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原创摘 要：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会对文学作出不同的阐释,对于”文学是什么”这一元问题的追问和思考从未淡出人们的视野.当然,文艺理论研究始终绕不过这一问题.可以说,文学的属性、文学的关系状态是可以定义的,但是文学本身是无法定义的.文学之所以为文学,取决于文学本身性质与外部视角关注的结果.所以,我们需要“如其所是”地去悟得文学的真在.我们需要文学,文学是人类的一种生存状态,而人类本真的存在方式就是“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
关 键 词 ：文学是什么；诗意的栖居；如其所是
中图分类号：I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1-0000-02
一、
文学是什么?这是一个元问题,起点性的问题往往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正如“我是谁”、“人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一样.
“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究竟重要还是不重要,我们先不用去管它,不知道什么是文学,不见得就是一件很丢人、很不幸的事.曾经有人问沈从文先生：“文学是什么?”他的回答是：“我可以说是与文学毫无关系的一个人.在这个题目上来说话,真是无话可说的.”①所以,不知道什么叫文学,不是大不了的事.
但是,作为文科研究生,如果没有琢磨过文学的根本问题,没有质疑过,批判过,只是程序性地学习,应该是挺不幸,挺可悲的.
二、
“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究竟重要还是不重要呢?我认为这个问题是重要的.乔纳森卡勒在《文学理论入门》一书第二章的开头之所以认为“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不重要,是由于角度的不同.一是因为对于搞文学研究的人来说,研读的范围很广,而理论本身是各种思想的融合.虽然文本包括文学和非文学,但是从方法论的角度来说,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非文学作品一样可以研读,“并且研读方法也是相似的”②.二是因为非文学中具有“文学性”,比如历史研究理论.虽然如此,作者还是认为“文学的概念仍然起着一定的作用”③.在本章的最后,作者也提到“现写作技巧论中‘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之所以重要是因为理论突出了各类文本的文学性”.④同时,作者也说明了文学的概念仍起着一定的作用.
三、
在研究“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有一个问题需要了解一下,那就是“我们为什么需要文学”.
人们常常把文学比喻成人类的精神食粮,文学是人类满足精神需要的一种方式.当代德国伟大的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在《荷尔德林和诗的本质》中说：“诗不只是此在的一种附带装饰,不只是一种短时的热情甚或一种和消遣.诗是历史的孕育基础.”⑤诗既然是人本真生存的生命,那么人类本真的存在方式就是“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⑥.这是一种人生诗意的栖居,是人的生存状态.按照海德格尔的描述,文学是这样一种景观,它“行走在大地与天空之间的广阔地带”⑦,在大地与天空之间创造了崭新的诗意的世界和诗意生存的生命,“在这个领域中,处于天地之间的人栖居在世界之家中”⑧.“人”具有两个维度,一个是物质,一个是精神.文学和艺术能使人的精神发达起来,文学是人类的历史根基.因此人类不能没有文学,人类需要文学,并通过文学的引领到达诗意.那么,问题就变成了不是我们是不是需要文学,而是人类的本真生存方式是要寻求诗意的栖居.这样,文学的真正意义也就上升为生命与存在的意义.文学是人类的一种生存状态,而人的生存在本质上是诗意的.
四、
当我们想知道“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时,我们靠什么来裁判一篇文章是不是文学?我们靠什么来说明一部小说有没有文学性呢?我想我们往往通过查找资料的方式来了解.我们来看看在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百科大辞典》是如何理解文学的,在这本书的第905页说道：“文学是艺术的一个门类,属社会意识形态.中国在先秦时,含文学与博学二义.现代专指以语言塑造形象反映社会生活,并作用于社会生活的一种艺术形式.中国一般分其为诗歌、散文、小说、戏剧文学等四类.文学具有全人类性、社会性、民族性、人民性、阶级性和真实性等.”在童庆炳的《文学理论教程》中,文学被视为美的“语言艺术”,包括诗、小说、散文、戏剧文学、影视文学等式样,但在古代甚至今天,却至少有着两种不同的含义：广义的文化含义和狭义的审美含义.在本章中,作者通过讲述文学的本质和功能来说明“文学是什么”.
其实,我们不难发现,这些都是对文学所下的定义,这不能说我们知道了什么是文学,而是知道了人们在怎样说“文学是什么”,正如文章中作者所说,“不去问‘什么是文学’,而用‘是什么让我们把一些东西界定为文学的’⑨.这些定义不过是定义了某种关系状态,亦或理解为“定义的不是‘文学’,而是‘文学性’”.⑩因此,定义是一种肯定性判断,我们不能将无所肯定的文学自身付诸通常的肯定判断,也不可能给文学下一个客观的定义.
五、
既然有了“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当然也出现了“文学不是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有点虚无主义的味道.文学的属性、文学的关系状态是可以定义的,但是文学本身是无法定义的,就如苏轼的《题西林壁》中描述的一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想通过宋代高僧青原惟信的看山看水三段论来解释一下.他说参禅有三重境界：
“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禅悟之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禅中彻悟,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B11
将这个运用到解释“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中,也就是说刚开始的时候谁都知道什么是文学,这个时候我们对文学的认知表现为一系列的定义性描述.到第二层面的时候,开始怀疑文学这个定义,得出“文学不是什么”.等到了最高的境界时,就将“无”空掉,如其所是地去看.如其所是的意思有两层,即不在某种特定关系状态中看,也不在对于这些关系的一概否定中去看.所以说,“如其本来”的“文学”是超乎主客关系状态的真在,只能由宗教的、艺术的直觉来悟得. 六
罗素在《人类的知识》中说：“人类的全部知识,都是不确定的、不准确的和片面的.”B12所以,让文学得到一个清楚的、准确的结论是十分困难的.文学是一种关系概念而非属性概念,是一种复合性概念而非单一性概念.“文学并不在昆虫存在的意义上存在着”B13,文学之所以为文学,取决于文学本身性质与外部视角关注的结果.而在这背后,其中每一个事物、每一种因素、每一个属性或某种特点,“以及构成文学的种种价值判断是历史地变化着的”B14,并且都可能对文学的界说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