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现代派文学与《圣经》的关系

点赞:4591 浏览:13432 近期更新时间:2024-02-19 作者:网友分享原创网站原创

摘 要:20世纪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动荡的年代,伴随着丰厚的物质财富而来的,还有波及深广的经济危机和惨烈丑陋的战争.根源于这一特定文化氛围的西方现代派文学也包含着内在的悲剧性,处处流露着对理性的迷茫、对上帝的怀疑和对人类的灰心.在希望渺茫的时代,人们执着地”等待戈多”,尽管”戈多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等待戈多》是西方现代派文学与《圣经》密不可分的最好代表,本文将从《等待戈多》的等待的时间、等待的地点和剧中的人物三方面来进行探讨.

关 键 词:西方现代派;圣经;等待戈多

贝克特出生于一个中等资产阶级家庭,父母都是忠诚的基督教徒,贝克特从小便深受父母的影响,有着很深的基督教信仰.因此,在他的作品中原罪、拯救、耶稣再来等《圣经》主题一直有所鸣响.放弃了基督教以后的贝克特对世界的认识是悲观的,这是在了解人类的价值和堕落后的纯净的悲观.《等待戈多》便是贝克特这一悲观的典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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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在经历了长达十几年的二战后,等待人们的是无尽的苦难和悲痛,更多的人们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和恐惧,贝克特正是在此时创作了两幕剧《等待戈多》.这部剧的情节极其简单,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在枯树下等待戈多,他们既不知道戈多是谁,也不知道戈多究竟会不会来.在简单的故事情节中,我们却能看出基督教的教义在贝克特这里仍然是作品的意义,也是重构未来世界的基石.下面我们就通过《等待戈多》这部剧作,从等待的时间、等待的地点和剧中的人物等三方面,探讨《圣经》与西方现代派文学创作的关系.

一、等待的时间

在《等待戈多》中,”戈多”让两个流浪汉星期六等他.根据《圣经》的记载,星期六应该是上帝造人的日子,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有爬的一切昆虫.”(《创世纪》)

可见,星期六并不是作者随意写上的时间,而是有其较为深层的寓意的.另外,这里的”星期六”可能还暗指耶稣星期五被钉十字架,星期天复活,星期六正是耶稣不在世的日子,人们或者绝望,或者在悲伤中等待耶稣复活.两个流浪汉在路边的等待与上帝和耶稣的拯救有关,但原文中流浪汉对时间的不确定也体现出了他们没有铭记神的命令,这是对人与神疏离的隐喻.

在经历了残酷的二战之后,纷飞的战火留给人们的是绝望和痛苦.人们正像两个流浪汉一样在等待着神的”复活”,并期待神能够给他们指引,给予他们新的希望.

二、等待的地点

在剧中,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一定要在一棵枯干的树下等待戈多,”枯树”不仅是故事发生的北京,而且确曾引起了两位流浪汉特别的注意.在第一幕和第二幕中,他们的对话中多次提到这棵枯树,甚至觉得树也同他们一样.

“枯树”在《等待戈多》中有着特殊的寓意,贝克特借用了《圣经》的词汇.”枯干的树”在《圣经》中是指有罪的人.耶稣被带往骷髅地中对痛苦的妇女说过,不必为他的死而哭泣.”有汁水的树”本来不该烧,现在却拿去烧,正如无罪的耶稣本不应受死,现在却判了他死刑,”枯干的树”将来必将遭受比这更甚的惩罚.


“枯干的树”也指被神诅咒的人.福音书记载耶稣行路饥饿时想找路边的无花果吃,但树上只有叶子.于是,耶稣说:”从今以后,用没有人吃你的果子.”(《马可福音》)第二天,无花果树便枯萎了.

由此可见,流浪汉与枯树有着象征性的对应.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本来就是戴罪之身,他们带着一种赎罪的心态在枯树下等待神的原谅与救赎.这正如同当时的人们一样,他们希望上帝能够原谅因为战争所造成的罪孽,救赎他们肮脏不堪的躯灵魂.

三、剧中的人物

在剧中,除了两个主人公的流浪汉外,还有三个人,分别是:波卓、幸运儿和送信的小男孩.在这三个人物的话语中,我们可以隐隐看出戈多其实就是上帝.

幸运儿在剧中有一大段的没有停顿的演讲,在演讲的开头他便说道:”有一个胡子雪白的上帝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确确实实存在他在神圣的冷漠神圣的暗哑的高处深深地爱着我们除了少数的例外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他......”这段话透露出作品对上帝重来拯救世界的关注,而话中所描述的形象显然来自《圣经》的记载.《但以理书》中提到上帝,”他身体如水苍玉,面貌如闪电,眼目如火把,手和脚光明的铜,说话的声音如大众的声音”.

而波卓更是在第一次上场便被误当成了戈多,当第二次上场时波卓又被当成了戈多.然而第二次出场时,波卓和幸运儿分别成了瞎子和哑巴,而”瞎子”和”哑巴”在《圣经》词汇中特指等待拯救的罪人.根据《圣经》记载,耶稣能够让瞎子重获光明,让哑巴开口说话.瞎子和哑巴之所以被治愈,正是由于他们对上帝的”信”.

但是,被寄予厚望的波卓和幸运儿非但不能带来拯救,反而自己变成了需要救治的哑巴和瞎子,处境狼狈,寓意着人们的拯救再度被搁置了.

《等待戈多》自1948年上演之后,便倍受争议.在荒诞的剧情中,我们看到的是漫长的等待和极尽无聊的对话.但也正是这极其简约的情节给了人们阐释的无尽可能,戈多的身份、等待的理由、波卓和幸运儿的象征等问题成为了人们争论的焦点.但如果从各个细节中我们不难看出,《等待戈多》与《圣经》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尤奈斯库在论卡夫卡的一篇文章中提出,”荒诞是指缺乏意义,人与自己的宗教的、形而上的、先验的根基隔绝了,不知所措;他的一切行动显得无意义、荒诞、无用.”《等待戈多》正是这种与宗教隔绝的”流浪”状态,贝克特试图通过这一剧目呼吁现代人对上帝的回归.

作为西方现代派文学的重要代表作品,《等待戈多》所蕴藏的深厚的《圣经》教义,正是西方现代派文学创作与《圣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的最好例证.除此之外,西方现代派前期波德莱尔创作的《恶之花》和后来马尔克斯创作的《百年孤独》,都在不同程度上渗透着《圣经》的教义.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圣经》对20世纪西方文化的影响是十分深远的.西方现代派文学正是在吸取《圣经》精华的基础上,表现自己独具特色的创作风格.他们的超现实是在试图通过对《圣经》的回归,来唤醒人们的良知,寻求发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