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为人民怎么写作》的由来

《为人民怎么写作》是1944年9月8日在延安直属机关追悼警卫团战士张思德大会上所作的一次著名演讲.那么,为何一名普通战士的牺牲能够深深地感动的心灵,不仅为他隆重举办追悼会,为他撰写挽联,并且还在追悼会上发表演讲呢?为何张思德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怎么写作的精神,能够产生那么巨大而深远的影响,甚至还成为了中国的根本宗旨呢?等

张思德,1915年3月出生于四川省仪陇县六合乡韩家湾,1933年参加工农红军,1937年加入中国.他参加过艰苦卓绝、无比悲壮的长征,曾经三次过草地、四次爬雪山.他作战机智勇敢、奋不顾身,屡立战功,曾经多次负过伤.1938年他调往军委警卫营担任通信班班长,1942年11月担任警卫团一连通信班班长,以后又调到延安枣园负责领导人的警卫工作.1944年夏,决定抽调一批有烧木炭经验的人去安塞县石峡峪山打窑洞烧木炭,警卫团派出张思德等人和社会部的人一起组成了一个20余人的烧木炭生产队.张思德被任命为烧木炭生产队副队长,他在工作中认真负责,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充分发挥了员的模范带头作用.1944年9月5日,由于连日阴雨绵绵,导致烧炭的窑洞突然发生崩塌,崩塌的炭窑压住了正在里面埋头紧张工作的张思德.待焦急万分的战友们将他奋力抢救出来的时候,年仅29岁的张思德已经停止呼吸,光荣牺牲了.

张思德参加革命工作十一年如一日,始终以一个优秀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事事为他人着想,处处为他人谋利,把部队这个集体当作是一个革命大家庭,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给战友们以帮助和温暖,默默无闻地做着一件又一件有利于战友们工作和生活的平凡琐事.例如：张思德在担任八路军云阳留守处警卫连三班副班长时,当时正处于抗日战争爆发后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的初期,国民党政府还供给八路军一些物资金钱,因此,部队战士每人每月能够按时发放一块银元的津贴,但大家的生活状况仍然还是十分艰难困苦,穿着破旧的衣服,连鞋袜都露着脚指头.而张思德便把他每个月的津贴都积攒起来,写来一些布头、麻绳,做成一个“百宝箱”.他一有时间就给战士们缝补衣袜.这样,张思德每个月的津贴就成了班里的“公共资金”,大家分享.张思德在担任军委警卫营通信班班长时,更是时时刻刻想着为集体,为帮助战友们做点好事.他因公外出送信回来时,总是要顺便捡一些柴草带给炊事班.他还经常帮助炊事班劈柴、烧火,帮助饲养班铡草、垫圈.如果发现战士病了,张思德就会用自己的津贴写回一些鸡蛋,改善伙食,做成可口饭菜给生病的战士送去.如果有新战士来部队,张思德也会给予热情、细心的帮教.夏天,张思德上山拢回篱草捻成篱绳,为战士们夜里驱蚊.冬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思德起身为战士们盖好被子.就是这样,在生存条件极为恶劣的战争环境下,张思德以自己的一言一行感染温暖着战士们的心怀,以自己的赤诚奉献精神激励着战士们以昂扬的斗志,更加积极的心态,投身于抗战救国的伟大事业中去.

张思德无论是在当班长还是当副班长期间,都是率先垂范,身先士卒,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艰苦奋斗,用自己的模范行动带动着战士们圆满地完成党所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例如：1938年的一天,当时任八路军云阳留守处警卫连三班副班长的张思德,接到上级的命令,率领全班战士,迅速赶往七贤庄八路军办事处,负责押送一批装满重要物资的10辆卡车到延安去.在行车的途中,突然遭遇到的袭击,道路泥泞,车队被迫停止前进.张思德跳下车来,指挥战士们用石头垫在汽车轮胎下,稳固车身,以确保车辆物资万无一失.夜幕降临以后,老天爷就像被捅了一个窟窿,仍然下着瓢泼大雨,张思德为了保证战士们能够在雨停之后有充沛的体力继续执行赶路的任务,就将全班分作几个小组,分别轮流借用苫布遮风挡雨,插空打个盹休息一会儿,而他自己却在风雨中忙个不停,前前后后认认真真地检查着每一辆汽车的安全措施.张思德在担任军委警卫营通信班班长时,由于当时的通信条件极差,既没有车辆,也没有马匹,只能凭靠着两条腿,跋山涉水,风雨兼程,完成通信任务.在分配通信任务时,张思德总是将路况比较好走、距离比较近一点的地方让给战士们,而自己却去路途最远且最为难走的地方.有一次,冰冻严寒,大雪迷漫,狂风凛冽,张思德不顾战士们的争抢阻拦,坚持自己去执行送信的任务.他顶风冒雪,怀揣着信件在埋没膝盖深的积雪中艰难地行进着,一不小心跌进了雪窟里,厚厚的积雪顿时掩埋了他,带着刺骨寒气的雪粒一个劲直往他的脖子里钻.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硬是从雪窟里爬了出来,检查了一下怀中的信件完好无损后又继续前进,历尽艰辛,终于完成了送信任务.张思德带领战士们上山烧炭时,也总是哪里艰苦,他就抢在哪里.烧炭中最艰苦最紧张的劳动是出窑,而他总是抢在炭窑低矮的里层,不顾高温烘烤,不顾烟尘熏呛,飞速运出着灼烫的木炭.木炭烧成以后,没有运输工具,他便发动战士们用树枝铺垫,树皮捆绑,肩扛背驮,硬是把数万斤的木炭及时地运到了山外.张思德就是这样率领着他的战友们,以大无畏的勇气和顽强拼搏的毅力,克服了种种困难,渡过了重重难关,圆满地完成了一项又一项光荣而艰巨的革命任务.

张思德因为工作需要,曾经先后担任过战士、副班长、班长、农场副队长.每当张思德的职务发生变动时,尤其是由班长变为副班长,甚至变为战士时,他总是无条件地坚决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并心情愉快地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发挥自己的光和热,真正做到了既能上、也能下,不计个人得失,任劳任怨.例如：1936年,张思德在红四方面军担任通信营的班长.1938年春,张思德结束了在云阳荣誉军人学校的疗养生活后,被调到八路军云阳留守处,却担任警卫连三班的副班长.张思德的职务降了,但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而是以自己出色的言行、优异的成绩,圆满地完成一系列的工作任务,被上级领导机关评为“劳动模范”.1940年春,张思德被调至军委警卫营担任通信班班长.1942年,警卫营与教导大队合并为警卫团.随着建制的变动,一部分干部要下到班里去当战士,张思德得知上级组织作出要自己当战士的决定以后,当即表示说：“当班长,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当战士,同样也是革命工作的需要,我保证一定当好一名战士!”就这样,张思德心情舒畅地扛起自己的背包,来到一连四班当上了一名普通的战士.在班上,张思德处处严格要求自己,表现出一种谦虚谨慎的态度.他对年龄小、资历浅的班长十分尊重,服从命令听指挥,并积极帮助班长出谋划策,提出好的建议,搞好班上工作.他对战友们关心爱护,热情帮助,使班里充满生动活泼,团结和谐,人人向上的喜人局面,多次受到了上级党组织和领导的表扬和嘉奖.张思德在平凡的革命工作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贡献,全心全意为人民怎么写作,实现自己生命的价值.张思德的一生虽然既短暂又平凡,但他的崇高革命精神,永放光芒.他以自己的言论行动完完全全、实实在在地做到了正如所称赞的那样：“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60页）

张思德不幸牺牲后,在是否向报告这件事情上有关工作人员的内心十分矛盾.一种意见是不告诉,认为是战争年代,死一个战士算不得什么；而另一种意见是要报告给,因为张思德是等主要领导人的警卫员,不报告万一以后领导问起来不好交代.最后的结果自然还是报告给了.日理万机的闻此噩耗后感到非常惊讶.他用责备的口吻说：“前方打仗死人是没有办法,后方生产劳动也死人就不应该了!”他详细了解张思德牺牲的经过,听后黯然掉泪,沉思良久才十分痛心地说：“张思德是个好战士.”他同时交代说：“第一,要把张思德的遗体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入殓前要派战士给他站岗；第二,要写一副好棺材,运回延安；第三,要给他开一个追悼会,我要去参加,并且还要讲话.”

1944年9月8日下午,陕北的天空灰蒙蒙的.延安凤凰山脚下的枣园广场上,张思德追悼大会的会场庄严肃穆.会场的土台上搭起了棚布,主席台两侧摆满了战友们为寄托哀思亲手采集的山花编织而成的花圈,台悬挂着张思德的遗像,像旁边悬挂着亲笔题写的挽联：“向为人民利益而牺牲的张思德同志致敬!”警卫团的全体指战员,社会部及直属机关等有1000多人参加了追悼会.

下午一点多钟,追悼会尚未开始,就在李克农和杨尚昆等人的陪同下从枣园的住所走来.他脚步沉重而缓慢,往日和蔼的面容显得格外严肃而庄重.走进会场以后,抬起上面有他题字的花圈,亲手放到张思德的遗像前,默哀许久.追悼会在陕北当地的唢呐吹奏哀乐声中开始,首先由主持追悼会的警备团团长吴烈宣布向张思德遗像默哀三分钟.当警备团的政治处主任张廷祯介绍完张思德29年的生平事迹和不幸壮烈牺牲的经过之后,发表了历时一个半小时的悼念演讲.

的演讲满怀着真挚深厚的情感,他说：“我们的和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张思德同志就是我们这个队伍中的一个同志.”他还特别解说了张思德牺牲的意义：“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怎么写作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只要我们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我们的队伍就一定会兴旺起来.”他进一步强调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们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民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04～1005页）在演讲中高度赞扬了张思德全心全意为人民怎么写作的崇高精神,号召全党全军要认真学习和大力弘扬张思德的革命精神.

在场聆听了演讲的人们无不受到深刻的感染教育和巨大的鼓舞.会后,秘书将这一次的口头讲演整理成文,呈送给他审阅.认真看后,稍事斟酌,随即在文章的上方一挥而就,写下“为人民怎么写作”这5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为人民怎么写作”便成为了这篇著名讲演的标题,并于9月21日发表于延安的《解放日报》头版头条上.

后来,还在不同场合发表的讲话深刻阐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怎么写作的精神.1944年9月18日,在八路军留守兵团战斗英雄代表大会上发表的讲话中说：“我们的军队是真正人民的军队,我们的每一个指战员以至每一个炊事员、饲养员,都是为人民怎么写作的.我们的部队要和人民打成一片.与人民利益适合的东西,我们要坚持下去,与人民利益矛盾的东西,我们要努力改掉,这样我们就能无敌于天下.”（《文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210页）10月4日,在接见解放日报社和新华社全体工作人员的讲话中说：“三心二意不行,半心半意也不行,一定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怎么写作.”（文献研究室编：《年谱（1893―1949）》中册,北京,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549页）12月15日,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第二届第二次会议上发表的演讲中说：“我们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怎么写作.”（《文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243页）.1945年4月23日,在“七大”会上致的开幕词中进一步说：“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怎么写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27页）4月24日,在“七大”会上所作的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中又明确强调说：“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怎么写作,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96页）随后,在“七大”通过的党章中第一次明确规定：“中国人必须具有全心全意为中国人民怎么写作的精神”,“为人民群众怎么写作”是党员必须履行的义务之一（《中国历次党章汇编（1921―2002）》,中国方正出版社2006年版,第97～99页）.

从此以后,张思德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怎么写作的精神就成为了中国一座永远不朽的历史丰碑,一面光辉灿烂的旗帜.

（作者系湖南省委党校党史教研部教授、硕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王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