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江湖

江湖好汉,江湖义气,江湖习气,江湖夜雨十年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相儒以沫不如相忘江湖,都是指江湖行为的.江湖是一个地理概念,也是一个行为概念和民间社会概念.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学,也进入了群雄割据的江湖时代.传统的主流文学、市场的商业写作、全民的网络叙事,成了当下文学三分天下的鼎立局面.三大文学,一种江湖,既互不干扰,又互相交融,既各自为政,又遥相呼应,大有平分秋色,而又琴瑟和鸣之意.传统的主流文学,主要是指依靠报纸期刊的文学.这类文学相对的严肃,正统,安静,干净.市场的商业写作,主要是指由书商掌控书商出版的文学.这类文学只看市场不看路,只要赚钱就上手.完全商业化,功利化,名利化.善于炒作,善于包装,是这类文学最大的特点.而全民化的网络叙事,就是新型的网络媒体上的文学.比如网站、论坛、博客等等.这类文学,便利、快捷、轻松、自由,没有任何门槛,没有把门将军,只要有文学梦想,都可以自由地登堂入室,实现梦想,比乘客们的VIP绿色通道,更方便.所以,队伍庞大,大有全民化趋势.

文学江湖的流变

新中国文学江湖的流变应该从改革开放算起.在改革开放之前,中国文学的格局,都是传统的主流文学一统天下.那时候的文学创作,政策没有这样宽松,舞台没有这样多样,平台也没这么便利,每个省几乎都只有一家专发文学作品的期刊,而且所发的作品类型比较单一,不像现在这样百花齐放.改革开放后,随着创作环境的自由、宽松,文学的空前繁荣,文学期刊像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所有的报纸也开辟了文学版面,这给文学带来了新的繁荣与发展,一批文学经典也由此诞生,比如《平凡的世界》、《白鹿原》、《尘埃落定》等.那时候的作家,也备受推崇和尊重.但是,随着出版业的发展和改革,比如出版业的市场化和出版社不成文的卖书号等,给一些个体书商提供了商机.一些出版商为了自己的商业利益,开始寻找和培植自己的利益人.他们把和性作为最大的兴奋点和卖点,以一大批所谓的作家的性和为诱饵,把文学打上性和的旗号,开始了商业写作的大肆炒作和狂轰滥炸.再后来就有了对80后一代作家所谓的文学叛逆的新一轮包装、炒作,韩寒、郭敬明、张悦然等都是最成功的范例.影响较大的有韩寒的《三重门》、《光荣日》,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小时代》等.书商和作者都真正的走向了市场,获得了巨大的商业利益.可谓名利双收.随着时代的进步,经济的繁荣、科技的发展,90年代初时,由于电脑、网吧的普及,网络这一新型的媒体开始被广泛认知和喜爱,网络叙事也开始出现.但真正引发网民创作热情的是1998年最有影响的网络小说《第一次亲密的接触》,这是台湾作家蔡智恒的网络小说.随着榕树下、博库、、、、中国文学联盟、盛大、天涯社区等文学网站和文学论坛的蓬勃兴起,网络叙事在本世纪伊始就喧嚣热闹起来,而新浪、网易、搜狐等门户网站的博客开放,更是带动了网络叙事的兴盛和.邢育森,清秋子,夏岚馨,慕容雪村,蔡骏,唐家三少,我吃西红柿,血红,跳舞,月关等,都是网络查重复率的代表人物.这些人的网络写作收入都过了百万大关.最具影响的代表作是六六的《双面胶》、艾米的《山楂树之恋》及慕容雪村的《今夜成都将我遗忘》、《原谅我红尘颠倒》.

文学的三个江湖,使得中国文学变得十分热闹、喧嚣和繁荣.在传统的主流文学里,正规出版的长篇小说,每年就有1000多部.而网络叙事作品,多得更是没法计算.但是,因为市场化的商业写作商机有限、查重复率有限,因为网络叙事太多的泥沙俱下,鱼目混珠,传统的主流文学依然是当今读者最看重和最欢迎的,因为主流文学毕竟还是有不少艺术性和思想性结合得比较完美的作品,更符合绝大多数读者的审美愿望和审美情趣,依然占据着文学更大的市场,虽然单个作者的单个作品的发行量不及书商推出的商业写作和网络媒体推出的网络写作的发行量,但就整个作品的市场占有额,主流文学还是占去了大半江山.主流文学的地位,依然没有受到动摇.文学江湖的秩序应该首先是传统的主流文学,然后是全民的网络叙事,再就是市场的商业写作.

文学江湖的作用

三大文学江湖的出现是必然的.三大文学江湖的作用也是不可替代的.

传统的主流文学,承载了更多的文化、文明和精神品质的东西,代表着一种方向和使命.在地理上,主流就是河流的干流,它不一定是最大的,但却一定是占据着中心位置和主导地位,是流向,是核心.文学也一样.传统的主流文学,并不一定是覆盖面最广的,但却是最重要的.它占据着文学的主导位置,代表着文学理想,体现着文学价值,引领着文学方向,是文学的晴雨表和坐标.文学的精华和精髓,文学的高度和精度,是衡量主流文学最重要的尺度.

传统的主流文学,不仅是文学意义上的主导和引领,还有精神意义上的主导和引领,有一种文学的纪律和责任、社会的担当和使命.这种文学的纪律和责任、社会的担当和使命,不是政治和意识形态所强加的,而是主流文学本身所必须赋予的,是职能所在.它就是要清洁干净,严肃严谨,健康向上,给人以艺术美享受的同时,给人以心灵的陶冶、精神的启迪和品德的锻造.比如一些中国记忆和中国经验的宏大叙事的作品,这类作品对有助于培养我们的国家情感和民族情感,有利于增进我们的民族自信和国家立场.

而更多的关于草根人物和草根命运的作品,更多体现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更多地具有了一种精神的品质和力量.真、善、美和爱等美德,都是主流文学最具普遍价值的文学精髓.团结、奋斗、坚强、向上等精神,都是主流文学最具力量的文学源泉.把真、善、美、爱等美德,把团结、奋斗、坚强、向上等精神,传播给人民大众,根植于人民大众的心灵,引导人民大众的行为,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是主流文学的本质所在.这是主流文学的立场,也是国家社会的立场.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全景式地描写中国当代城乡生活的巨幅画卷.作品通过孙少安、孙少平、润叶、晓霞等年轻人的际遇,开掘了人生的自尊、自强与自信；一群普通劳动者悲欢离合的命运,展示的是一颗颗平凡而高贵的心灵.读后给人以久久难以释怀的感动,给人以鼓舞一生的力量.刘醒龙新出的《天行者》,则通过余校长、孙老师、邓老师等一群民办教师的清苦一生,给我们展示了他们的伤痛和艰辛、他们的朴素和坚韧、他们的坚守和高尚.读了这本书,你会真正明白什么叫蜡炬成灰泪始干,什么叫草根的生命和力量,什么叫中国的平民与脊梁.这两部书共同的特点,就是人性的美好与力量,精神的雄强和坚韧,这不但是一个民族和国家最珍贵的财富,也是一部作品最宝贵的文学品质.邓一光《我是我的神》,则更是集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爱国主义、浪漫主义为一体,把主流文学所需要的元素,全部熔铸于父子两代人身上,为我们留下了一个时代的精神感动和自豪.

市场的商业写作,更多地承载了文学如何更耍接近大众、文学如何财富化的探索.在知识爆炸、资本说话的时代,一个只追求精神富有、物质极端贫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文学这种知识也面临如何变成资本和财富的焦虑.其实,商业化写作本身没有什么错,作家们为什么就不能商业化写作呢谁说作家们就该安贫乐道,清苦一生呢作家不是圣人,作家也是世俗的烟火、生活的凡胎.所以,作家想通过写作致富,并不是离经叛道.而书商也不是慈善家,书商想通过作家的书赚钱,也是天经地义.想致富的作家和想赚钱的书商,就共同面临着市场和文学的考验.

商业写作的最初探索中,是有目的的在一潭浑水中浑水摸鱼.这趟浑水就是炮制作家,以所谓的作家为标榜,以的下半身为卖点！所谓的和的下半身为最初的商业写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或者说是“牺牲”.这些所谓的作家们把下半身和性作为唯一的取胜法宝,纷纷如法炮制,粉墨登场.

性的下半身写作的第一轮狂轰滥炸,使商业写作练了摊,练了胆,尝到了甜头的出版社开始为自己寻找新的写作技巧人.那就是所谓的80后.80后是最不循规蹈矩、因循守旧的一代,是被社会上误认为最自私、最叛逆、垮掉的一代.善于发现的书商们从这差异性中发现了独异性,于是他们舍弃所谓的作家,开始包装80后.

我觉得书商们对80后的包装,是成功的,无论经济效益还是社会效益,文坛80后的出现,带给了文坛一种惊喜.特别是韩寒、郭敬明、小饭、春树、张悦然、颜歌等80后的出现,给文坛吹来了一股新鲜的气息,也给文坛带来了别样生机.他们的出现,预示着文学并没有老气横秋,文学并没有形将死去,相反,文学正青春年少,生机勃勃,有着旺盛不衰的生命力.其次,80后的作品,不拘一格,鲜活生动,特别是他们的作品比我们所谓不自私不叛逆的成年人的作品健康、干净、纯洁.没有暴力,没有黄祸,有的只是青春的美感.如果说他们叛逆,我以为就是在这方面叛逆了.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在集体叛逆了.在我们成年人不以为耻时,他们不自觉的集体抵制或者叛逆,实在是难能可贵.

韩寒的《三重门》、《光荣日》、《一座城池》、《长安乱》,郭敬明的《逆风飞扬》、《悲伤逆流成河》、《幻城》,小饭的《蚂蚁》、《不羁的天空》、《我年轻时候的女朋友》,颜歌的《花样年华》、《锦瑟》、《五月女王》,张悦然的《葵花走失在1890》、《樱桃之远》、《红鞋》,春树的《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春树四年》等,都在读者和市场上收获喜人.虽然他们缺乏生活,但他们善于把间接的生活诗化,他们对人对事的感悟,都凝结成经典语言和绝顶的智慧,迷醉了少男少女,也折服了自以为生活和文学都丰富的文人.韩寒的“明明的人,凑在一起就叫上流社会”、“七门功课红灯,照亮我的前程”、“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让人看出来”、“狗屁报纸擦屁股,也算门当户对”,郭敬明的“你给我一滴泪,我就看到了你心中所有的海洋”、“你笑一次我可以高兴好几天,可看你哭一次,我就难过了好几年”、“破牛仔裤怎么和晚礼服站在一起,我的吉他怎么可以和你的钢琴合奏”、“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走你也不会迷路”,等等,不能不说是一种美.语言的美,智慧的美,文学的美,思想的美.他们的创作经验告诉人们,间接的生活经验,一样能够让文学熠熠生辉.

而对王跃文、刘震云等主流文学作家的一包装,则是书商们对商业写作最华丽的转身.这标志着书商们对市场商业写作探索的成熟,标志着主流作家和主流文学完全走入市场的成功.这些主流作家和主流文学在市场的大显身手和大获成功,给市场的商业写作,带来了质的变化和飞跃.对饱受质疑和诟病的市场化商业写作,这些作家作品的成功,无疑给文坛打了一真强心剂.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我是刘跃进》,王跃文的《大清相国》、《苍黄》都多次登上了畅销书排行榜甚至榜首.他们用事实说明了,只要是好的作品,不管是主流还是非主流,一样能够畅销,一样能够赢得市场.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里,他对乡村生活和乡村人物的把握与洞察,深邃而丰沛,琐碎而精致,细腻而广博.他对乡村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双重关注、同情或忧虑,堪称中国版的《百年孤独》.而王跃文刚出版的《苍黄》是继《国画》后再入官场.《苍黄》通过乌柚县县委办公室主任李济运的视角,以紧凑的节奏、辛辣的笔调讲述了在小小县委大院里发生的那一幕幕滑稽的闹剧,入骨地挑破了官场流汁的脓疮,传神地描写了中国传统的官场文化.王跃文对官场和现实入木三分的揭露与批判,体现了他一贯的社会良知及人文情怀,而中国官场千年不衰的争斗,更显示了中国官场体制的强大利益和这种利益所带来的人的恶性的积重难返.

而网络叙事,承载的是一种文学自由创造的权利与快乐,是语言表达权的满足和快乐.它最便利的满足了人们在精神上渴望倾诉和交流的需求,搭起了人与人之间心灵交融的桥梁.文学,既是一匹野马,不能圈养.文学又是一座庭院,设有防护高墙.当文学只是文字的游戏时,文学就是一匹野马,信马由缰.当文学成为艺术的学问时,文学就有了高墙,需要翻越.网络叙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文字的游戏,是书面的语言表达权.它不求翻越艺术的高度,只求拥有语言倾诉的权利,而且是自由倾诉的权利.因此,随意,率真,轻松,自由,是网络叙事的风格.网络叙事更多的是自娱自乐.这种自娱自乐是很重要的生活方式.它填补了生活的空白,精神的空虚.没有空白和空虚的,则更充实丰富.因此,网络叙事既成了全民文学的一种快餐,也成了全民文学的一种盛宴.各路人马,各方神圣,都成了文学的不速之客,参加了这种狂欢的盛宴和简洁的快餐.网络叙事,成了最受欢迎的文学载体和样式.

这种全民文学的快餐和盛宴,实证了网络叙事的另一个巨大意义,那就是让我们看到了文学巨大的、潜在的魅力.数以亿万计的网民开博客,上论坛,发文章,充分证明了文学还在我们身边健康的活着,证明了文学依然是我们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证明了文学依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网络叙事,开创了一个全民文学的新时代.文学死亡的论调,不攻自破.

文学江湖的危机

当下的文学作品,无论是主流文学还是商业写作、网络叙事,都迷失了很多东西,比如美感、诗意、真情和品德.都面临着危机,需要突围.先看文学江湖三块天下的共同危机：

其一,艺术质量粗制滥造.

首先是语言长相丑陋.语言是所有文学式样的第一形象和第一灵魂.语言既是文学的外包装,又是文学的内包装.是文学的脸蛋,也是文学的身段.一篇作品好看不好看,就看语言这种长相好不好.语言美,是一切文学样式的必须的要素.语言缺少了美感,一切都是枉然.就像男人与女人谈恋爱,如果你不了解对方,对方长相的好坏,是你愿不愿意继续交往的第一要素.如果对方脸上长一个痔疮,我们肯定不会喜欢.作者跟读者,还不一样,如果一个读者对作品的第一印象不好,就会选择抛弃,作者没办法缠住读者.而男人和女人,如果一方对一方死缠烂打,还可有获胜的机会.所以,语言对作品外在的形象和影响,更为重要.朴素淡雅是一种美,绚烂诗意是一种美：阴柔婉约是一种美,阳刚硬砺是一种美；清新明丽是一种美；雄浑沉稳是一种美.朴素淡雅中绚烂诗意,绚烂诗意中朴素淡雅,阴柔婉约中阳刚硬砺,阳刚硬砺中阴柔婉约,清新明丽中雄浑沉稳,雄浑沉稳中清新明丽,更是一种美.遗憾的是,我们现在的文学作品,太多的失去了这些美.文字干瘪冷硬,行文呆板僵死,像干尸一样,没有一点水灵鲜活之气,更不用谈诗意和美感了.

其次,不会谋篇布局.谋篇布局,说白了,就是驾驭能力,是艺术机巧和技巧,是文学作品的第二大重要因素.它考验艺术匠心,也考验艺术功力.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再短都讲谋篇布局,都显艺术机巧和技巧,都见艺术匠心和艺术功力.这些谋篇布局,尤其在小小说中显功力.但是,现在的作品,特别是长篇小说,不善于谋篇布局,也不讲究谋篇布局,不会设置峰回路转的情节,不会把握人物命运的性格走向,不会驾驭整体结构,人物是散的,线条是乱的,情节是淡的,结构是死的,整个作品,不推自倒.

其二,文学情感虚检测空洞.真情实感,是所有文学作品必须的第二大要素.有真情,才会自然流露.情感的顺畅,才会带来文笔的顺畅.如果为赋新诗强说愁,文笔就会磕磕绊绊的,一口结巴或一口谎话.我们太多的文学作品是不讲真情,空洞虚伪的.或无病,或疯人疯语,见什么哭什么,见什么写什么,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敢哭.见花就流泪,见月就伤心,见人就悲情,见只蚂蚁就恨不得喊我的爱人,矫情得连苍蝇也不愿叮裂缝的蛋.矫情过剩,就是虚情检测意和无情.虚情检测意的文学,缺乏了一种大情.

其三,文学理想破败没落.一个作家除了应该具备很美好的文学情感外,还应有很美好的文学理想.这种文学理想,就是文学主张,文学立场.如何把自己的文学理想灌注于作品之中,是一个作家应该追求的文学目标.比如悲悯大地、心怀苍生,比如气象辽阔、意境高远,比如壮怀激烈、大气磅礴,等等,都是能够体现一个人的文学主张、文学立场,实现一个人的文学理想.但是现在的文学,太多的作品没有自己的文学理想.要么是没有文学主张和文学立场,把文学当做一种游戏,玩文学；要么是糊涂的文学主张和文学立场,把文学当做一种傻瓜,愚弄文学；要么是错误的文学主张和文学立场,把文学当做一种病毒,戕害文学.理想破败的文学,缺乏了一种大美.

其四,文学道德堕落沦丧.文学是有道德的,这种道德就是责任和使命.文学道德既可以衡量一部作品的文学品质,也可衡量一个作家的文学品质.一个有文学责任和使命的作家,是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和文学良知的,那就是不在作品里种,不让作品戕害人.但是,现在的作品,太多的,太多的毒素,太多的戕害.暴力,大行其道：权欲物欲,比比皆是.文学道德,完全沦丧.文学,又因此缺乏了大爱.

再看文学江湖面临的个体考验和危机.

其一,传统的主流文学.传统的主流文学,由于过分迷恋叙事的技巧,而忽略了故事的情节和人物的塑造,越来越圈子化、沙龙化,与大众的审美情趣越来越远,离读者大众越来越隔膜,从而使得传统文学越来越萎缩.

其二,市场的商业写作.市场的商业由于只是一味的追求商业利益,不顾社会的道德利益,而越来越受到读者的责备和抵制,出版商、书商和作者的形象都大打折扣,不为人所爱.如今虽然有王跃文、刘震云等主流文学作家的加入,但正正能够为市场和艺术都接受的,还是凤毛麟角,没有形成大气候.

其三,全民的网络叙事.网络叙事,由于只是一味地追求玄幻、穿越、悬疑等故事的离奇、荒诞,忽略了文学的艺术品质,文字粗糙,结构冗长,题材单一,老套雷同,也正往死胡同里钻.

文学江湖的突围

有专家学者,惊恐地把这三块文学江湖完全对立起来,我想是没有道理的.这三块文学江湖,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的.不是孤立的,而是合围的.它们只是相互独立、相互刺激、相互影响的关系.并在相互刺激和相互影响中,开始寻找到共同点,相互融合.比如,传统的主流文学,不再阳春白雪的孤芳自赏,开始跟网络和市场结缘,寻求更大的影响和更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而书商们也更愿意与那些主流文学的作家们合作,因为这些主流文学的作家们毕竟是经过作品和读者双重检验的,有更好的生活体验和人生历练,更深的写作功底和文学素养,比如前面提到的王跃文、刘震云等著名作家的作品上市,都是书商在运作.那些网络作家,更是愿意从台后走到台前来,与主流文学和书商市场携手,以赢得更高层次读者的认同和尊重.在市场经济大潮的；中击下,三块江湖正齐心协力,扬长避短,一起突围.

今年初,盛大文学网就邀请了全国各地的十多名主流文学的批评家和最负盛名的几位网络查重复率,对网络叙事进行了平等的探讨和交流.同时与鲁迅文学院签订了合约,不定期地联合举办网络文学作家班.在2009年举办的网络文学作家班里,主流文学的专家、学者与网络叙事作家进行了为期十天的文学讲座与交流,并且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许多网络作家班的学员,都在网络上写到了他们在鲁迅文学学习交流后的收获.广东省作家协会也邀请了全国各地几十位网络查重复率,进行了座谈交流,以求相互学习、借鉴.而中国作家协会下属的中国作家网,则与新浪和TOM等网站搭建了合作平台,以便更好地让主流文学作家走进网络,把主流文学推介到网络.盛大文学网与《文艺报》联合在《文艺报》上开专栏,连编累牍地发表了主流文学批评家们对网络文学的研讨文章.而主流文学的出版社和个体书商们出版的网络叙事作品,数量多得惊人.我看到一个不完整的资料,仅天涯社区发表的网络作品就出版了5000多部.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三块文学江湖,都在学习和借鉴对方,而不是在打击和排挤对方,都在相互表达敬意和善意,而不是敌意和恶意.那些惊呼传统的主流文学受到冲击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当然,这种突围是艰难的,既不会一帆风顺,也不会一劳永逸.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需要坚守,创新,突破.但只要三块文学江湖精诚团结地的联袂突围,文学江湖就有未来,就有希望.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的文学江湖,不会是一潭死水和污水,而会是千江活水和纯净水.文学江湖,一定会是一幅百舸争流、千帆竞发的盛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