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燃冰发现归来

可燃冰,学名天然气水合物,主要分布在海底沉积物和陆上永久冻土带中,是一种未来有可能替代石油的新型能源.据初步估算,全球可燃冰资源量相当于2.1亿亿立方米,是煤炭、石油和天然气资源量总量的2倍,足够人类使用千年以上.

10月19日,祝有海教授一行从青海省天峻县木里矿区回到北京.10月20日.在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资源研究所他的办公室里,记者见到了他和他的两个弟子,今年7月刚进入中国地质科学院工作的王平康,还有中国地质科学院硕士研究生郭兴旺.还在首都机场的时候,就有朋友打给祝有海,说江钻股份(一家生产钻头的企业)因为发现可燃冰的缘故已经涨停了,另外几支可燃冰概念股也在逆市上扬时,祝有海笑了,他的工作突然间和股票有了如此快捷紧密的联系,诧异外,他感觉有点儿不靠谱.

“到我下来为止,项目组大部分人都下来了,今年的野外调查任务已经全部结束.”

今年5月初,祝有海等4人去木里确定了钻探井位,一号井的钻探工作开始.5月26日,由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资源研究所、勘探技术研究所、青海煤炭地质105勘探队、吉林大学、物化探所、中国地质大学、青岛海洋地质研究所等8家单位的专家人员组成的项目组陆续进入木里,最多的时候有十人,因为当地气候的缘故,多以中青年为主.

把木里这个人烟稀少的偏远高原矿区和全国各地顶级地质专家与研究人员联系起来的,是可燃冰,祝有海称它为能烧的石头,大家把可燃冰分布图称为藏宝图.因为据初步估算,全球可燃冰资源量相当于2,1亿亿立方米,是煤炭、石油和天然气资源量总量的2倍,足够人类使用千年以上.

“其实,我国最早发现陆域可燃冰是去年11月5日,也在木里,但由于可燃冰极易分解,没能保留样品,所以没有对外公布.今年把样品保存下来了,并进行了各项检测.”

今年5月至10月,项目组打了三个孔,每个孔都发现有可燃冰.“它们一般分布于冻土带133～400米左右深的地方.”把它放在水里,会冒出气泡；能点火燃烧并生成甲烷和水；通过测试证实和国外实物样品、实验室合成样品几乎一致；分解后岩石呈蜂窝状构造等.经过多年研究,祝有结出判断祁连山样品是否可燃冰的十大证据.

在项目组的专家层面上,这次发现的东西肯定是可燃冰,这是毫无疑问的共识,但在它的丰度、赋存状态,未来的开发等问题上,专家们各有看法.“一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呈白色―乳白色的冰状物质,还有一种是肉眼看不到的,赋存于岩石孔隙之中.对后者是不是可燃冰,专家之间还有分歧.”“木里地区可燃冰的规模到底有多大,项目组也没有统一的说法.”

每次发现可燃冰,他们都会兴奋地进行记录、拍照和录像,记者看这些视频的时候,仍可以感受到当时当地的气氛.祝有海对视频里某块燃烧着的可燃冰,很专业又很通俗地评论说,“这个烧得最漂亮了”.

冻土区可燃冰的调查并非始于木里,2002年青藏铁路修建之时,祝有海和他的同事就沿着铁路线跑了一趟.“每年都取得进展,去年和今年,是个突破.”

项目组里,王平康和郭兴旺主要做现场记录工作,发现异常情况后,记录出现异常层位的深度、岩性和描述异常的具体特征,同时将部分样品存放于液氮罐中以备后期测试分析.“8月26日,我们在DK3(第三个孔)发现可燃冰.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想我会记一辈子.”已经多次出过野外任务的王平康说,这是他出野外时间最长、海拔最高,也最艰苦的一次,不过“做地质工作,就得要学会吃苦,苦中有乐,以苦为乐”.

在海拔4000多米的木里地区,项目组住在四周结满冰柱的军用帐篷里.从驻地到山上钻井所在位置,要走20分钟的路,穿过到处是雪和水窝子的沼泽地.驻地唯一的消遣是几条狗,养狗的初衷是为了防狼.重要的乐趣是雪,雪大了大家可以打雪仗、堆雪人,踢雪上足球,只是由于缺氧,跑一会儿就喘得不行.王平康说：“和去年相比今年的条件已经有了些改善,每个帐篷里住三四个人而不是七八个人,每天由两顿饭改成了三顿饭,自制的小‘自来水塔’使得取水方便了许多,但时常也会被冻住.在高原洗澡仍是一个问题.在高原上广为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艰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

郭兴旺是祝有海招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之前迟迟不招学生是因为地质工作又苦又穷,他怕会误了学生的前程.而今,让他们欣慰的是,地质工作的大环境越来越好了.“前段时间的一个学术研讨会就有―二百人参加,有老一辈的,也有像我这样处于中间的,还有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