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理工,正牌学生军追寻的足球梦

2011赛季是北京理工大学足球队征战中甲的第个五年头.这支被称为“队员没有工资、比赛没有标准主场、俱乐部没有职业化”的“三无”球队,如何屹立于职业赛场与“正规军”抗衡?

一支为国家提供了诸多大学生球员的队伍,一支在中甲赛场上让人眼前一亮的队伍,由于资金投入等问题,这支中国正宗的“学生军”如何在校园足球和职业足球中找到出路?

金志扬入主北理工为中国足球探寻新模式

北京理工大学足球队组建于2000年,前身是人大附中三高足球俱乐部一队.成立之后,球队随即在国内大学生赛事中成为绝对王者.2003年,面对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任务,足协决定以北理工的球员为主体组建参赛球队.而北理工,正是为了完成这次任务,球队在2003年7月聘请“甲A时代”的京城名帅金志扬,结果在后者的率领之下,球队在大运会上拿到了第七名的好成绩.

这样一次原本被认为仅具有短期性质的合作,结果却产生了出人意料的化学反应.曾经经历过职业足球的金志扬,意识到有可能在北理工试验一种新的培养模式,于是决定与球队进行长期的合作,他本人也被北京理工大学聘为教授.

根据金志扬的想法,诸如北理工这种由大学生为主体构成的球队,非但可以应付诸如大运会之类的赛事任务,更有可能成为职业足球体制中的一个环节.他对此曾有这样的论述：“如果全国有100所像北理工这样拥有高水平足球队的大学,就能辐射1000所中学,而1000所中学就能辐射10000所小学.那时,中国足球肯定有足够的人才可供选择.”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北理工开始了冲击职业联赛的道路.在2006年底举行的乙级联赛半决赛中,北理工经过两回合苦战之后,最终依靠点球大战淘汰了天津火车头,从而成为历史上第一支出现在中甲赛场的大学生球队.

北理工成中国足坛另类足协改规则批准征战职业赛场

当北理工升上中甲联赛之后,却给方方面面提出了一系列难题.第一个障碍出现在教育部,因为根据有关规定,高校不允许“养”职业球队.好在教育部还是表现出网开一面的态度,根据他们的解释,尽管北理工参加的是职业联赛,但球队组成人员都是大学生而非职业球员,所以不必受到规定的约束.在教育部的支持之下,北理工挂在了大学生体协下面,获得了一个合法的身份.

过了教育部这一关,北理工接下来又遇到了足协规定的牵绊.根据足协当时对中甲设定的准入资格,参赛球队首先必须以俱乐部形式注册,然后需要拥有容量超过两万人的专业球场,还要有完备的梯队建设,但北理工却根本不符合这些规定.最后为了帮助北理工顺利参赛,足协专门修改了规则,不再将以上硬性规定适用于北理工,允许后者将容量只有4千人的体育场作为主场.

正是在来自各方的呵护之下,北理工从2007年开始正式出现在中甲联赛中.在那一年的联赛中,北理工以升班马身份在13支球队中排名第11.接下来两个赛季中,球队连续获得了第9名.在上赛季的中甲联赛中,北理工的排名跌到了第12名.而在本赛季结束前16轮联赛之后,北理工排在全部14支球队中的第13位.但考虑到少赛一轮的背景,北理工的排名有望向上攀升.

中甲支出每年700万依靠赞助+校园补贴维持运营

在征战中甲联赛的过程中,北理工尽管获得了政策方面的扶持,但还是面临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那就是财政预算的捉襟见肘.为了弥补这一缺陷,球队不得不广拓财源.

当初在球队刚刚成立的时候,每年从北京理工大学获得10万元的预算.对于一支参加大学生联赛的球队来说,这笔钱已经基本够用.接下来在2006年,当北理工在乙级联赛中争抢中甲资格时,学校的投入达到了60万.除此之外,一些毕业于北理工的校友,也会给予金额不高的捐助.当球队最终升级成功之后,获得了40万元的奖金,平均每一名球员分到了1万多元.

但是等到北理工正式踏足中甲之后,区区几十万元的预算显然不够.在这种情况下,球队开始积极寻找赞助对象.比如在2007年到2008年期间,球队与“爱国者”签订了为期两年总价600万元的赞助合同.接下来在2009年,“贵人鸟”成为了新的赞助商,赞助金额依然是每年300万.2010年,当北理工面临没有赞助商只能“裸奔”的困境时,北京体育局及时施加援手,向他们提供了400万元.而在2011年,北理工终于重新获得了赞助合同,从361°和AOC这两个赞助商那里获得550万元.

依靠上述赞助费,北理工可以确保在联赛中的基本开支.根据中甲的整体行情,一支球队每年的支出大概在1500万元左右.而在北理工这边,曾在今年初将赛季预算定在1000万元的标准.但根据目前的情况,由于每一名本土球员的月收入在1000元左右,球队在薪水支出方面远低于其他对手,因此实际的赛季支出可能只有700万元左右,其中大部分将用于客场费用.

北理工球员收入之谜:月薪800元很满足

作为一支纯粹的学生军,北理工球员参加职业联赛没有工资奖金,只有每月800元营养补贴费.按照校方设想,“我们不能让同学们产生为钱踢球的思想,即使学校给予奖励,都不考虑以物质奖励为主.”

2000年球队刚组建,首批20名学生因为是“集体特招”,省去了很多缴纳费用,但因为那时比赛任务很少,球队没有成绩作资本,同学们没有任何补贴,直到他们以超群实力拿下第一届大学生联赛全国总冠军,才有了一些“特殊待遇”.

“当初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好处是不用给学校交钱.但有了成绩后,球队开始发放每月800元的补贴,但这些钱包括训练费、营养费等,刚刚够花.今年就不一样了,800元算是单独补助,因为其他费用都有独立经费开支,这笔钱完全属于我们自己.”一个老队员解开“收入之谜”.

当然,并不是所有队员都能拿到800元补助,学校根据球员年级高低、进队时间长短和在队中贡献不同而稍有区别,不过最多与最少之间的差距也就是两百元钱而已,因此从来不会出现因“分配不均”而造成的矛盾.

“读书时,一个月能挣到800元,我们挺满足的.别的不说,至少这几年,我从来都没有向父母拿过一分钱,他们没负担,生活工作很愉快,我们做儿女的也就心满意足了.”在球队打中后卫的宋翔已是大四学生,他哥哥宋非也曾是球队成员之一,并入选过沈祥福那届国奥队.目前宋非已毕业离开学校,弟弟宋翔则接过了哥哥的.先后代表球队征战多年,兄弟俩的最大欣慰就是读了几年大学,“在北理工踢球虽然不挣钱,但也不花钱,而且学校要求很严,学习不能走过场.毕业找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们的就业单位都不错,这样边读书边踢球的方式真的很好.”

校园球队招生渠道有限后备人才多靠附中特招生

在2000年成立的时候,北理工全盘接受了人大附中三高足球俱乐部一队的阵容,依靠这批球员在大学生联赛取得佳绩.但是随着这批“特招生”的相继退役,球队面临补充新鲜血液的问题.

目前来看,北理工主要还是针对具有足球特长的中学进行招生,包括人大附中、八一中学、回民中学等等,并且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招生.除此之外,北理工也会争取吸收一些曾出现在职业俱乐部梯队中的球员.不过根据现实情况,这批球员往往是被其他职业俱乐部所淘汰的成员,因此对于北理工来说,要在其中找出胜任中甲联赛的优秀球员,其难度无异于“沙里淘金”.

更大的麻烦,出现在北理工邀请外援的过程中.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财力和政策所限,北理工无法像其它那些中甲俱乐部那样高价引援,他们能够支付给外援的工资只能以补贴形式发放,其标准与国内球员大致相当.按照每月1000元左右的补贴金额,根本不可能请到高水平的外援.在征战中甲联赛的第一个赛季,北理工曾经使用过三名韩国外援,但其实际水平只能算是“韩国留学生”,无法给球队带来太明显的改善.

好在这一情况近年来已经有所改善,上赛季球队在聘请外援方面的支出达到了10万美元.而在本赛季,球队引进了三名乌拉圭外援――28岁的胡里奥、26岁的马丁和31岁的加西亚,他们目前成为北理工在保级道路上的倚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