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性心理的深层恐惧

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成立大会在深圳召开时,我在会上发表过一个观点：大家说世界性学的三个高峰,先在德国,继在美国,第三波会由华人来主导.但是如果大家不了解中国传统文化,不研究儒释道对中国人性心理的影响,所谓性学家,始终只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

在我看来,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三教当中,尤其是佛教,对于中国人的性心理,实在是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由于六道轮回的学说,由于佛家主张“淫心不除,尘不可出”,导致了中国人深层心理结构当中对于性的恐瞑,挥之不去.

然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性的冲动,人的宿命,使得人们很难断除淫欲的心理和行为.听说学佛要断淫,自忖自己断然断不了,于是大众的心理,自然把佛和性对立起来.这样一种对立,在世间造成了非常严重的负面影响,即是断了许许多多人学佛的因缘.这对于佛教来讲,也是极大的损失.对于众生而言,则非常残酷,毫无慈悲可言.

实际上,佛祖也好,佛教也罢,对于人的性欲,实在是相当慈悲和宽容的.在佛典和佛教故事当中,有好多有趣的典故,可以排遣中国人在性与佛这对矛盾上的纠结.即是说,大家沉湎,不能禁欲,佛是理解和同情的,但你没有必要通过玷污我佛来给自己炽盛的增加合理性.性是人性使然,顺其自然后再念佛,依然,佛性不增不减.

佛教并非不承认人的性欲,而是完全承认和尊重性欲的存在.不但是承认性欲的存在,还非常体恤性的烦恼.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实际都是教人如何对治以为核心的种种烦恼.佛家讲,烦恼即是菩提,烦恼是办道的资粮,佛没有要求我们当下立即放下或戒绝性欲,因此众生也不必因为贪恋而决绝地自断慧命.

我常告诉的朋友：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不妨多多念念佛.渐渐的,让淡下来,但能力却有提高.念佛不拘场合,你吃喝拉撤的时候,都可以念.佛不会怪罪你的.朋友往往很诧异：果真是这样我说是的.至少是有佛家的著名法师,像净土十三祖印光大师,当代净空法师,提到在如厕的时候可以念佛.至于的时候也能念佛,则是我推论的.我想,我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佛之腹.这个不是二元对立的.佛在与觉悟中间,在此岸和彼岸中间,搭建了八万四千条大桥.

我常说,中国人解决了吃喝问题,现在不少心思都在裤裆里.最近网上传播一个贴子,说是某著名僧人在海外有存款30亿,包北大女生产女.人们乐意编造或传播这样的故事,实在也是每个传播者内心焦灼的外露.在色与戒中间,到底如何区处,如何平衡如何不舍此岸,而登彼岸人们期望找到两者之间的通衢大道.

要建立中国人健康的性心理,必须深挖传统文化的根子.我想,今日的中国,已经到了政治经济文化全面复兴的阶段,性的心理、性的文化、性的教育,也必须进行一次深入梳理.由于佛教在中国相当长一个时期内是国教,所以影响国人性心理是深入骨髓,回避是无济于事.像道教、儒教的影响,还有中医的影响,都应分别予以挖掘、评估.这是重建中国人健康身体、健康心灵、健康关系的资粮.此事实需有心者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