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口语标准化的不可行

摘 要 ：标准化英语口语是不可能的.口语中多样的语言要素使标准化难以实行；从社会语言学角度讲,口音接受度的不断提高使标准易变且难以另人信服；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新发展,为口语的多样化提供了空间.

关 键 词 ：标准口语；语言因数的变化；口音的接受

1. 介绍

标准化的口语源于广泛的交际需求.标准化“包括语言的确定,编撰和稳定过程”(Trudgill, 1999:117).定义标准话的口语一直争论不休.口语极其动态,一直在变化,全世界的说英语人并不倾向于接受主观的话语描述性标准.Honey(1997)指出标准口语的实施是被特定团体或者社会的权威人士强加的.说话作为语言最本源的形式,口头交流的有效性很大程度取决于相互理解和认知而不是口语多么标准.“所有的语言包括方言都被说话人根据即时需要完美地变动”(Honey, 1997:9).口语的功能是作为一种媒介来陈述,描述,表达情感和获取知识.信息的输入输出完全取决于谈话的过程.如果讲话被过度的规则限制,交流就会放慢,受到阻碍,变得迟钝和生硬.

2. 口语中多种语言要素的影响

检测定按照语音,词汇和语法可以确定标准口语,世界上每个人按照一套规则和模式讲英语,听起来好像合情合理.然而,确定的口语应该是富有生命力的,可用于交流的,不难看出这个检测定的荒谬.从古英语到现代英语再到现在的世界英语,英语在书面和口头都呈现了很大的不同.口语的易变形和多样性使标准化陷入困境,因为讲话直接应用于交流,它会随着社会实践和交流需要持续变化.

2.1语音变异

语音变化是最广泛和最容易感知的.一般说来,对某人的第一印象来自于他的口音,他的出生地和背景也通过口音显露出来.说话里面有很多因数,元音,辅音,语气,重音,语调和节奏等等.这些因数的不同组合产生了人类多样的语言.而且,发音器官和呼吸系统运转也没有完全一样,世界上没有两个人说话精确地一致.

英语的历史可以追述到公元500年前的凯尔特人,一千年以后,古英语开始萌芽,公元11世纪前半叶才慢慢形成,除了古英语的专家学者,当代人已经不能理解这个符号系统.即使四百年前通俗英语今天也觉得陌生.例如：eo, 古英语的元音字母读/ e:/；cg, 古英语的辅音字母读 / dЗ/.另外一个例字,几个世纪前,英语在单词card, worker, thirty等等读这个音 /r/,今天我们甚至在单词中有这个字母r,读/ka:d/, /w:k /和/θ :ti/.(Freeborn,1993)

英语中一些意义相关的词通过重音来区分词性,如import(名词),import(动词),在日常谈话中,单词的正确重音常常受到忽视,但是话语的语义仍然得到传递,而且不同的重音会产生不同的意义.如果标准化发音,大家严格按照一套不变的标准说话,一定笑话百出.

2.2 词汇变异

语言中词汇的变异充分证实词汇没有长期的固定标准.的确有大量的词汇使用了很长时间,但整体看,词汇一直在变.新的词汇有规律的创造,代替旧的词汇.以dog为例,英语几个世纪使用hound或hund,在中世纪晚期,才发明了dog.历史上,现代英语从不同文化中借用词汇,同时一些词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被废弃.另外一个因数是同一个事物在方言里面词汇不一. 广大的英语词汇和口语惯用表达让标准化变得更为复杂.(Bex&Richard, 1999)这和语言的社会维度相关,词汇的创造和接受需要持续出现的多样化而不是统一的标准,口语中词汇应用自由,较少严格按照词汇标准的要求使用.

2.3 句法变异

相对于词汇不停顿的变化,语法的变化更慢,更不被人注意.标准英语的概念源于17世纪晚期的语法学家的研究.在语法意义上,标准英语是语法正确.但是,如果标准英语按照书面语标准来判断,大家就必须说正式的书面形式的英语.人不是机器人,可以按照预先安排的程序讲话,人类的讲话充满了情感,变化,脱离主观的标准化限制.乔姆斯基认为交际能力意味着语法能力,一个讲话人的语法知识.(Chomsky,1965)然而,口语中,严格的语法知识常被忽视,语法错误不可避免地存在.语法是单词合并在一起构成句子的一套规则.一些英国学者把标准看成是“语法和词汇体系” (Honey, 1997),是语言学习中乏味的内容.讲话过程中,句子结构和词汇形式并不严格按照规则呈现.例如口头描述过去的事情中,经常犯动词时态的错误,但是仍然有效果.甚至结结巴巴的英语也有作用,说明语法知识的不充分会严重限制口语的交流容量.其实真实交际场合总能理解结结巴巴的英语,因为听话人能从讲话人的手势,面部表情和特定情景得到更多信息.(Milroy,转引于Bex&Richard, 1999)

3. 语言的社会性

话语的标准是一群人根据社会地位,地区差异,教育背景或者交际范畴的其他因数做出的定义.标准口语源于社会等级的划分,它是单方面的,主观的.怎么定义,谁能定义,谁来讲它,这些问题引起了大家的思考.Fromkin和Rodman(1993)认为标准英语是纯粹主义者的理想化的追求.没有人会讲这种分支语言.即使有人讲,我们也分辨不出,因为标准英语无法准确定义.Claiborne估计英国有超过13中的截然不同的方言.讲英语的国家越来越多,地方差异越来越大,结果是方言和口音更多.(Hughes&Trudgill, 1979)

20世纪,英语的标准口音被称为Received Pronunciation(RP),可以理解为“最被社会接受的发音”.“然而,RP任然是上流社会人物的口音”(Hughes&Trudgill,1979:3).显然,意识形态对于标准口语的影响是显著的.在RP领域, 诞生了一些术语：“有教养的口音”,“女王英语”,“牛津英语”,和“BBC英语”,但是没有口音的讲话是不可能的.当前的标准口语是在英国还是在世界其他地方,无法肯定,所谓的标准口语只是一种广泛接受的方言,它是社会阶层划分的标志,向更高社会阶层融合的产物和某种社会身份.一种所谓的标准口语也是暂时性的,新兴势力的方言会代替原来的标准口语.社会流行的口语是经济和政治上处于支配地位阶层的语言.事实上,标准口语从来没有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存在过,(Honey, 1997)也没有合理的全面的标准来划分它.

3.1社会的影响

导致确定标准口语困难的一个直接因数是一个地区的经济政治的社会影响力,定义和接受它的过程是困难重重的,复杂的.标准化不可能做到全面,高层社会或者一个国家的首都的方言常常被作为标准口语.富裕地区的方言也会对标准口语的形成产生必然的影响.20世纪80年代,随着广东经济的崛起,粤语在中国流行就是一个明证.

伦敦是英国的政治,法律,行政,商业和文化中心.所以那里的方言,口音成为标准口语就毫不奇怪了.例如,“broad” /a/这个标准音就出至伦敦人之口. (Mugglestone, 1995)英国作为过去的一个君主国家,现在的君主立宪制国家,皇家语言在语言标准上起了重要作用.“女王英语”就是口语标准化的反映.口音本身被认为是社会接受的标示,推动或者阻碍社会进步.“女王英语”曾经被认为是这片国土上思想和话语交流最伟大的公路, 随着社会各阶层的融合,不在像以前那样受人欢迎.(Mugglestone, 1995)

今天,尽管RP通过各种传媒仍然有巨大影响力,多数人仍保留着他们的口音.即使是BBC的播音员也来自全岛各地,几乎没有人能指出什么是标准口音和什么人讲的是标准口音.英式英语就是标准口语的说话,看来无法认同.二战后美式英语挑战英式英语的统治地位,前牛仔英语更受二语学习者的欢迎.(Honey, 1997)标准化美语也有同样问题.总的说来,“最好的”,“讲得最好的人”这些概念总是与强势机构和价值观相联系.这个标准是统治地位的社会团体独断的结果.(Bex&Richard, 1999)正是这个因数支持了可变的标准口语概念.

3.2 地理的影响

另外一个降低标准英语确定可能性的因数是讲英语国家地理位置各异.英语不再是大不列颠岛屿上独一无二的语言,它同时是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的母语.关键问题是那一个国家的口语是世界标准呢,没有人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不同地区,同一种口语有不同的口音,语调和词汇.上文提到即使在英国,口音也大不相同.英式,美式和澳大利亚口语区别明显.地理位置的不同,口语极富有地方特色.把任何一个国家的口语作为世界标准都不合理.多样的地理位置让口语形式多姿多彩.尽管语言向着吸收融合的方向发展,地理位置的差异,限制了口音的完全一致,因为口音会随着当地文化,风俗和交际而变化.英式和美式英语的词汇和拼写就存在明显的差异.(Hartley &Preston,转引于Bex&Richard, 1999)

3.3 教育的影响

从教育的角度看,标准口语是一种教育界的行话,大多数教师讲它,学生学习它能从考试里面得到回报(Trudgill, 1974).教育界的思想意识灌输了标准话语这个概念,且被认为是有学问的语言.说话人的口音不总是透露出生地,但能显示他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接受教育.原因就在于受过教育的人的英语具体体现了字典编写者和语法学家的规范(Crowley,转引于Bex&Richard, 1999).20世纪前,受教育在英国是高层人士的特权.(Mugglestone, 1997)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学会读写都不可能.80年代后期教育发展的影响纠正了标准口语的概念.(Honey, 1997)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越来越多的底层民众有机会接受教育.越来越多有文化的人讲着不同口音的英语.“有教养的话语也通常带着来自任何地方的口音”(Carter,转引于Bex&Richard, 1999:163).

把口语严格局限于狭窄的领域是不可能的.从学校英语教学来看,传授标准英语值得质疑.学校不可能传授标准英语(Carter,转引于Bex&Richard, 1999),事实上人们从面对面的交流而不是从课程上习得语言.(Vygotsky, 1986) 从教育角度看,标准英语只是书面英语而不是口语.不可能定义什么是有教养和谁是有教养的人,因此,基于教养定义的标准口语可以推定为没有根据.

4. “世界英语”的出现和存在

几个世纪前,英语只是一个小岛上的几种方言,如今,它有广泛的变体.英语的传播是有记录历史以来语言扩张的最好例子,它远远超越了罗马帝国时期拉丁语的传播.出于商业贸易的客观要求,英语成为了世界语言,英语的变化速度加快,英语进化得完全不同已往.(Cheshire, 1991)“世界英语摆脱历史（甚至也许是自然）的束缚成为当前全球交流的主要工具是英语广泛传播的结果(Janina, 2002:1).”人是话语的基本单位,世界英语包括了世界上不同的人讲的英语,在口音,词汇,惯用法和语法上都偏离了标准英语.英语的新概念对于定义富有生命力的标准口语提出了巨大挑战.即使在英语使用了几个世纪的国家里,标准语言和当地方言既共存又冲突.同样的问题如今发展到了世界范围,广大的英语变体在全球背景下使编撰标准化口语陷入困境.

4.1 英语作为外语或者二语

英语作为二语或者外语的学习大大增加了说英语的人口,也让标准化英语变得困难.“I am an Indian, very brown, born in/Malabar, I speak three languages, write in/Two dream in one. Don’t write in English, they said,/English is not your mother-tongue. Why not lee /Me alone, critics, friends, visiting cousins,/Everyone of you Why not let me speak in /Any language I like The language I speak /Bees mine, its distortions, its queernesses,/All mine, mine alone. It is half English, half /India, funny perhaps, but it is honesty,/It is as human as I am human, don’t /You see It voices my joys, my longings, my /Hopes, and it is useful to me 等(Cheshire, 1991:10)”.这首诗歌反映了在世界范围内英语不统一.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一些国家如印度,新加坡当地语言的原有地位(Cheshire,1991).印度和新加坡英语是语言消化的好例子,他们都是前英国的殖民国家,英语的直接影响改变了这些国家话语群体的思想意识, 和地区风俗和文化渐渐地融合,英语产生了变化.这些变化首先显著的反映在口语中,口语带有明显的地域特征.这些国家里,英语不是外语,而是二语.这就意味着英语不仅是语言或者教学语言,而是有话语群体的固有语言.作为外语的英语更使确定标准口语不可能.在中国,日本和韩国英语作为外语,在外语教学中占了支配性的位置,影响口语的变量更多.

4.2英语作为“世界语言”

英语作为一种国际语言的当前状况是口语多样化在延续.标准化口语遇到了巨大困难,多国的话语群体广泛地使用英语.世界范围新趋势的发展正在改变英语的话语群体,也让英语变化多样(Cheshire, 1991).“在成为国际交流的媒介后,英语开始脱离它的历史根源,说英语,用英语环境更为多样,语言本身的原态也改变了(Carter&Nunan, 2001:3).”英语是国际商业,贸易,技术,政治和教育的主要交流工具.它不再属于英国或者美国,它是一门世界语言.世界上将会有越来越多讲英语的人,标准和非标准的差别将不是关注的焦点 (Bex&Richard, 1999).因此,口语标准化确定跟不上语言在全球演变发展的潮流.

5. 结论

英语的漫长的演变过程诞生了相对标准的书面英语. Mugglestone 指出标准化不应该只局限于书面形式,但是“话语的标准话在废弃的语言中能够做到 (Mugglestone, 1995:330).”口语的本质和功能使标准化口语不可能.Macaulay (Bex&Richerd, 1999)指出困难在两个方面：一是“包括所有变体的语言描述”,二是“包括针对特定群体,特定环境使用意义的话语规范的描述”.相对稳定的书面英语让人产生了错觉,以为确定标准口语是可能的.口语的本质决定口语的语音,词汇,句法特征必须根据讲话的具体环境和说话人的即时需求进行变化.口语比书面语更动态,更富于变化.标准化口语牵涉到社会阶层差别,经济,政治和地理等诸多因数.要成功定义标准口语不应该忽略上述任何一个方面.而且需要强调,世界范围使用的英语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多样,英语不再是单个民族的语言,全球化的快速发展,它成为众多民族使用的交际手段.口音是讲话人的社会符号,受到政治,经济,地理,教育等诸多因数的影响.口语的习得和应用与社会进步的复杂过程密不可分,任何语言10年的细微变化100年后会产生巨大的差异.标准化是“人为的,故意强加的特征”,不是由于语言演变的“自然过程”(Honey, 1997:24).对于语言学家而言,定义标准口语在实践上不可行,注定会失败.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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