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专业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的教学趋向

点赞:26830 浏览:120992 近期更新时间:2024-01-24 作者:网友分享原创网站原创

摘 要:日本文学选读课是高校日语语言文学专业的主干课程之一,文学选读课具有语言学习、文学学习以及文化学习功能,新世纪以来,后者似乎成为日本文学选读课的发展趋势,但文学选读课不是文化课,文学选读课有其自身独特的魅力和存在价值,不能仅仅以“有用”、“有意思”之类的标准予以衡量和要求.

关 键 词:日语;文学选读课;文学作品

中图分类号:G64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4107(2014)11-0026-03

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是日语语言文学专业的主干课程之一,2000年3月出版的《高等院校日语专业高年级阶段教学大纲》阐述了日语专业中日语语言文学专业高年级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的基本问题,其中对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作了详细的说明,亦即“通过选读、分析、鉴赏各个不同时期具有代表性的不同思潮、流派的代表作品,使学生了解创作手法、创作技巧、语言特点和思想内容,了解作品产生的时代与社会背景”[1].

尽管是主干课程之一,但在高校的日语教学实际中,文学选读课似乎陷入了存在价值被消解的困境,这也可以从目前高校日语教育工作者们所撰写的关于日本文学选读课的研究论文中看出一二.在这些论文中,文学课似乎有着只有跟文化教学联系在一起才是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的发展方向,这就使得文学欣赏本身的存在价值面临着生存困境.我们通过围绕国内日语学界对日本文学选读课教学问题所作研究的整理、分析,把握国内日语学界对日本文学选读课存在价值的阐释,进而探析在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程有着“泛文化”倾向的今天,回归文本分析亦即回到文学欣赏本身的道路上是否还存在着可能性以及必要性.

一、侧重于语言教学的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

可以认为,基于语言学习的文学选读课是日本文学选读课教学法研究的经典课题.在1982第1期《教学研究》上,卞铁坚撰文认为学习文学作品可以提高学习者学习日语的能力,论者认为日本文学选读课的开设非但不会影响日语基础学习,“反而会提高学生的日语能力和知识水平”[2].

这种强调文学学习中的语言学习功能在早期的日语学界颇有市场.刘介人在1983年第2期《日语学习与研究》上撰文,认为文学教学的起点乃是语言,因而离开语言的分析,文学作品中所谓的思想、形象都将显得空乏,因此,“抓住语言这一点则更是必经之路.因为离开了语言的国别特点、作家风格特点,那就只能是教者的故事复述,学生接触的也只能是经过教师加工的复制品.”[3]

文学选读一般是为日语专业的高年级学生开设,而高年级学生的学习情况与低年级学生的学习情况有着明显的不同,文学选读课也必须考虑到这个情况.李长波在1985年第2期《外语与外语教学》上撰文区分了基础教学与高年级教学的不同点,该文认为高年级教学要重视一些在现实生活中并非频繁、实用的词汇和语法现象,而文学选读课的目的就在于此,亦即通过文学作品选读课的学习,“要使学生通过文学作品的学习掌握非实用性、非一般性的词汇和语法现象,进一步丰富表达能力.”[4]


高年级的学生理论上已经具有了一定的词汇、语法知识,但要运用所学的词汇、语法知识来赏析文学作品,这就对学习者的日语学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简佩芝在1988年第3期《日语学习与研究》上撰文指出,上文学作品选读课时要先排除语言上的障碍,在解决了基础语言的问题之后才能谈得上欣赏文学作品,因此,文学选读课重要的是在引导学生在欣赏作品之前“必须解决语言上的问题”[5].

文学作品是以词汇、语法为载体的,因此文学作品的学习必然要涉及词汇、语法的学习,但文学作品赏析又不同于单纯的词汇、语法学习,文学作品中涉及的词汇、语法要比生硬、机械的单词、语法更为形象、生动,这也就要求学习者必须对这个问题引起重视.詹懿虹于1996年第3期《中山大学学报论丛》上撰文认为,文学作品选读课离不开基础语言课的学习,而文学作品选读课上所学的文学作品“又是学生学习语言知识的典范,能够提高学生驾驭语言及阅读欣赏的能力”[6].

新世纪以来,文学教学的语言教学功能也还是没有被研究者们所忽略.刘腾、王永萍在2011年12期《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上撰文,提出“日本文学课应该通过文学作品来提高学生的日语语言能力”,该文以《伊豆舞女》为例,认为通过文学作品的细读可以发现比较实用的句型,还可以更进一步来分析文章段落的构成,提高学生分析日语文章段落的能力.该文认为,在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上通过对日本文学作品的文本细读,可以发现日语词汇、语法的生动灵活用法,进而还可以发现文章段落的整体结构之美,这样一来,学习者通过文学作品选读课的学习,“至少在语言能力的提高方面,学生会觉得有所收获,而不至于说日本文学课学了没用之类的话了”[7].

总的来看,文学作品是以语言为载体的,要想能够欣赏文学作品,首先就得掌握相应的语言知识,具有一定的语言能力.因此,文学选读课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语言学习的一种综合检测,对语言学习能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这也是国内日语学界的教育者们一直重视文学选读课的语言学习功能的原因所在.

二、文学选读课的功能――语言教学与文化教学

文学选读是以掌握相应的语言能力为前提的,因此也不难理解为何高校日语教育工作者们会反复强调文学选读课的语言学习功能.但语法、词汇的学习只不过是文学选读课的基础要求,并不能满足高年级学生的学习需求,这样一来,文学选读课中的文化教学功能就应运而生.

文学选读课的文化教学功能并非是现在所独有的,实际上,即便是强调语言学习的文学选读课研究者们也同样认可文学选读课的文化教学功能.在《日本近现代文学选读课初探》中,卞铁坚认可文学是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日本近现代优秀文学作品,以它的艺术形象反映了无限丰富、无限广阔的日本社会生活,具有相当高的认识价值,是一幅绚丽的日本近现代历史画卷.”[8]而詹懿虹在《谈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的教学》中认可“文学即人学”的理念,提出“它反映的是以人为中心的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阅读文学作品,理解其中的人物形象、性格与心理,无形之中培养了学生认识、理解人的能力,学生毕业走上社会后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也会得到些许帮助”[9].刘腾、王永萍《试论日语专业日本文学作品选读课的教学》认为,“应该把教学的目标设定在通过日本文学课既培养了学生的日语语言能力,又让学生真正了解日本人的审美意识,了解日本文学真正的美.”[10]这种通过日本文学来了解日本人审美意识的意图,实际上也是试图通过文学走到文化的道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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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低年级学生更多的是处在语言学习阶段,不太具备直接赏析日语文学作品的能力,因此日本文学选读课一般是在日语专业学生高年级阶段开设,而高年级的学生对课程自然也会提出新的要求,简单地讲解词汇、语法已无法与高年级学生的需求相匹配,而一旦在文学选读课中加入文化教育的功能,这就摆脱了文学选读课拘泥于词汇、语法讲解课的低级阶段,使得文学选读课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如果我们通过文学选读课能对日本社会有更深、更全面的了解,这实际上就是解决了日语教育工作者所面临的两个头疼的问题,亦即如何让课程“有用”、“有意思”的难题.

三、文学选读课的“泛文化”倾向

文学选读课有加入文化学习因素的必要,但新世纪以来,文学选读课中的文化教育功能似乎被无限放大.占才成在2013年撰文,认为跨文化视野下的日本文学教学要求能够充分重视异文化,在国际交流日益频繁的大背景下,如今的日语教学必须对异文化的介入引起注意,“因此,异文化视野下思考日本文学课程的教学就显得尤为重要.”[11]

从研究者们对文学选读课中文化教育功能的重视也可以看出,文学课中的文化教育功能似乎成了文学课的发展方向.肖霞提出高校日语文学课不能停留在基础阶段的文本分析与词汇学习上,认为文学选读课需要突破文学本身的研究,上升到文化层面,探寻文学背后的文化意义,这样一来,“就会对文学本身获得一种更为深刻的认识,从而全面了解日本民众的性格,更深刻地发掘日本文化的特色,获得其‘真价值’和‘真精神’.”[12]

这种认为文学课应该突破文本分析与语言学习的层面,“深化”到文化层面的观点在研究者中颇有市场,新世纪以来相关的论文中,文学选读课的“功效”与跨文化交际有了更多的牵连.于泳认为有必要使日本文学选读课的教学内容更充实,教学者在课堂教学中需要“尤其是与跨文化交际技能的培养结合,摸索出一套适合中国高校专业日语教学现状而具体的异文化教学方法”[13].

文学课的跨文化交际功能得到了诸多研究者的认同.玄美兰认为可以通过赏析文学作品来加深对当代日本社会方方面面的了解,“从而在商务贸易中避免托马斯所说的跨文化的语用失误,扫除未来职业中的跨文化交际障碍.”[14]使学生觉得文学选读课对学习日语、学习日本文化有意义,“是教师在文学课程中应该逐步解决的问题”[15].

新世纪以来文学选读课的泛文化倾向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和现实要求.新的发展时期,国家与国家的交往更为密切,能否满足跨文化交际的需求也成了日语学习者和教育者们关心的问题.总而言之,文学课中的文化教育功能并非现在所独有,但是认为文学课必须突破文本分析和词汇学习,必须提高、升华到文化层面,这种观点却是新世纪以来日语学界所流传开来的,这也可以看出目前日本文学课本身价值面临着追问、消解的困境.

四、文学选读课的教学趋向回归文本分析

倘若说文学课必须突破词汇学习这个阶段,这一点恐怕不会引起什么争议.高校日语教学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在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需要刻意说明文学选读课不会影响语言学习.但是,文学选读课是否要突破文本分析,走上文化学习的道路,这一点是可以具体分析的.可以看出,即便是强调重视语言学习的教育工作者们也没有忽视文学阅读的文化学习功能,正如我们看出的那样,语言学习、文本分析、文化学习可以认为是文学选读课的三种功效.我们这里所说的“具体分析”并非刻意消解这三种功效中的任何一种,只不过是指向新世纪以来刻意强调文学课中的文化学习功能这种倾向.

在文学课泛文化倾向的另一面,文学选读课应该回到文本分析的路上这种观点在新世纪日语学界中也可以看到.李晓光在2013年第5期《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上撰调日本文学选读课的教学应该重视文本本身,“也就是说要理解、品味其思想,领悟其精神,辨别其中的‘丑’与‘美’、‘善良’与‘邪恶’等人物性格”[16].

国内的日本文学选读课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积累、发展,突破了文学选读课只是发表个人感想的层面,新世纪以来,也不难看到有研究者尝试着在文学选读课教学中把文学批评理论与文学选读结合起来.兰立亮于2007年撰文认为,“除了让学生了解作品的时代背景和作家当时的生活状态外,我们可以尝试脱离这些外在的因素,用文本理论去解读文学作品”[17].在我们看来,论者的这种做法正可以让文学选读课的本来价值得到体现.但同时,回到文本分析的老路上去,这也使得摆在教者和学习者面前的“有用”、“有意思”这两个难题似乎还是无法找到解决办法.

诚然,倘若只是简单地分析作品,发表个人感想,不足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和兴趣,但我们如果能够运用文学批评理论来鉴赏文学作品,比如用叙事学的理论分析一篇短篇小说,分析作品中这段描写用不同的人物话语,亦即自由间接引语、自由直接引语、间接引语、直接引语各自表达会有怎样不同的效果;或者围绕小说中的故事空间的阐释来分析小说的情节结构.这样一来就能调动学生的课堂积极性,活跃课堂气氛,也使得原本枯燥乏味的文艺理论更易让人接受.同样,对人物视角的分析,可以探讨叙事声音和叙述视角是否分离,文中这样的处理方法可以看出叙述者本人是何种态度,叙述者视角与人物视角究竟有何不同.这样一来,就能使得学生带着问题去欣赏文学作品,使得文学选读课超越只是发表个人感想的层次.

总的来说,教师在面对文学选读课有何用处这个问题的时候,无须非要找到一个用处才行.从实际功效上来看,文学选读自然是有助于跨文化交际学习的,但这也只不过是文学选读课的“无心之举”.文学选读课并非是跨文化交际课程,文学选读课就是以文学作品赏析为目的的,如果通过文学选读课提高了学习者赏析文学作品的层次、能力,那我们就可以称得上这门课是“有用”的.亦即,我们完全可以回到文本分析的老路上去,将文学批评理论与具体文学作品结合,帮助学生突破“阅读感想”的层面,尝试着将批评理论与文学作品相结合,来体会文学作品的魅力.而这也是符合目前高校人才培养中所提倡的宽口径、综合性培养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