不离不弃,坚定地跟随在我身边,并且始终如一.自从认识了我的爱人,我的生活丰富多彩,才悟出世界广阔,并不能拘泥于自己的内心,她对我的爱让我的创作热情高涨,诗句像大江决堤,奔涌而出,我的大部分诗作都是为她而写,由她而生的.在命运中,总会遇到你注定的伴侣,但幸运的是,我遇到的是“对”的人.我不能给她提供物质上的享受,甚至也无法带给她内心的安全感,我只能祈求上苍,让我能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伴终老.我相信这也就是我一直追求的幸福.

并将此文作为对那些已经忘却或未曾忘却的时光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