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的理成果:《文艺制度》

我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取得的一项重要成就,就是从过去的“人治”走向今天的“法治”.在举国上下“依法治国”的新时代,各行各业大都立法建制,有法可依,有制度可循,照章办事,已经成为可喜的社会风尚.同其他行业的突飞猛进一样,我国文学艺术事业在“为人民怎么写作、为社会主义怎么写作”以及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的指引下,也取得了繁荣和发展,但是,文艺的法制化和制度化还没有实现,还有些“摸着石头过河”的朦胧.在这种情形下,张利群教授的新著《文艺制度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5月出版),具有相当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首先,《文艺制度论》填补了文艺制度化理论的空白.什么是文艺制度张著认为,文艺制度是指保障和规范文艺及文艺活动的外部和内部、显性和隐性的制度、体制、机制的形式.作为文艺运作的社会形式,中国文艺制度的实践发展远远超过文艺制度理论及理论研究的发展.长期以来,文艺制度实践一方面没有很好地总结和升华,缺乏理论的支撑和指引；另一方面,文艺理论也缺乏对文艺制度的研究,从而造成文艺制度理论和理论研究的双重缺席.这种长期缺席的后果是,要么让文艺沦为某种政治需要的工具(如过去的路线),要么成为商业化低俗化的玩偶(如目前某些所谓畅销作品),而缺乏引起中国和世界审美文化瞩目的典范之作.因此,《文艺制度论》的问世,打破了理论无语的寂寞状态,通过深入探索中国文艺制度的起源、产生、发展、变革、转型的规律和特点,有利于增强对文艺制度建设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将有效指导文艺制度运行的实践,从而推动社会主义文艺的大繁荣大发展.

其次,《文艺制度论》体系完整,思路辩证.张著共分六章,前三章从纵向上描述从古到今的文艺制度发展状况,后三章从横向上论述文艺制度的“理论构成”、“文艺评价制度”、“制度的改革与发展”.这样的篇章结构,既简明扼要,又保证了历史的厚度和现实的深度,体现了文艺制度理论必要的体系性和完整性,在最后一章还可贵地显示了该书思路的辩证性和灵活性.在第六章《文艺制度的改革与发展》中,该书没有偏执地将“制度”的优越性推向极顶,而是既看到文艺制度在保障和规范文艺活动中所具有的积极性,也看到“制度”本身的消极性、局限性和保守性.该书之所以看到了文艺制度性的负面作用,是因为认识到“文艺是人类最具有自由、自主、自律性特征的活动”,文艺活动的绝对自主性与文艺制度的相对保守性就构成了必然的一对矛盾――这就是文艺制度的悖论.由于看到了这种悖论,张著不仅花费大量篇幅论述文艺制度的建构,也专门以一章的篇幅论述文艺制度的改革与发展.这不仅显示了该著理论上的辩证性、开放性和正确性,也是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时俱进的实践特色相一致的.

再次,《文艺制度论》不仅有“提出问题”的理论品格,而且有“解决问题”的实践品格.有些理论著作,或许可以构成周密而庞大的理论体系,但往往凌空虚蹈,很少可操作性.而张著《文艺制度论》就主要是针对我国文艺制度实践问题“有感而发”的,不仅能够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而且能够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或途径.比如《文艺制度的改革与发展》一章,就是主要论述文艺制度“如何”改革、发展的问题,是最具实践品格的篇章.其中每一节大都由“提出、分析、解决”三大部分构成.比如第六章之第二节《文艺制度的改革和创新》,先是谈“文艺制度存在的问题及改革的必要性”,接着就探讨“文艺制度创新的基本思路和措施”.这些“措施和思路”都很具体：从“观念的改革”到“体制的创新”,从“文艺机制”的改革创新,细化到投入机制、运行机制、评价机制和市场机制等等的改革创新,条分缕析,具有可操作性.可以说,《文艺制度论》既是一个实践性、针对性、对策性很强的应用性课题,又是一个科学性、学理性、学术性很强的理论命题.

最后,《文艺制度论》提出的“文艺立法”论,对正在进行的文化体制改革具有启示作用.我国从1992年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至今,各行业逐步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但文艺系统的市场经济体制还没有完全建立,计划经济时代的某种长官意志式的模式还依稀可见,文艺的制度化、化、法制化还刚刚起步.因此,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需要,正在开展文化体制改革,但历经数年,可以说举步维艰.张著《文艺制度论》提出“健全文艺立法制度,加强文艺法规建设”,也许是个不错的思路,还提到“加大文艺立法的化进程,使之更适应文艺的特殊性”等举措,更是个可操作性的办法.总之,“文艺立法”是个很有见地的观点,既符合依法治国的大政方针,也是一条很有实践品格的举措.也许,《文艺制度论》将不仅能有效地解决目前亟待解决的现实的文艺实践问题,而且也能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提供方法创新的意义.

[责任编辑：石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