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指挥家

盐湖城是座毫无浮华的城市,枯燥的夜生活让这里成为了NBA球员最不愿意造访的客场.摩门教依旧是这里最盛行的传统,古老的教旨主义抑制着城市现代化随之而来的虚荣与堕落.但是,爵士显然无法受到神力的眷顾,当德隆·威廉姆斯、保罗·米尔萨普和A.L.杰弗逊悉数离开后,他们的新赛季远景就像是“无法栽种植物的地方一样贫瘠”.事实上故事的发展也的确如此,他们用了9场比赛的时间才完成了新赛季的首胜.

“但我们依然是有存在感的.”主帅蒂隆·科尔宾说,“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没错,时间.在爵士新赛季首发阵容中,生于1980年的理查德·杰弗逊一定会对此感觉很有趣,跟他搭档的其他三位首发——戈登·海沃德、埃内斯·坎特、德里克·费沃斯,都是清一色的90后.

海沃德已经在前两年打出了一些名堂,而生于1992年的坎特和1991年的费沃斯,则是在米尔萨普、杰弗逊两大内线离队后,第一次联手走上前台.

他们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这对组合可能是联盟最年轻的内线首发拍档.但关于“双塔”,人们既有热烈而梦幻的憧憬,但同时又不得不接受鲜有成功案例的现实.以1997-2003时代的马刺（蒂姆·邓肯&大卫·罗宾逊）为例,“双塔”战术奏效的核心因素是,两位大个子必须要形成战术、球风乃至性格上的互补.现在就将费沃斯和坎特与“双塔”比较还有些为时尚早,但有一点不容否认,他们已经具备了某些成功的基因——坎特有高度,能攻、勤思,而费沃斯有力量,擅守、勇猛.当然,坎特和费沃斯如果要想在这个联盟中发出强音,需要很多的工作和看起来并不短的历程.但至少,他们的开局尚算不赖.

9场比赛过后,坎特场均16.4分7.6篮板,在保持50.9%的命中率的同时,竟然拥有让德怀特·霍华德、安德鲁·乔丹、布雷克·格里芬们艳羡不已的90%的罚球命中率,他已经是队内的第二号得分手,仅次于海沃德.费沃斯则场均实现了两双：13.0分10.2篮板1.7封盖,是队内的头号篮板手和盖帽王.

坎特的走强,从季前赛就已经有了端倪.在一场对开拓者的比赛中,他在第一节就狂砍了16分,让人想起这位土耳其人在两年前的“巅峰赛”上狂虐美国内线席卷34分16板的情形,也让人想起,他是两年前在第三顺位被爵士选中,这个签位上,向来多才俊.

当然,别忘了,三年级生的坎特,还只是刚刚从左肩手术和康复期中走出来的,在季前赛前4场,他场均12分5篮板.当时,科尔宾预测坎特的数据,不会这么平淡无奇.

“他的状态正越来越好,”科尔宾说,“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从上赛季起,他已经离开球场6个月的时间了.季前赛前两场他也许没有发挥出最佳状态,但接下来他会拥有美好的夜晚.一旦他找回状态,那么他就将在进攻端做出稳定的贡献.”

季前赛期间,21岁的坎特承认,因为伤愈不久,所以他在攻防两端都不太敢发力,在此之前,他也没有过应对重大伤病的经验.“我想,克服伤病是每个职业球员都要经历的考验,很多时候,它远比你击溃对手的防守、给队友传一个好球重要.”坎特说.

在重塑自我的过程中,信心同样重要.新赛季的某些场次,科尔宾和他的同僚们会刻意给坎特制造进攻机会,让这位之前一直躲在米尔萨普等人身后的年轻人站在焦点之中.在那场与开拓者的比赛中,坎特前8投全中,队友们口中的“大土耳其”俨然成了现象级的球员.

“赛前,教练一直在给我打气.”坎特回忆道,“队友们也在给我信心,所以,当我踏上球场时就会想,‘我必须做到点什么,必须帮助队友去赢得胜利,必须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必须全神贯注.’结果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当被问及是否担心再次伤到左肩时,坎特说,“一点都不.我是在100%康复的情况下才回归球场的.我甚至不会想肩膀的事儿,它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与坎特在进攻端渐入佳境相比,他的内线伙伴费沃斯,则从季前赛一开始就像个篮板猛兽,第一场打勇士,他就收下了14个篮板,另外还有10分.在对开拓者,他又轻松入账17个篮板.

“看起来,他的身上就像拥有吸引篮板球的磁场.对于他来说,（抢篮板）真是一件与生俱来的本领.”海沃德如是形容费沃斯.

从体型上看,费沃斯可算是米尔萨普的完美替代品,如果只从防守端看,他甚至比米尔萨普更硬朗.

“我喜欢他的跑跳天赋,在球场上的比赛,他也可以防守多个位置,”科尔宾说,“他甚至会告诉队友,如何协同防守让整体防守变得更好.我想本赛季,他有机会成为联盟中最擅长防守的内线球员之一.对此,我们也很是期待,因为爵士队也想成为一支防守强队.”

赛季开打之后,费沃斯没有让科尔宾失望,8场比赛后,他场均10.0篮板（联盟第13位）,其中前场板2.8个.

至于费沃斯的进攻能力,科尔宾的结论是——正在开发.

“当他处于舒服的攻击位置时,我们必须找到合适的方式把球传给他,我们也必须让他有更多的移动空间,对于防守者来说,速度是他最大的优势,当我们能做到这些,并且他在一打一、低位脚步上都有所进步时,他便能通过多种方式来完成攻击.”

费沃斯也承认,他的主要注意力始终在防守和篮板——以至于他常常会用力过猛,犯规问题总是困扰他,本赛季场均34分钟内就有4次犯规,从11月8日至11日的3场比赛,每场都是犯规5次.

对于进攻,费沃斯倒也不觉得有多短板,“我觉得自己做的不错,那就是我的风格——我首先是篮板手和防守者,然后再把握该把握的进攻机会.总体来说,我觉得自己做的不错.”

谈到如何提高个人得分,费沃斯认为关键是“尽早进入比赛状态和节奏,让自己手热起来.”在赛前,费沃斯习惯在接近篮筐的区域练习接球投篮和底线跳投.如果客观地看,费沃斯的进攻能力,倒也不至于那么刺眼,他不但能够完成安德鲁·乔丹那样的空接、补篮,还能够在油漆区里跳投,偶尔运用脚步移动勾射.尽管不算稳定,但却时常能给人惊喜.譬如对阵掘金,费沃斯15中8,得到21分.

新赛季前8场,费沃斯场均13.1分,罚球命中率63%,比起快船的那位中锋（11.4分,37.8%的发球命中率）,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费沃斯的度和知晓率,显然比乔丹要差出一截.费沃斯自然不会在乎这个,他更在乎的,还是怎样和年轻的队友们一道,尽快地复兴老爵士的荣光和彪悍.在此过程中,球队已经将他视为这支青年军的基石.

对于这个新角色,费沃斯是否享受?“当然,当然,我很爱这个定位,我知道这意味着压力,但我并不反对.我只需要走出去,尽力打我的比赛.”

费沃斯也很清醒地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并不是可以在攻防两端都大杀四方的统治级内线.所以他说,在当下,自己的主要责任还是防守,“因为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内线,所以我要做好防守,抢好篮板,以此来帮助外线的队友们.我总是很擅长防守,而且也喜欢防守,这也是教练希望我去完成的工作.”

就现在而言,费沃斯很愿意将他的比赛方式和德怀特·霍华德作比较——当然,不是和湖人时的霍华德,而是和魔术时的超人.

“从跳球开始就保持侵略性,影响对手的投篮,封盖,抓下篮板,发动快攻,将你的对手打翻在地然后暴扣等”在费沃斯看来,霍华德是联盟大个子里以防守为中心的杰出代表.

“联盟里有很多这样类型的球员,我尝试着边看边学——洛杉矶的德怀特就算了吧,”费沃斯不忘开涮一下“魔兽”,“奥兰多时的他才是猛兽,新赛季,他很有希望在休斯敦重新找回那种感觉.”

科尔宾可对“魔兽”的那些肥皂剧一点兴趣都没,他也不用担心盐湖城的清静之地会让坎特、费沃斯分心,“很少有人知道在过去的这个夏天,以及之前的很多天,他们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我想,这些都是为未来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