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来农村职业教育政策变革的历史考察

摘 要：文章以政策内容和目标演进为线索,新中国成立以来农村职业教育政策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即“前十七年”、“”、改革开放初期与新世纪以来四个时期.受制于当时的政策情境,每一阶段都呈现出不同的政策范式.

关 键 词：农村职业教育教育政策历史考察政策范式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经历了不同的历史阶段,与之相适应,受政治经济改革的影响的农村职业教育政策也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

一、新中国“前十七年”的农村职业教育政策（1949—1965）

(一)确立农村职业教育地位.

1950年,教育部和全国总工会在北京召开第一次全国工农教育会议,会议修正通过《关于举办工农速成中学和工农干部文化补习学校的指示》、《工农速成中学暂行实施办法》、《工农干部文化补习学校暂行实施办法》、《职工业余教育暂行实施办法》、《关于开展农民业余教育的指示》和《各级职工业余教育委员会组织条例》六项草案,为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1956年,颁发《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以下简称《农业四十条》）指出,“从1956年开始,在12年内,由各级农业部门分别负责,为农业生产合作社训练初级的和中级的技术干部（包括农、林、水利、畜牧、兽医、生产管理和会计等）500万到1000万人,以适应合作经济发展的需要”.至此,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开始进入政府的政策议程.1963年颁发《第二次城市工作会议纪要》,文件要求“职业教育应当主要面向农村,积极培养为农业怎么写作的农艺、林业、畜牧、渔业、农机、医药卫生、会计、统计、供销等方面的人才.为城市青年学生下乡上山创造条件”[1].此文件的颁布标志着农村职业教育的地位开始逐步得到确立.

(二)农业中学的创立与发展.

为了满足农村大量高小毕业生的升学要求和适应农业生产发展的需要,20世纪50年代中期,在一些农村地区,一种由农民群众集体举办的农业中学开始出现.很快,这种办学形式得到从地方到的肯定.1959年11月,批转了江苏省教育厅、共青团江苏省委关于赣榆县夹山农业中学的调研报告,批示指出：农业中学是一种重要的中等学校,多办一些农业中学,并把它们办好,是农村工作中也是教育工作的当务之急.[2]至此,发展农业中学成为党和政府发展农村职业教育的政策选择.

二、“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农村职业教育政策（1966—1976）

(一)批判“两种教育制度”.

1967年7月1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打倒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总后台》,文章对建国17年来我国的教育进行了全面否定,职业教育政策也遭到了严厉批判,指出“两种教育制度”就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才教育”、“劳动者教育”、“双轨制”的翻版,全面否定了以前的职业教育制度.1967年12月《人民日报》又发表了《旧学制的五大罪状》,把那些具有半工半读性质的各类职业学校都说成是“资本主义训练奴仆的歧视劳动人民的学校”[3].在此种背景下,大批中等专业学校被裁并,中等教育结构遭到严重破坏.据统计,到1976年,中等专业学校、技工学校、农业中学、职业中学等各类职业学校在校学生数占高级中等教育阶段各类学校在校学生总数仅为1.16%.[4]

(二)主张“职业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

1973年11月28日,《光明日报》以“一所深受贫下中农欢迎的大学”为题,发表了辽宁农学院朝阳分院的调查报告,宣扬“朝农经验”.1975年,国务院批转了教育部《关于推广辽宁朝阳农学院经验和有关政策问题的请示报告》提出：“今年高校学生招生,农业院校学生一般实行‘社来社去’,其他各类院校可根据不同情况进行‘社来社去’的试点等毕业生分配,凡是自愿当农民的要给予积极支持,进一步改造原有农林院校,对农业院校分散办学要热情支持.”此后,各地深入推广朝阳农学院经验,改变了高等学校的招生办法.

三、改革开放初期的农村职业教育政策（1977—2002）

(一)调整中等教育结构,发展农村职业教育.

1982年8月28日,教育部在转发山东省委批转省中等教育结构改革领导小组《关于加速农村中等教育结构改革问题的报告》提出：“力争在近期内使全省农村技术教育在数量上有一个较大的发展,质量上有一个较大的提高,逐步建立起以县办农业技术中学为主要基地的农业技术教育网.”[5]

1985年《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确立了“调整中等教育结构,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和“发展职业技术教育要以中等职业技术教育为重点”的重大决定,为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提供了契机.1989年,农业部、国家教委等单位联合下发《关于农科教结合,共同促进农村、林区人才开发与技术进步的意见（试行）的通知》,实行农业、科技与教育相结合的“推进农科教结合”.这些政策性行动促进了农村职业教育的深入发展.

1993年党、国务院颁布《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提出：“每个县,都应当办好一、两所示范性骨干学校或培训中心,同大量形式多样的短期培训相结合,形成职业技术教育的网络.”之后,1996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与1999年的《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都提出了统筹规划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采取多种形式发展职业技术教育的要求.

(二)设置农业类专业,加强农村职业教育与农村经济社会的联系.

1990年7月,国家教委印发《1990—2000年全国农村教育综合改革试验区工作指导纲要（试行）》指出：“发展农村职业技术教育,要重视办好直接为农、林、牧、副、渔业怎么写作的专业,特别是与发展粮、棉、油生产有关的专业,同时也要办好为发展乡镇、县企业及为第三产业怎么写作的各类专业.”[6]

自1995年开始,我国农村职业教育出现了严重滑坡现象,农业类专业招生数由1992年的25万人下降到1995年的16万人,下降36%.[7]在此种情况下,1996年4月29日,国家教委与农业部联合发出《关于进一步办好农村中等职业学校农业类专业的意见》,提出要强化兴农意识,不断深化教育内部改革,加强学校基本建设,改善办学条件,支持农业职业教育的发展.2002年颁发的《国务院关于大力推进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提出：“要根据现代农村发展和经济结构调整的需要,急需推进农科教结合.农村职业教育要加强与企业、农村科研和科技推广单位的合作,发挥专业优势,实行学校、公司、农户相结合,推动农业产业化发展.推行‘绿色证书’教育,培养一大批科技示范户和致富带头人.”

四、新世纪以来的农村职业教育政策（2003—）

(一)启动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培训与农村实用人才培训工程.

为了提高进城务工人员的素质,2003年,劳动保障部、农业部、教育部等部门提出了《2003—2010年全国农民工培训规划》.同年12月,国务院下发了《2003—2007年教育振兴行动计划》,要求切实加强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工作.

2004年3月,教育部与农业部等六部门联合启动了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阳光工程,印发《关于组织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阳光工程”的通知》,对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的经费、师资、措施等做了具体规定.2005年10月,《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指出,要实施农村实用人才培训工程,充分发挥农村各类职业学校、成人文化技术学校及各种农业技术推广培训机构的作用,大范围培养农村实用型人才和技能型人才,大面积普及农业先进实用技术,大力提高农民思想道德和科学文化素质.

2011年11月,教育部、国家发改委、科技部、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水利部、农业部、国家林业局、国家粮食局等九部门联合出台了《关于加快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的意见》,提出要进一步明确农村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目标任务,支持各级各类学校积极开展农村实用技术培训和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每年计划开展各类农民和农民工培训8000万人次.

(二)深化职业学校的发展和改革.

2004年教育部颁发《关于在职业学校中逐步推行学分制的若干意见》,明确要求为促进职业教育面向社会、面向市场办学,积极推动体制创新、制度创新,不断深化职业教育教学改革和推行学分制,增强职业教育的灵活性、针对性和开放性.

2005年颁发的《教育部关于加快发展中等职业教育的意见》明确指出：“要多渠道增加中等职业教育的经费投入,各地要建立健全中等职业学校学生助学制度,可采用教育券、贷学金、助学金、奖学金等办法,为家庭贫困学生提供助学帮助.2006年国家出台了《关于对中等职业教育家庭贫困学生开展资助工作的意见》和《中等职业教育国家助学金管理办法》,决定在“十一五”期间安排专项经费40亿元,建立中等职业教育国家助学金,用于资助农村贫困家庭和城镇低收入家庭子女接受中等职业教育,补助标准是每生每学年1000元.

2007年秋季学期起,和地方财政共同设立国家助学金,资助对象扩大到中职学校全日制所有农村学生和城市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资助标准为每人每年1500元,主要用于生活费开支.2009年12月2日,国务院党务会决定,从2009年秋季学期起,对公办中等职业学校全日制在校学生中农村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和涉农专业学生逐步免除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