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裤裆,过安检

隐私应该让渡安全吗?大庭广众下的身体触摸检查,未必没有更合适的代替方式

11月11日下午,在微博声称“平生第一次过安检不被搜身”的孔庆东,遭到了网友几乎一面倒的指责.名人是否享有特权的质疑声,差点湮没了对机场安检基本规定的恰当认知.当晚,“首都机场安检”微博称：“旅客过安全门后不报警,不需要进行手检.”

实际上,早在11月初,白云机场的“摸裆门”已经让乘客对于机场手检员的工作心生疑虑.围绕安全和隐私、尊严的争议,随着近期似乎较平常严格的安检程序,愈加发酵.

10月31日,媒体人西门不暗关于广州白云机场安检“摸裤裆”的微博引发强烈讨论,很多人回应有类似遭遇.安检人员承认说,检查裆部,一直是规定动作.“一般用探测器查,不确定时,安检员会用手进行检查,不过不是用力去摸.”《中国民用航空安全检查规则》中也确实有相应的条款：“对通过时安全门报警的旅客,应当重复过门检查或使用手持金属探测器或手工人身检查的方法进行复查,排除疑点后方可放行.”

但“手工人身检查”究竟怎么实施,却无章可循.资料显示,手检员只是机场安检员的一部分,每条安检通道都配有1名验证员、1名引导员、1名开机员、2名手检员和1名开包检查员.作为全球第二大机场的首都机场,每名手检员一天需蹲起1000多次.

一篇描写兰州机场手检员工作成绩的文章称,进行人身检查时,他们曾从旅客右腿脚踝及腹部搜到藏匿的不允许乘机物品.广州白云机场也以曾查获多起将毒品藏在胸部或者裤裆里的案例为由,证实手检的合法性.

然而,手检中让旅客产生的不适和尴尬,是否有侵犯隐私之嫌,机场的安检工作人员并没有回应.曾被“搜身”的影星刘若英就在事后抱怨说：“很多次被碰到不舒服的地方.”

对此,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夏学銮告诉《博客天下》,类似摸裆等触摸身体的安检方式,确实有侵犯旅客隐私的嫌疑.“机器比人要准确.用手去摸是没有必要的,安检人员的动机、分寸也很难把握.”夏学銮认为,安检人员如果对旅客有怀疑,可以单独带到私密的房间检查,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进行身体的触摸,这种“不礼貌”的做法会让受检查人陷入尴尬.

而对于脱鞋、解腰带等同样被不少旅客诟病的安检程序,今年69岁的夏学銮谈到自己的乘机经验,“腰带的扣子过安检门时会响,但有经验的安检人员都会知道是那个问题,看了下就过了,可能是考虑到我年纪的问题,没有让我解过腰带”.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一个月来,有过乘机经验的旅客多感叹安检程序繁复.被侵犯尊严的感觉也一应于近日集中爆发.11月12日,歌手李琛被拒接自带金属拐杖上飞机.对此,机场解释：金属拐杖属于“钝器”,一直不被允许带上飞机.

然而,李琛坚称自己坐了20多年飞机头一次碰到此事.这不免让人联想到国内民航机场的旅客安检等级.这方面虽未有法律规定,但据内部指引大致可分.去年8月28日起,全国多数机场的安检级别就被提高至二级（曾在北京奥运会、上海世期间执行）,随机安排旅客脱鞋检查,原因却不对外公布.

其实,相较美国11月份的机场安检情况,国内显得小巫见大巫：所有入境国际旅客几乎都面临了“安检仪”的检验,这台采用最新科技的全身扫描仪,能看清身体的所有隐私部位.对同样引起“隐私”“安全”争议的“安检”,夏学銮这样评价：“它毕竟是只有安检人员可以看到,并不是暴露在大庭广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